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冬木的公园中,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妇人正端庄地坐在公园的椅子上读着一本书,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了她:“葵。”
她略有些惊讶的抬头,看到来人后表情也变得柔合起来,微笑着对着来人说道:“好久不见,雁夜。”
那来人是个身穿冲锋衣的消瘦男人,他笑着向妇人挥手表示致敬。
“雁夜,好久不见,你出差回来了?这次出差的时间真长呢。”名为葵的妇人看着燕夜说道。
“啊,没错……”雁夜说道。
“雁夜叔叔!”一旁在玩皮球的双马尾小女孩则丢下了手中的皮球向名为燕夜男人跑去。
“雁夜叔叔,欢迎回来!”双马尾的少女兴奋的跑到雁夜面前对雁夜说道。
“小凛。”雁夜笑着对小女孩打招呼道。
只见凛一笑,问道:“你又给我带礼物了吗?”
“喂,凛,你太没礼貌了!”听到凛的话,葵有些生气的轻声呵斥,而一旁的雁夜则淡淡一笑从口袋掏出了一串粉红色的石头手链蹲下身递给了凛:“给。”
“谢谢你,雁夜叔叔。”凛兴奋的接过了手链,开心的对燕夜道谢道。
雁夜笑着摸着凛的头说道:“你喜欢就好,叔叔也很高兴。”说着他便又掏了掏口袋,对凛问道:“小樱呢?”
此时的凛一扫之前的兴奋,落寞的说道:“小樱她……已经不在了……”
说着自己跑到了一旁。
“唉?”听到这里,雁夜愣了愣,随即他回头疑惑的看向了葵:“葵?”
葵也一改了之前的笑容落寞的说道:“樱她已经不是我的女儿和凛的妹妹了,那孩子她……去了间桐家。”
“为什么!?”雁夜听到这里激动的站了起来问道。
“间桐家之所以想要得到继承魔术师血统孩子的理由,你难道还能不知道原因吗?”葵平静的看着雁夜反问道。
“……”听到这里,雁夜沉默不语。
“远坂家的家主决定答应古老的盟友间桐家的请求,我是不可能有提出意见的余地的。”见雁夜不说话,葵接着说道。
“你真的愿意吗?”沉默过后,雁夜问道。
“在我决定嫁到远坂家之时,决定成为魔术师的妻子之时,就已经对这种事有心理准备了。”葵淡淡的说道。
“你真的愿意吗!”听到这里的雁夜因为情绪激动激动,声音也不由得提高了几分。
“继承了魔术师血统的家族,不应该追求普通家庭的幸福。”葵说道。
“不对!你是为了得到幸福才和那家伙……”雁夜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葵打断了:“这是远坂家和间桐家的问题,与脱离魔术师世界的你无关。”葵的声音冷淡,像是对一个陌生人说话一样。
说到这里她又放缓了语气,对燕夜说道:“如果你遇到了樱,请好好对待她,那孩子一直很喜欢你的。”
“……”雁夜听到这里无声的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晚上,雁夜独自来到了自己曾经发誓不再回去的家――间桐家的宅邸,在他刚准备推门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后面叫住了他:“雁夜?你怎么回来了?”
“鹤野?”雁夜回头看去,却发现叫住自己的人是自己早已断绝关系的哥哥鹤野,当然如果不是自己已经与间桐家断开联系的话。
此时的鹤野的两只手上挎着大大小小的服装袋,仿佛是刚刚逛完商场的服装专卖店一样。
“你、你回来干什么?”间桐鹤野有些吃惊的问道。
尽管对于间桐鹤野的事还存在疑惑,但是间桐燕夜还是说出了回到这个地方的原因:“我有事要见赃砚。”
“父亲……不,赃砚吗?可他……”间桐鹤野看着气势汹汹的间桐燕夜,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
“赃砚他怎么了?”燕夜见他支支吾吾的样子接着追问道。
“……你进去就知道了。”间桐鹤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无奈的指了指间桐家的宅邸对间桐燕夜说道。
“这、这是……”心存疑虑的燕夜推开了间桐赃砚房间的大门,却愣住了。
一个身穿黑色礼服的蓝发少女正端坐在椅子上,看见燕夜的到来她激动的扑倒了燕夜的身上:“我的孩子,好久不见了,最近在外面过得好吗?工作辛苦吗?平时也要来家里看看啊!”
“请问你是谁?”雁夜显然是被刚刚发生的一切惊到了。
“我是你的父亲(先祖)赃砚啊!”少女笑着说道。
“开什么玩笑,告诉我赃砚在搞什么鬼,樱又在哪?”雁夜有些激动地一把推开少女,并对着她吼道。
“呜,小雁夜这么对我,我好伤心的说。”少女说着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间桐燕夜说道。
间桐燕夜刚要发作就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回头发现是气喘吁吁跟上来的间桐鹤野,间桐鹤野无奈的看着自己曾经的弟弟说道:“那个小姑娘……的确是赃砚……”
“什么?!”间桐雁夜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白发少女。
“没错呦,这个身体如何啊?反正我已经看透了,不老不死什么的对我也并不重要,反正我也活的太久太久了。”少女说着像是炫耀一般原地转了一圈对雁夜说道。
“你……为什么这时才放弃不老不死?你在追求不老不死的道路上到底杀害了多少人你知道吗!?”间桐燕夜拽着赃砚的领子对着她咆哮道。
“小燕夜,不要那么凶嘛,我已经不是曾经的我了,现在的我洗涤了灵魂,也放弃了追求圣杯不老不死之类的,我会为我曾经犯下的错误而赎罪的,毕竟我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间桐赃砚认真的看着雁夜说道。
“……算了,你想怎么样也和我没关系,告诉我远坂家的次女在哪就行了!我要带走她,放弃不老不死的你不会阻止我吧?”雁夜想起了自己来间桐家的来意,松开了间桐赃砚的衣领问道。
“小樱吗?恐怕我不能让你带她走啊……”听到雁夜的来意,间桐赃砚无奈的摇摇头道。
“为什么?你明明已经放弃了不老不死与圣杯战争,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一个小姑娘呢?”雁夜有些激动地问道,他的声音因为激动不知不觉的提高了几分,震的和他面对面的间桐赃砚不由得捂住了耳朵。
“小雁夜,你声音太大了,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不让小樱走不是因为我不让她走,而是Avenger大人的意思。”间桐赃砚揉着脑袋缓解着燕夜刚刚的高分贝轰炸说道。
“Avenger?是Servant吗?明明说放弃了不老不死的你居然还召唤了Servant,间桐赃砚,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听到Servant这一词,雁夜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对着间桐赃砚质问道。
见到燕夜这副模样,间桐赃砚忙解释道:“并不是我召唤的,而是……”
“赃砚,让我来说吧。”间桐赃砚还未说完,一个缠绕着黑雾的人形推门走了进来。
“十分抱歉,Avenger大人,是我没有向小雁夜解释清楚。”间桐赃砚对着黑色人形俯首道。
“赃砚召唤的就是你吗?这股令人窒息的邪气真是和赃砚相配啊!”盯着眼前的人形,间桐雁夜先是一愣随后说道。
“真是嘴下不留情啊,先提前说好,召唤我的人并不是间桐赃砚。”Avenger看着雁夜笑道。
“唉?”
“雁夜叔叔?!”正在雁夜疑惑的时候,身穿睡衣的樱从Avenger的身后走了过来。
“小樱!”雁夜激动地将樱一把抱在了怀里,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小樱……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雁夜叔叔……”
“你没事就好啊……”说着雁夜起身,拉住了樱。
“喂喂,你想带我的Master去哪?”包裹着黑雾的Avenger问道。
“当然是带这孩子……等等你说什么?!你的Master?!”刚准备回答的雁夜突然意识到了一些事情,惊愕的看向了黑雾包裹的Avenger又呆呆地看向了樱。
“雁夜叔叔……”被雁夜死盯着的樱有些怯懦地看着他,仿佛自己就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
“我说,你也看够了吧。”就在樱惶恐之际,一只手拍到了樱的头上。
“Avenger……”樱回头,发现是Avenger正抚摸着她的头。
“怯懦的话可是当不了我的Master的哦。”Avenger低头冲着樱笑着说道,随后抬头对雁夜说道:“好了,看够了吧,我想和你谈谈。”
“啊,那个……好吧,咱们的确有必要谈一谈。”燕夜叹了口气说道。
“那……Avenger大人,我就不打扰你们了。”间桐鹤野对Avenger深鞠一躬便向门外走去。
“樱酱就回到床上吧,现在天气还冷,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会感冒的。”Avenger,默认了间桐鹤野,转头对樱说道。
“嗯……”樱应了一声便乖乖的自己回了卧室,现在房中只剩下间桐燕夜,间桐赃砚以及Avenger三人了。
“真是一个乖巧的孩子啊,如果她没有经历那些,恐怕会更开朗活泼吧?”看着樱出门的方向,Avenger感叹道。
“啊……没错,那孩子的确是个很乖的孩子。”雁夜说道,眼里透着一丝温柔。
“看来那孩子很中意你啊,在这个肮脏的家族,你是个个例。”Avenge看了一旁的间桐赃砚一眼,然后回头对雁夜说道。
“说吧,你想要什么?”雁夜转头,一脸正色的看着Avenger问道。
“唉?”
“如果你的目的是那个孩子的话,我可以代替她,我的骨肉血液乃至灵魂都可以给你!只要你不对那个孩子……对樱出手!”雁夜死死地盯着Avenger,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
“哦,这表情可真是可怕呢……但是我的目的也并不是那个孩子,虽然我也算是喜欢小孩子,但是我不会向小孩子出手,生前不会,现在的我也不会。”Avenger说道。
“那你又想要什么?圣杯吗?那么我可以代替樱成为你的Master,我来帮你得到圣杯!”雁夜坚定地看着Avenger问道。
“呵呵哈……哈哈哈!”听到这里,Avenger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抱歉抱歉,我对圣杯什么的并不感兴趣,因为我是Avenger,只是一个向着虚无复仇的复仇者罢了。”Avenger冲着燕夜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的行为并非有意。
“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你到底想想谁复仇呢?”
雁夜有些紧张地问道。
“暂时保密~”
“……那……那作为复仇者(Avenger)的你也不应该将樱卷入你的复仇,那孩子没有什么错,不应该经历那场超脱人类的战争!我来代她参加这场圣杯战争吧,作为成年人,我用的身体供给魔力的话更容易帮助你复仇吧!”雁夜说道。
“你错了,第一,她在危急时刻发出了求救,而我则回应了她的求救现世,所以说……我和她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两情相悦……的吧?第二,我承认,你的身体素质以及潜力都比那个叫做间桐鹤野的男人要强,但是,脱离魔术师世界的你……一年的时间几乎不可能达到常规圣杯战争的Master的水平,相对的樱就不一样了,被她那个蠢货老爹送来就明白了吧,那孩子的潜力很大,而且她可是拥有着及其稀有的魔术属性――虚数的属性。当然,第三点你就放心吧,在这场圣杯战争中我会尽我所能,最大限度的保护好她的。”
雁夜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不,还有方法能让我破格成为圣杯战争的Master……”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旁久久没有发声的间桐赃砚打断了:“那个啊,小雁夜……其实,刻印虫……不,所有的虫子们都让Avenger大人吃掉了……”
“……都吃掉了?”
雁夜满脸诧异地看着Avenger。
“那当然,不吃掉我怎么办?那孩子的魔力根本不够我塞牙的,只好把这家伙连同她的的虫子吃掉了。”Avenger毫不在意的撇了一眼一旁的间桐赃砚说道。
“……Avenger,你要向我保证,绝对不会背叛樱,也绝对不能让樱受到一丝伤害!”雁夜在沉默之后严肃的看着Avenger道。
“放心吧,我虽然并不是超一流或者一流的Servant,但是保护那个孩子到最后我还是有信心的。”Avenger向着燕夜保证道。
“这样我就放心了。”听到这里的雁夜松了一口气,随即又问道:“那个……Avenger,你到底是怎么把间桐赃砚变成这个样子的?”他说着用眼睛瞟了一眼一旁的间桐赃砚说道,少女形态的间桐赃砚和他印象里的老怪物产生了巨大的差距。
“喵?”间桐赃砚疑惑的看向了雁夜这边。
“……喵……?”听到这一声喵的雁夜回想起曾经的间桐赃砚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个啊,因为我本来要吃掉她的,但是为了完成我的复仇计划还是需要她的协助,于是乎我半路上改主意了,并且因为吃了她灵魂中积累了将近百年的执念与欲望,所以才成了这个样子,关于她为什么变成了小姑娘的原因,纯粹是我觉得以前的她太难看了,所以将她变成了这个样子。”Avenger摸了摸间桐赃砚的头,对雁夜说道。
“唔嗯,Avenger大人~”间桐赃砚用透蹭着Avenger的身体如同猫一般的说道。
“呃……这家伙是猫吗?”雁夜看着不停蹭着Avenger身体的间桐赃砚说道。
“那个啊,我的确在重塑那家伙的身体时的确对她的性格做了些改动。”
“……这改动的也太大了吧……”雁夜看着那个昔日为了不老不死不择手段的老怪物成了这副模样,一时半会还是反应不过来。
“那个……小雁夜,其实你来的也正是时候。”这时间桐赃砚停止了对Avenger的撒娇,转身略带严肃的看向燕夜说道:“今天我刚好准备找你道别的。”
“道别?你要去哪里?”雁夜有些警惕的问道。
“我不是之前就告诉你了吗?放弃不老不死并且失去虫子们的我仅剩下不到一个月的生命了,这一个月里我要出去走走,去力所能及的帮助一下那些有困难的人,就当……是我对这些年犯下的错的赎罪吧。”间桐赃砚说道,她的眼中透露着一丝愧疚与怜悯。
“……随你吧。”沉默良久后,雁夜面无表情的将头转向一边。
“也罢,鹤野其实昨天已经搬走了,今夜可能就是间桐家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天吧……没想到我迷茫了百年,最终到死才发现自己所追求的到底是什么,不过还好,为时不晚,这最后的一个月我可以弥补我以前的所作所为了。”间桐赃砚松了一口气道。
“……我会留在这里,在这次圣杯战争中成为Master的。”雁夜说道。
“唉?”Avenger和间桐赃砚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呼。
“我不放心将樱交给你,我会留到一年后的圣杯战争结束的,在此之前我不会让你伤害到樱。”
“这可是超人类的圣杯战争,作为一个普通人,哪怕资质比那个叫间桐鹤野的男人要好,但对你来说也许还是会死的呦。”Avenger对雁夜警告道。
“为了让那个孩子离开你的掌控也值了!”雁夜说道。
“呵呵,很有觉悟啊!不过呢,如果你死了,对,我是说如果,你并没有在这场战争中活下来,那樱该怎么办?在她眼里被亲生父母出卖,沦落到这里,我也听说了,她之前最亲的人除了她的生父母就是你了,如果你丢了性命,那孩子该怎么办?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亲近的人就没了哟~失去精神支柱的她还能在这个世界存在多久呢?”Avenger眯起眼睛,眼神中透着非人类的感情,如同一只获得的玩物的猫,紧紧的盯着雁夜问道。
“这……”面对Avenger的这个问题,雁夜也不知道一时半会该如何回答。
“圣杯战争中我会尽全力保护樱,如何啊?毕竟如果让她失去了仅剩的还在关心她的人估计她的心会死掉吧,这可不是我期望的。”Avenger一脸严肃的说道。
“我……”
“而且,在没有刻印虫之类的的虫魔术的前提下,你能够驾驭Servant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雁夜问道。
听到这里Avenger舒服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用一种及其舒服的姿势撑着自己的头悠闲的对雁夜说:“别急,既然你想要在圣杯战争中监视我,我又想完成我的复仇,为此我把这个问题折中了一下,赃砚,接下来就拜托了。”
“我明白了,Avenger大人。”
“喂喂,你们到底计划了什么?”
Avenger依靠着沙发玩味的说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因为是秘·密·哟~”
……
“什么?间桐家的间桐鹤野宣布隐退了?!”第二天,远坂家,远坂家的魔术工房里,远坂家的家主远坂时臣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徒弟言峰绮礼。
“是的老师,据说早已隐退的间桐赃砚出面将间桐鹤野的弟弟间桐雁夜找回了家,推举他成为间桐家家主,而且……”远坂时辰的徒弟言峰绮礼回答道。
“而且什么?”远坂时辰问道。
“间桐家从中国聘请了一位魔术师参加圣杯战争……”言峰绮礼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远坂时辰打断了:“哼,现在连间桐家也和爱因兹贝伦家一样了吗?竟然衰弱到了请外人来参加圣杯战争的程度吗?那个中国的魔术师调查了吗?”
“并没有多少有关于她的情报,至少圣堂教会曾经没有这个人的情报,现在知道的只有这个人使用的是中国西南地区的巫蛊术,两天前出现在间桐家与间桐结盟。”
听到这里的远坂时辰从座椅上起身,对言峰绮礼说道“绮礼,我们走,去间桐家,既然新家主继位了,我们作为同盟也应该去拜访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