并没有坐电梯，两人还是决定走楼道，毕竟万一电梯门一打开，外面全是感染者，这么小的空间，很难保证自身的安全。
哪怕王玥也不行，因为不清楚丧尸实际的力量，也不清楚他们是靠什么追踪猎物的，一旦被他们抓住，很难说她还能不能顺利跑掉。
当然，楼道也不一定安全，为了不会陷入腹背受敌的情况，他们一层层的搜寻感染者，保证背后不会受到威胁。
老张带着他那把村雨，手上缠着厚厚的一层胶带，脖子上也有，衣服穿的厚厚的，天气很热，但他不得不如此，一时难受，总比被咬上一口划算。
姬雪跟在他身后，背着一个背包，她倒是穿得比较正常，T恤短裤，右腿上还紧紧绑着一根带子，带子里面缠着刀鞘，刀鞘里装着的是之前老张拿出来的匕首。
腿部的紧缚感让她有些兴奋，她不时摸一下那凉凉的金属，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正在执行任务的特工。
背包鼓鼓的，但是看上去就很轻，倒像是装了一袋子棉花。
不过里面不是棉花，是另一个背包和几个袋子。出来一趟可不容易，她等会需要尽可能的多带回食物，反正也不怕咬，她也不想着怎么保护好自己，到时候提着袋子跑就行了。
其实如果不是王玥不知道路，而且一个人实在是很难顺利完成任务，她也可以一个人的。
等这次把路摸清楚了，障碍也清理掉，下次她就可以独自出门了。
到目前为止，似乎一切都很顺利。
两人已经来到四楼，可不管是楼道，还是走廊，一只感染者都没发现，在五楼倒是看到了不少已经干涸的血迹，几个黑乎乎的血手印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摸着墙壁，他们轻轻地一步步下楼，不敢触发声控灯，不过借着窗户和一旁的走廊照进来的光线，还是勉强能看清。
等等，老张伸手拦住了王玥，他们正在拐角处，借着墙壁的遮掩向下看。
王玥立刻探出头，顺着老张的视线看去。
血！
如果说是与之前一样干掉的血迹，那还没什么大事，可借着血迹上方窗口照进来的阳光，她甚至能看到血迹表面的反光。
那是朱红色的，新鲜的血。
说明他们马上就要和丧尸面对面了。
老张握紧了刀把，更加谨慎地往下走去，王玥则是拔出了腿上的匕首，看上去倒是英姿飒爽，如果没注意到她身体的颤抖的话。
近了，他们已经能听到像是像是大口咬食物的声音以及咀嚼声，噗嗤，咔嚓，混合着粘稠的感觉，令人毛骨悚然。
老张已经拔出了他的刀，他示意王玥靠后，把刀立在身前。
并没有在楼道里，地上的血迹一直蔓延到了三楼的走廊中。
当看到现场的那一刻，王玥只觉得浑身发软，一股恐惧感油然而生，之前她都是隔着很远看着，从八楼往地上看，无论再怎么血腥的画面也不会让她有现在这种感觉。
她还一度以为自己可以很轻松地面对那些恶心而又凶残的怪物。
可如今见到了，除了反胃和畏惧，再无其他感受。
她站在原来傻傻地看着地上被啃食得人和他身上压着的丧尸，竟生不出一丝勇气。
这时，老张动了，他举起手中的长刀，向那怪物斜劈而去。
一刀起落，刀光闪过，划破沾满满是血腥味浑浊的空气。
呼呼的破风声，利刃入肉的声音，骨头断裂的声音，重物砸落在地的声音。
丧尸的头掉在了地上，脖子上是光滑的切面，却没有大量的血涌出，似乎是死掉了，无头尸体软软地倒在了受害者的身上。
老张回过头来，看着因为恐惧而愣住的少女，“没事了。”他笑道。
王玥这才回过神，额头上满是汗水，手心也是，滑滑的，连刀都有些抓不稳。
勉强的笑了笑，不愿再看眼前的惨状，她扭过头去。
地上的人还活着，但与死了没什么区别，他眼睛大睁着，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脸上，脖子上被咬得血淋淋的，他艰难地呼吸着，嘴里发出嘶嘶声。
又是一道骨头断裂的声音，又是头颅落地的响动。
王玥呆呆地看着挥刀的老张，瞠目结舌。
“为什么？”
“明明他还活着…”
“结束他的痛苦，也防止他变异。”老张剪短地解释道，用无头尸体的衣服擦了擦刀上的血迹。
“我们快走吧。”
像是没事人一样，老张继续持刀走在前面，看不出有丝毫的畏惧。
王玥沉默地跟在后面，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让她充满了愧疚感，她也明白自己做不了什么，老张的做法反而是最好的方法。
她不认为老张杀了人，但却觉得自己成了帮凶。
很矛盾，但的的确确就是这种感觉。
老张再次拦住了她，王玥猛然一惊，她刚才完全忘记了危险。
现在到了二楼。
又是丧尸，没有了食物和目标，他们漫无目的的游荡着。
总共有三只，恍恍惚惚的，她就看到老张迎了上去。
他先是一刀砍倒了一只，然后把扑上来的第二只踹到旁边，躲过了第三只。
喘了口气，他举起刀削掉了爬起来的丧尸的半只脑袋，然后是最后一只。
似乎，自己什么忙都没帮上。王玥这样想着。
他们忽然注意到有门开着，心头再次一紧。
老张先退了回来，靠着墙大口喘着气。
王玥能够看到他的手在抖，能一刀砍倒丧尸，除了技术，力气小了可不行。
“我去看看吧。”她再次拔出插回去的匕首，轻声说道。
老张没有回答。
王玥看着他，看到他点了点头。
鼓起勇气，穿过三具尸体，她控制着不要发出声音。
房间里面很乱，东西乱七八糟的掉在地上，但没有血迹。
王玥简单地搜了一下，没人，可能主人已经离开了吧。
冰箱里是空的，厨房也什么都没有。
倒是找到了一把钥匙。
遗憾把门关上，王玥再次通过走廊，回到老张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