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围在厕所里，林灵漂亮的脸蛋上满是倔强。
“我没偷！”
交际花见此，冷笑出声，“那你说刘茹的钱怎么没的？”
“对啊，也就刚刚发生的事，她就把钱放在课桌里了，你可是最后一个出教室的。”
林灵见她们根本不信，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说了没偷就是没偷，我要去找老师。”
“哎哟，居然哭了，搁那跟我装什么可怜呢，还找老师。”交际花一把按住她的肩膀，继续道：“你偷没偷搜完身就知道了。”
话落，身旁几个女生就上前扒拉她的衣服袋子，林灵被吓得缩在厕所的墙角，一个劲的捂着衣服。
奈何双拳难敌四手，三个女生在林灵的衣服内口袋里找到了三张百元大钞。
“还说没偷，你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交际花见林灵随身携带的现金居然比自己还多，顿时醋意大增，一时间真以为是她偷的钱。
“给我，那是我哥哥给我的！”
她伸出手去抢，可被另外一个女生一把推倒在墙角，后脑勺重重的撞击在墙壁上。
“砰！”
砰的一声传来，所有人都慌了，见她迷糊着没什么大碍后，交际花这才让刘茹走了过来。
“你丢了多少钱？”
刘茹宽大的脸上尽是贪婪，她盯着三百块现金吞了一口唾沫。
“三百，刚刚好。”
“这一次就算了，如果你还敢偷钱，小心我把你交给警察局！”
交际花把钱拿着就走出了厕所，只剩下一人在厕所的角落里眼泪横流。
林灵已经不想上课了，她只想回家。
过了好一阵子，她才恍惚着回过神来，走出厕所后直奔班主任的办公室。
“李老师！”
林灵浑身都有些脏乱，看着办公室里坐着喝茶的班主任，李万芳。
李万芳见此，不由得一愣。
“现在是上课时间，你怎么在这里？”
“老师，孔琼和刘茹抢我钱，还打我，诬陷我！”
她一把一把的抹着眼泪，看得李万芳直皱眉头。
“你先去上课，下课后在把两人叫过来对峙。”
“可是……”
“去上课！”
林灵见她仿佛要爆起的神色，有些害怕了。
“好……”
林灵在厕所里略微整理一下衣服和脸，重新回到了教室，下课后这才来到交际花孔琼的身旁。
“老师让你和刘茹去一趟。”
“告状了啊，走啊，谁怕谁。”她底气可谓是十足，带着一旁有些心虚的刘茹就陪着林灵进了班主任办公室。
“说吧，什么情况。”
孔琼却义愤填膺的率先开口道：“李老师，林灵偷了刘茹的钱，这件事全班可以作证，我为了调查，才从她身上搜出了三百块，她一个穷姑娘哪能有这么多钱。”
李万芳撇眼看了林灵片刻，压根就没用脑子去想。
“老师，我没偷……”
“好了，你偷了就偷了，既然已经还了回去就算了，但这要是在社会上，你这样可得进监狱。”
李万芳打断了林灵的说辞，自顾自的说着：“刘茹，这件事不要到处乱讲，还有，你们俩回去吧，林灵留下。”
“是，老师。”
两人白了一眼了林灵，从容不迫的出了办公室。
只有林灵站在办公室内，明白了什么。
“李老师，她们一直在欺负我，您不管管吗？”
“她们怎么不欺负别人，就欺负你？”
李万芳微微喝了一口茶水，继续道：“有时候问题出在自己身上，自己就要反思，是不是你什么地方招人讨厌了？”
“而且，你没钱没权没势，孔琼家父母可都在教育局工作。”
她说到这里戛然而止，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林灵懂不懂是自己的问题。
“她们这么诬陷我，您都会去调查一下吗？”林灵已然绝望了。
老师却道：“这件事就不必再说了，你自己好好反思一下，穷人不能穷骨头。”
林灵听得这些话，当场险些气炸了，她虽然和林歌一样，平日里沉默寡言，但却有一根硬骨头。
她宁愿不上这个学，也不想受这个气。
“好……”她几乎是从牙缝中憋出这个字，说完就掉头跑了出去。
可在外面等着她的孔琼两人却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她。
于是，林灵又被拉去厕所里，三人在一块狠狠的打了一架。
……
直至下午六点，林歌这才从外面回到家中。
他进屋的一瞬间就看到了地上林灵很爱惜的小白鞋全是污垢和脚印。
“林灵？”林歌叫了一声。
可诺大的屋子没有任何回应。
“妹妹，你在吗？”
他一边换鞋一边走向里屋，客厅旁的那一间卧室是林灵的。
走过去敲了敲门，里面传出林灵的声音，“我没事，哥哥。”
“你怎么了？”林歌在门外叫着。
因为今天的林灵有些反常了，平日里都会出来迎接自己，今天怎么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默不作声？
再度敲了敲门，她执意不肯开，林歌也就没再强求了。
因为她也大了，应该有自己独立的生存空间。
“那好，我先弄饭了，等会出来吃。”
“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你确定没事吗？”
“真没事，今天下午同学请我吃饭了。”
“好吧。”
林歌回过头，虽然有些反常，但也不是太奇怪。
可房间内的林灵一头秀发被那两人抓掉了一大把，她的嘴角更有淤青和血痕。
林灵正倒在床上，没有穿一件衣服。
可身体各处都有不同程度的血肿，她刚给自己上完药。
因为聚众斗殴，学校让她家长去一趟，要把自己给开除了！
林灵哪敢告诉林歌，自己被开除的事。
错不在她，却一再被校园暴力，纵使掺杂着万般心碎，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让哥哥为难，甚至发愁。
她觉得林歌负担一家人的生活已经很累了，自己这点事不想让林歌担心。
所以林灵在卧室里，明天再也没法去上学。
甚至身体的各处都在痛，一个处理不好，就会落下疤痕。
可她不在乎，不能让自己哥哥知道这件事。
而隔着一堵墙的林歌也不清楚林灵的情况，没说什么过多的话。
“饭菜给你盖上了，你等会要是饿了可以出来吃一点。”
“好！”
林歌摇了摇头，进了自己的房间，他的插画和游戏工作并没有完成。
夜深了，林灵这才打开房门，悄悄的端走冷菜冷饭，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吃了起来。
可边吃这眼泪就一边落着，很不争气。
她甚至锤了锤自己的腿，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太大，无语凝噎，强压着声音。
肉体的痛苦哪能比上心灵上的委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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