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次,多少次……还是可以想起来,尸山血河中,那把金色的剑,以及那个家伙……
痛苦……痛苦、痛苦、痛苦……
一切都拜那个人所赐……被杀的怨恨,家园毁灭的愤怒,一次又一次的流入我的情感,每一天、每个小时、每分钟、每秒钟,无时无刻的在包裹我,真是……令人感觉到愉悦啊!若是人类毁灭了该多好啊!
“谁来……救救我……”一个很微弱的求救传到了我的座上,呵,姑且回应一下吧,就当是我毁灭人类前的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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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黑暗,散发着腥臭的房间里,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那是无数大肉虫子。
它们正在包裹着一个六七岁的少女,少女的表情麻木,眼神呆滞,任由肉虫爬满她的身体,唯一进行反抗的,也只有她口中的微弱的求救了:“救救……我,姐姐……妈妈…父亲……谁来……救救我……”
“想得救吗?”这时,一团黑色的雾气盘旋在少女的上方。
“……想……”少女用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回应道。
“嘻,那么,签订契约吧,告诉我你的名字。”黑雾说道。
“樱……”
“樱吗?真是不错的名字啊,那么就决定你就是我的Master了!”黑雾用一种轻快的语气回答道,随即黑雾凝聚成了一团黑泥滴在了少女的身上:“这样一来,契约就成立了!”
黑泥逐渐聚成一团黑色的人形,最终变成了一个全身被黑色雾气包裹的黑色人形。
“我的名字叫作Avenger。”在她成形的一瞬间,暗室里的虫群像是回避火焰一样的围着人形形成了一个“圈”,人形走到了樱的身旁,将樱弯腰抱起,用黑雾包裹住了樱的身体道:“多多关照了,我的Master。”
“请留步。”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到了人形的耳中。
人形转身,看到一个干枯瘦小的老人出现在了充满虫子的暗室里。
“真是……腐朽的灵魂呐。”人形回头看了一眼矮小枯瘦的老人说道。
“你是……Servant吧?真是令人惊讶,明明距离圣杯战争还有一年,居然会让这个远坂家的小姑娘召唤出Servant。”干瘦老人惊讶的说道。
“那又与你何干?”人形冷漠的问道。
“呵呵,帮我打赢圣杯战争吧!现在那个小姑娘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已经接近崩溃,只要得到了圣杯,我就可以放过那个小姑娘。”干瘦的老人发出了阴森的怪笑道。
“你说的难道是她体内的那些虫子?呵呵……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人形听到这里,忍俊不禁的大笑了起来。
“你这家伙……想让你的Master死吗?”干瘦老人质问道。
“呵,你大可以试试。”人形笑道。
“你……!”干瘦老人警惕的看着人形,突然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惊恐的看着人形:“你到底干了什么?我和那些刻印虫的联系中断了!”
“我干了什么?呵呵……当然是吃掉了啊!”人形露出了一个有些疯狂的表情说道。
“什么?!”
“尽管灵魂已经腐朽,但是这种持续百年执念和贪婪的本性也是不错的美食呢。”人形看向老人贪婪的舔舐着嘴角道。
“该死的!”干瘦老人骂了一声,将自己的身体化成了一堆飞虫逃离。
“已经太晚了哦!”人形话音刚落缠绕她周身的黑雾便迫不及待地扑向老人,片刻便将飞虫们几乎全部蚕食殆尽。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须臾,老人残缺又腐朽的灵魂问道。
“呵,告诉你也无妨,我的真名是……”人形笑着说出了自己的真名。
“没想到……远坂家的小姑娘会召唤出您……看来明年的圣杯战争会增加新的变数了……”在老人的惊异中,他的最后一块灵魂被黑雾蚕食殆尽。
“被她召唤吗?嘛,我只是为了打发无聊回应了而已。”人形看了一眼怀中失去意识的樱说道。
…………
“唔……”樱睁开眼,发现自己并没有和那些恶心的虫子在一起,而是躺在一张大床上,仿佛自己这几天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但是身上残留的被虫群噬咬的疼处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这里是……”樱有些警惕的看向四周。
“你醒了啊,我还专门给你熬的粥。”这时门被推开,身缠黑雾的人形端着一碗粥走进了房间。
“……!”樱看到少女后先是一惊,随后钻进了厚实的被子里。
“喂,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明明是我救了你来着……放心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人形将粥端到床头柜后对紧缩在被子里的樱说道。
“……你是那时的!”
樱想起了,在虫仓中那个回应她的黑雾并不是自己在崩溃前兆的幻觉,而是切切实实存在的。
“当然了,我可是回应你召唤的Servant啊,作为Servant我当然不可能伤害我的Master了。”
见人形这么说,樱才缓缓从被子里露出头来,但是看到黑雾缠身的人形后她又警惕的盯着她。
“喂喂,我有这么吓人吗?看来那只老虫子对你的造成的阴影不小啊。”人形说着,收敛了自己周身的黑雾,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貌。
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她有着一头长发及腰的紫发,与一对黑色的犄角,身穿着似乎是由银制和玉石成的铠甲与饰品,她拨弄了一下自己有些杂乱紫色的长发问道:“这下子你总不会害怕了吧?”
“……好美……”在见到少女的真面目时,樱几乎是下意识的说道。
“啊……我想起来曾经也有人这么对我说过这句话,不过你这么精神我就放心了,来,喝粥,我刚熬的,要知道这种东西在我的时代也算得上奢侈品了。”少女说着将粥端到樱都面前滔滔不绝的说道。
“你的时代……?”樱有些困惑的看向少女。
“果然不知道吗?”少女叹了口气随后说道:“算了,我还是给你慢慢解释吧,所谓‘Servant’就是被召唤的存在,比如只要在人类史中作出贡献,英灵座留下自己的事迹的英灵投影,或者是神灵的分神,又或者是某些故事与传颂中被活性化的幻灵。”
“那你又是什么呢?”樱问道。
“我嘛……应该属于英灵一类的,对了,叫我Avenger,以后就这么称呼我吧。”少女说道。
“英灵……那Avenger……难道说你已经死了吗?”樱有些恐惧的看着少女说道。
“……”名为Avenger的少女没有回答樱只是陷入了沉默。
“那、那个,对不起Avenger,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樱突然意识到了刚刚自己说了什么,慌忙道歉道。
“没什么,反正已经过去了,我也死了几千年了。”Avenger毫不在意的说着舀起了一勺碗中的粥递到了樱的面前道:“喝吧,对于刚刚经历了那些的你来说恢复身体是最重要的。”
“……嗯。”樱想起了这几天在间桐家虫仓的经历,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张嘴喝下了那一勺粥。
“唔……”樱喝了一口和便抢过少女手中的碗大口喝了起来。
“喂喂喂,你慢一点啊,小心呛到!”Avenger看着狼吞虎咽的樱说道。
可樱吃着吃着,却感觉原本清淡的粥变得有些咸了,自己的鼻子也开始酸了。
“唉?我这是……”樱放下碗,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问道:“奇怪,我为什么要哭啊?明明已经得救了,为什么会流眼泪啊?”
“啊啦拉,这可真是……”Avenger走到樱面前,拍了拍樱的头说道:“要哭就哭出来吧,憋着可是会憋坏的。”
樱愣了一下,随后在了Avenger的怀里放声大哭。
“好了,没事了,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你自由了。”Avenger抚摸着樱的头和脊背如同一位慈母一般温柔的说道。
“谢谢你,Avenger……”
“不过,你也不要太过依靠我哦,说不定哪天我就会背叛你的,毕竟……我是Avenger,为虚无的复仇而存在的Avenger。”Avenger起身,对樱说道。
“唔……”听到Avenger的话,樱一愣,有些戒备的看着Avenger。
“当然,现在请放心,我现在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事,不信的话,你看看自己的胸口。”Avenger说道。
“胸口?”樱下意识的看向自己尚未成熟的胸口,却发现了自己胸口上有三道有些扭曲鲜红色符号组成的图案。
“这……这是……”樱显然是被着突然出现的图案吓了一跳。
“这个图案叫令咒,是Master们命令Servant的必要媒介,只有三画,省着点用吧。”Avenger看着樱胸口的令咒说道。
“是这样啊……?!”樱说道,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等等……我为什么是光着的?!”樱红着脸将自己裹到了被子里,只露出一张羞红的脸,宛如一只巨大的毛毛虫,显得有些滑稽。
“噗……哈哈哈。”看到这一幕的Avenger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要笑了!”樱红着脸对Avenger说道。
“好好好,我不笑了,我这就给你取衣服。”Avenger便准备端着空碗推门出去。
“……希望在我吃掉你之前你能够一直好好享受这段时光~”
“Avenger,你刚刚有说什么吗?”樱看着即将出门的Avenger问道。
“我有说什么吗?”Avenger疑惑的看向樱。
“什么……享受……什么的。”樱说道。
“那可能是你听错了,我可没有说任何话啊。”Avenger说着便关上了樱房间的门。
“那、那个……Avenger大人,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在樱房间的门口,有一个毕恭毕敬的男人正向Avenger俯首问道。
“魔术工房的事辛苦你了,反正那只老虫子已经死了,现在你也可以远离这些乱七八糟魔术了,对于出生在这个家族你来说,可是一件好事啊,鹤野。”Avenger的声音阴冷下来,对着男人说道。
“这是我的荣幸,Avenger大人……”
“行了,不会拍马屁就别拍了,把这个碗洗了,然后给那孩子买几件衣服,嗯……买尽量可爱点的,然后你和你的那个笨蛋儿子就可以卷铺盖走人了!”
“遵命,谢谢您可以绕我们一命。”男人说着便双手捧着樱喝完粥的空碗退了下去。
鹤野退下后,Avenger在空无一人的走廊自语道:“呵呵,圣杯战争吗?如果这样的话说不定你也会来啊……届时你就等着被我摧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