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玥同样听到了敲门声，她甚至听见了门外两人不时的交谈。
姬雪？！
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又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姬雪，快跑！千万不要进来！”
要是能动，她恨不得能马上飞奔到姬雪面前，向她哭诉自己的委屈和痛苦。不，她一定要第一时间干掉钱明，毁掉遥控器。
“快走！钱明有……”
声音戛然而止，钱明已经举起了遥控器，剥夺了她最后的一点自主权。
钱明踹了王玥一脚，表示了对她通风报信的不满，他恶狠狠地看着她，咬牙切齿。
早先他偷袭翟南的时候，也是她提醒，不然哪来后面的麻烦。说起翟南，还真不是一般重，如果不是从窗口抛尸，还不知道得花多少时间处理。
看来眼前的这个女人，不，机器人还没意识到她的处境，他倒也不介意花点时间让她感受一下不听话的后果。
“你，假装微笑着接近他们，然后男的杀掉，女的留下。不准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钱明的话听起来有种莫名的喜感，但王玥不想笑，也笑不了。
这一次，他甚至连开口都不让，直接掐死了王玥的所有希望。
不行，不行，不行……
王玥站起身，脸上是甜甜的微笑。可那些已经变色的血迹，却让这个笑带上了妖异和惊悚。
嘴角扬起，眼角略弯，笑容绽放，如红莲一般的妖艳，火焰一般的炽烈。只是那暗沉涣散的赤色眸子，空洞而迷茫，装着不尽绝望和死气。
没有任何办法，就连哭泣也做不到。
“等等。”钱明叫住了她，“穿上。”
他把王玥之前穿着的衣服扔在地上。
少女听话地捡起来，迅速套好，遮住了身上的大部分血迹以及早已经被看光的娇肤。
她把双手背在身后，藏起那把已经沾满鲜血的匕首。
来到门后，敲门声还在响。
咔嚓一声，门开了。
少女亭亭而立，浅笑嫣然，手背在身后，温柔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王玥！”姬雪被眼前的画面惊了一惊，但很快回了神，巨大的惊喜和放下重托的轻松一瞬间填满了她的心房，她急不可耐地上前一步，想要紧紧拥住这个让她一直担惊受怕的女孩。
王玥却后退一步，躲开了。
“王玥？”
姬雪有些不知所措，她再次伸手，想要拉住王玥。
王玥却从她身边走过，站到了叶平面前。
她笑吟吟地看着这个一脸懵逼却受宠若惊的男人。
“王玥，你…叶平你快躲开！”姬雪忽然激动地冲他们大喊。
“王玥小姐，我……”叶平并没有反应过来，被王玥这么盯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却忽然沉默。
他不可思议地低下头。
王玥的手正死死抵住他的腹部，她的手中握住刀柄，刀刃**他的腹中。
血液很快浸湿衣服，剧痛从伤口处传来。
王玥忽然拔出刀子，又一次往叶平身上刺去。
叶平回过神来，用力推开，没成功，王玥只是稍微后退了一小步，眨眼间便再次上前。
眼看又要被捅一刀，王玥的动作忽然停下，是姬雪挡在了她的面前。
“王玥，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姬雪心头隐隐有了猜测，但在她看来，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王玥没说话，只是微笑着将左手伸向了姬雪，她的眼中似有悲戚，像是来自于深渊之下，痛不欲生。
姬雪怔怔地看着少女的眼睛，像是感受到她的痛苦，她静静地等待着少女的触碰，想要分担她的苦痛。
王玥一把推开了她，直冲叶平而去。
叶平眼见不对，拔腿就跑，他捂住伤口忍着疼痛，艳丽的血液流下，在地上留下痕迹。
“回来！”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响起，追逐而去的王玥定定地站住身子，一动不动。
姬雪忙回头去看，一脸严肃的钱明正举着一个让她惊心骇神的东西，感受到她的注视，钱明转头向她露出了笑容。
可他眼中分明冒着淫邪的光。
为什么会在他那里？！姬雪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向王玥，自己明明将遥控器交给了她，不是应该已经销毁了吗？
原来真的是这样，那么一切都解释得通了。为什么王玥会无声无息地消失不见，为什么会出现在钱明家中，为什么她会做出这样反常的行为，一切，都因为钱明有了那个东西。
“滚过来！”
钱明当着姬雪的面，像是使唤奴隶一样命令王玥。
王玥顺从地回到钱明身边。
“让你杀个人都干不好，有什么用？！”
钱明一边怒斥少女，一边使劲踹她的身体，他完全将王玥当做了最方便好用的出气筒，之前造成的伤痕已经修复了大半。
“别伤害她！”姬雪愤怒地大吼，她不敢想象，这些她不在的时间里，王玥到底遭受了多少虐待和伤害。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教训我的宠物，跟你有什么关系？”
钱明示威一般拿着遥控器在姬雪面前晃了晃，宣誓自己对王玥的所有权。
“要不，你来代替她？”
钱明笑嘻嘻的，虽然他完全不必如此，但这样显然有趣得多。
“你！她不是，当初我们就不应该放过你！”
“是不是可不是你说了就算的，谁有了这个，谁就是她的主人。”
姬雪怒气冲冲的样子让钱明格外兴奋，她越是如此，他便越高兴。
“你还真就把自己当做好人啦？哈哈哈哈！不应该放过我？这个笑话还真不错。”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之前担心什么，如果不是你的自私，会有人死吗？你有这么一个机器人，却还藏着，光明正大享受着别人用命换来的食物，不可耻吗？”
“还是说，你从一开始就希望看着其他人都去死，那样的话，剩下的一切，就都是你的了。”
钱明的话像是刀子一样直直地**姬雪和王玥的心中，虽然大部分都是错的，但有一点他说对了，她们确实是自私的。
她们并没有什么悲天悯人，先人后己的精神，也从来没有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信念，顺手的，关系好的，自然可以帮一帮，其他人，她们并没有什么义务去拯救他们。
虽然是这样想的，但一旦放到明面，她们还是会感到心如芒刺。
“怎么，说中了？”
“想要这个吗？”
钱明再次挥了挥手。
“也不是不可以，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他轻佻地打量了姬雪的身体，咂了咂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