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意义上来说,园艺部的这个周末,仍旧是什么都没做地度过了。但是秦暮风可是完全不同,真的是有够累的。好不容易能够安稳地坐在宿舍,但是咳嗽停不下来。
周五的时候感觉到感冒加重,然后到了周六,仿佛是人生中最难度过的一天。周日感觉好一些了,但还是有所症状。感冒,也并没有那么简单就能够康复。不知道还要咳嗽多久。
拿起镜子,想要看看自己现在的脸色是不是苍白。竟然不是。甚至应该说成是气色红润有光彩。真是奇怪啊,是吃的有营养的东西太多了么?因为想要让自己的免疫系统能够加强工作。
感觉自己的头发还是有一些长,虽然才刚剪了一次,只不过是刚到肩膀而已。要不干脆就再剪短一截,变成真正的短发好了?唔,好还是不好?
周五的下午,秦暮风本来是在图书馆里看书的,想要开始,逐渐成为一个有学识的人。那是她忽然有的心愿,只是恰好想要从那一天开始。
后面发生的事情已经说过。秦暮风觉得人群太吵,于是收拾起东西,往文科楼去。她当然也听说过论坛的那个帖子,也听到了很多的风言风语,但是觉得没有意思,不想要掺和进去。
在文科楼中,寻找开着的自习教室的时候,看到了谜一样的少女,举着手机,变换着角度,似乎是在拍照。
“你在做什么?”秦暮风站在窗户外,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少女明显被吓了一跳,但是随即笑起来。
“就像你看到的,我在拍照。”
“但是拍的是什么?”
“不过是一个十字架而已。”少女拿起来给秦暮风看,确实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十字架。
“难道说你是摄影师吗?”
“摄影师可算不上。你看,我的手机也并不是最新款。”少女还在笑。
到底有什么事情,这么好笑?
桌子的旁边,没有看到书或者书包,不是来学习的嘛。
“打扰到你了。”秦暮风觉得自己再不走的话,就要变得危险了。
“没事儿。”
被人盯着背影的感觉,可真不好。
秦暮风发觉了,努力学习,也不是自己愿意,就能够做到的事情。就还是先回去吧。但是快走到入口的大门,发现地上突兀地有一个用白色胶带贴出来的“叉”,就像是个标记。地板的颜色也是白的,这个“叉”还真不起眼,进来的时候,就没有发现。
秦暮风抬起头,头顶之上不知道是什么,有人能够到达那里吗?不妙啊,感觉非常的不妙。这种时候不能回头。她改变了主意,左转,往另外一边的楼走去。现在需要找个足够隐蔽,但是又能够看到门口这边的位置。
过了好一会儿,教室中看到那名少女,出现在了门口的位置。但是不一样的是,头上戴了一个大的头戴式耳机,嘴巴一开一合,是在哼着歌么?少女走到“叉”的位置,弯下腰,似乎放了什么东西在地上。然后就往旁边,走进了楼梯。
从楼梯间,到门口“叉”的视线刚好被斜角挡住。秦暮风赶紧跑过去。少女放下的东西,看起来只不过是一把钥匙。将钥匙放在这样的地方,会有什么意义?
秦暮风的心脏在怦怦狂跳,但是却没有时间再给自己犹豫不决。虽然只是自己的猜想,虽然说不定会坏了别人的事情,但是她觉得自己应该要这样做。她拿起来钥匙,撕开了胶带,并没有拿走,只是往旁边移了一大步。然后也走进了楼梯里。
到底会发生什么呢?秦暮风无法保持冷静,但还是缓慢地迈出脚步往上走。通往楼顶的门,往常应该是关着的,但是现在是敞开。还不是上去的时候,需要等待。
或许不一定能够等待到自己想的事情,又或许自己等一下要被臭骂一顿,但是都无所谓,最好只是这样。那么现在自己的行为,并没有特别的含义,只是靠在栏杆上看风景而已。
就在秦暮风想着的中途,一声清脆的,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传来。
不好的预感灵验了,秦暮风赶紧也跑上楼顶。原来门之上,是与两边楼顶相通的通道。通道中间,少女转过头来,一脸失望地看着秦暮风。
秦暮风走到边上,看到了,门之下,一个人瘫坐在地上,手机摔在一旁。原来少女带着耳机,并不是在听歌,是在和别人说话。在原本的“叉”的位置上,是破碎的盆栽。
“原来是你做的好事儿吗?”少女向着秦暮风走了过来:“我说我多次测试的位置,怎么可能会偏差呢。”
“在过道上修剪盆栽什么的,果然还是太危险了吧?”秦暮风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该选择逃跑。
“为什么要这样做?”
“对人实施惩罚之前,必须要先经过审判。”
“你是法学院的吗?”
“不是。”
“那就只是在说大话?”
“说大话的是你吧,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图书馆前吗?”
“被你发现了么?”
“只是我太敏感了而已。”
“你不怕我身上带着把小刀之类的么?”
少女已经走到了秦暮风的面前。现在已经来不及跑了。
“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很重要么?”
“很重要。”
“我也会从这里,做一个自由落体。”少女的眼中,流出像是眼泪的液体:“毕竟跑是跑不掉的了。”
“所以我救了你一命。”
“你这个人,还真自大。”
“不,我可不自大,我很自卑,在人群当中,绝对是不会被注意到的那一类。”
“放心吧,我可没有准备其他凶器。事已至此,是我做得还不够缜密。”
“你们应该选择更合适的方式。”
“倒也不是为了包庇同伙,但是一直以来就只是我一个人。”
“传言是你放出来,虚张声势?”
“算是吧。”
“那或许现在开始,可以算作是我们两个人。”
“这可不是好开玩笑的事情,而且也已经没有需要做的了。”
“我想应该要让事情,回到正轨上来。”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自己的腿应该是在抖的。但是还好,最后的结果是最好的。
平息了一场风波,自己应该是功德无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