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的王愁眉不展,他孤身一身独坐在华贵的金子雕琢的御座之上,右手支撑着脸颊俯视着下方。
往日臣下们在这里慷慨激昂,欢声笑语,如今只剩下空荡荡的圆桌。
一排排骑士们护佑着大殿,在通往御座的道路上,持枪,持斧,持剑,一动不动,如同雕像。
她敲了敲铠甲,发出了叮叮的声音。
{原来是空心的。}
轻微的脚步声回荡在这王座之间,王睁开了双眼,金色的瞳孔闪耀夺目。
来者身着白色的长袍,长袍长得足以拖到了地面,巨大的兜帽盖住了它的脸,看不清男女。
它右手的法杖上悬挂着许许多多的宝石,在太阳的照耀下闪耀夺目,五光十色,不过它紧握着法杖的手潜藏在了宽松的衣袖之下,分不清年龄,长长的绣襟在空中舞动。
魔法师一步一步走得缓慢,迈出的步伐也不大,可是却很快来到了王的面前,令少女啧啧称奇。
{**,你来了。}
王的嘴中是魔法师的名字,少女想要听清楚却不能。
{王啊,请收手吧。}
从声音中听得出来,那是年轻男子的声音。
{连你也是如此吗。}
{****和****已经举起了反旗,王国已经分崩离析,王啊,现在还为时不晚。}
{够了!}
王从御座上站起,他缓缓的举起了宝剑,在太阳的照射下,七彩的颜色闪耀夺目。{我不会输的,只要Calibur还在我的手上。}
魔法师单膝跪地。{王啊,对罗马的战争连年不利,国家以及无力再进行内耗了,还请明鉴。}
王将宝剑对向了跪着的魔法师,他面无表情。{连你也要背叛我吗?**。}
{还请明鉴。}魔法师低着头颅向着愤怒的王进言。
王抬头望向了天空,透过苍穹的圆顶,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我无法原谅,无论是****,还是****,更是我自己。忘却了骑士的职责,没落了骑士的荣光的他们。而我身为王者,理应倾听臣下的声音,这是我的失职。}
{王啊,你没有过错。}
{过错理应得到匡正,罪恶必将迎来审判。所以我不能妥协。}
{...}
{我知道你刚从他们那里回来,想必答案应该是一样的。既然你没有帮助我的意思,那你走吧。}
魔法师消失了,空荡荡的御座上又只剩下了金色的王一人。
{啊,**啊。其实我都知道的,但是我又能怎么办呢?}
王无力地倚卧在御座,将脸埋入了黑暗。
在骑士面前,他是勇敢的骑士之主。
在臣下面前,他是贤明的治国之王。
在百姓面前,他是仁慈的理政之君。
可谁又能想到,完美的王竟然会在空无一人的场合独自哭泣呢?
少女向前怀抱着哭泣的王,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即便他听不见,也看不到。
少女无法理解。
少女并非温柔的人,她的声音无法传递到陷入了泥沼的王耳中。少女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想这么做而已,觉得要这么做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那精致的面容下隐藏着的黑眼圈令人心痛而已。
(啊,桂妮薇儿啊。我究竟该如何是好呢?)
她听到了王软弱的低语。
(桂妮薇儿?)少女呢喃。
突然,卫兵的声音传来。
(骑士加雷斯觐见。)
王立刻擦干了眼泪,看不出任何痕迹,等待着骑士的到来。
(准许。)
叮铃叮铃,叮铃叮铃。
闹钟的响起宣告了新一天的到来。
少女在她右手可及的距离轻拍闹钟,顿时安静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纤细的手背上低落了眼角的露珠。
(桂妮薇儿吗?又是个奇怪的梦。)
少女最近总是会做梦,在梦中她总是会看见一些奇怪的东西,那些梦里出现的时代和人和现代天差地别。
不过少女也不会再大惊小怪什么了,因为她早已习惯了。
一年前,她的日常就已经变化了。
(天依,早上好啊。)
少女无视发出声音的吊坠,穿上拖鞋走向洗漱台。
(今天是你上高中的日子吧,难道不应该更加开心点才是吗?)
镜子上映照的是少女精致的面容,长而柔顺的头发散落在肩下,少女拿起柜子上的皮套,利索的绑了个马尾辫。
甩了甩绑好的马尾,少女开始刷牙。
(真是冷淡呢。让我们好好相处吧,身为朝夕相处的伙伴(爱心)。)
咕噜咕噜,将口中的水吐入排水管道。
(闭嘴。)
少女又灌进一口水,她窝起胸口的吊坠。
冰冷的眼神透露着再说一句废话就把漱口水吐到你脸上的威胁。
聒噪的吊坠也理解了少女动作的意思,颤抖不止,好像在疯狂的点头。
其实少女很想把它丢出去。但是多次的实验证明,无论多远,它总能回到少女的胸前。
少女渐渐的也就不在白费力气,但是吊坠终究只能依附在少女身边。
一年的相处,她也清楚了吊坠的本性,治它的办法多得是。
少女用白色的单边眼罩遮住左眼的红光,隐藏起那不详的异色双瞳,裸露在外的仅是右边翠碧色的眼睛,在光芒下闪耀着祖母绿的光辉。
少女走向卧室,从衣柜里翻出新的内衣。她脱下了胸罩,用双手托了托略微隆起的胸部。
(嘿嘿嘿,又变大了吧,是不是胸罩有些小了?没关系的,这是正常的生理表现,不用过于担心,不如说十分nice。)
好像能够看到吊坠竖起了大拇指。
少女快速换好了新的胸罩,面无表情的她狠狠的摘下吊坠,猛摔到了地上,用单脚狠狠的蹂躏。
(哦,好棒,哦,哦,更多,更多。)
貌似吊坠发出了粗气,少女停止了蹂躏。
(果然呢,比起皮鞋和裸足,还是丝袜的触感最棒呢。裸足虽然也很爽,但是总感觉比起丝袜好像少了些什么,emm,到底是什么呢?哦哦哦,我知道了,是灵魂啊。果然被美少女踩还是丝袜最棒呢,但是裸足和皮鞋也割舍不下呢。到底哪种才是最好的呢?又有点小纠结了。)
在吊坠陷入了自我世界里自言自语时,少女已经拿着吊坠到了厕所。
(等一下,你要做什么。)
少女的手松开,荡起了轻微的水花。
轻轻的嗯下摁钮,流水的声音开始响起,浑然不觉的吊坠终于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
脏东西被冲走了。
(和美少女清晨的早尿一起沐浴也不错,不对啊,天依早上还没有上厕所。不要啊!!!啊啊啊啊。)
好像远方传来了这样的声音,还是当没有听见好了。(⁄ ⁄•⁄ω⁄•⁄ ⁄)
回到卧室,面无表情的少女脸颊开始发烫,就像红透的苹果。
(大变态。)
少女快速的换好衣服,准备去上学。
在玄关前,她闭上眼睛对着台柜上的照片双手合实,进行祈祷。
(奶奶,天依今天就成为清华高中的学生了,我出门了。)
门嘎吱嘎吱的关起,可却没有一路平安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