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是不行吗……』
又是失败的一天。
由于魔力消耗很快,一天的练习时间并不会很长,却没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
现在我终于知道,外伤的确是最简单的一类了。
带来的那些实验品,多数都带有莫名其妙的疾病,因为不知道病理,总是没法彻底治好。
对,是『多数』。另外的人患的是简单的小病,一天内就都解决完了,到现在剩下的都是很难的……。
然后……,那些实验品!竟然希望我不把他们治好!这是我从他们的表情上看出来的!怎么样?是觉得只要没治好,就不用回去了么!!
实际上,这段时间即将结束。
在几天后,在我宣布我将去王都的贵族学校继续上学时,他们的表情非常难看。
没办法,爱好终究不能抵抗学习。
……对了,上次忘记提到我当时的岁数了。既然说是贵族还没结婚,应该能猜到的吧?
具体来说,是13岁,还有3年就会成年,那也将是我结婚的时候。
13岁这个年龄的话,即使是6.2的潜力,似乎也只能拥有600点的魔力上限。
800魔力上限仅仅是中级魔法师的一个充分条件,实际上很多中级魔法师都没达到。而且,学到中级法术要比成为中级魔法师简单,所以我当然还能使用一些别的中级法术。只不过,治疗术是很难完全掌握的那一类,就我当时那个水平和经验,似乎没法被称作一名真正的治疗师。
也就是说,经过了好几年的练习,直到我结婚以后,才真正地成为一名可靠的治疗师。
那些实验品?他们最后的结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了,我的参与并没有改变他们的命运。尽管动用领主家的权力可以完全没问题地放人(只要不公开告知是可以的),但我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我的动机,我的行为,以及我的决定都挺单纯的,不论过程如何,最终的目的都只是为了自己的兴趣爱好罢了。
例如,在那几年间,我实施了一项治疗计划并尝试治疗了很多人,声称是免费且免责的(其实不说也不会有人会找我麻烦),还不保证治疗效果。说得好听一些就是治疗;说得难听一些就是拿人做实验(自愿的),而且失败还不承担责任的霸王条款。
并且我还故意贬低自己的治疗水平,以及宣传和夸大治疗失败的后果,以减少想要来的人数。起初效果很好,然而随着我治疗的人数变多,限制效果越来越差,到最后整个领地都有了动静,人多到没法处理,不得不宣布停止了这项计划。
是的,那才不是给平民们的救济计划,而是我的学习计划。这类自私的事情我干过好多次,包括这一次也是……。
(作者注:指的是转生系统的事情)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的治疗能力得到了认可,因为生活比较稳定,于是去王宫做了治疗师,专门给贵族们治疗。
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因为贵族们的素质比平民的要高,一般不会因为我不会治就把生气表现在脸上。再加上我是贵族,比起平民治疗师更加值得信任(主要是出了问题能得到更多的赔偿……),工作还算顺利。
根据我学到的知识和工作的经验,我发现似乎只要释放的魔力足够多,就算不知道病理也可以做到几乎什么病症都能缓解,不过并不能保证彻底治好不复发。也就是所谓的『治标不治本』。
这个,是好还是不好呢……?如果要让我的父亲来回答,那肯定是『好,好极了!』。这种疗法会让病人产生『治疗依赖性』,即长期有求于治疗师的情况,这样我家族的地位显然会因此上升。
然而,这种治不好的情况,容易惹出麻烦。而我父亲又不做这个,他根本就没体验过!有很多人是不懂医学和治疗术的,却装作『什么都懂』的样子来要求我们治疗师。最后谁也没得到好处。
曾经我国的某个伯爵生病了,他的家臣委托我去治疗。一开始情况还不错,在我一番长时间的询问后大概确定了病情,是一个叫做『魔力退化症』的遗传病。这种病一般年龄越大症状越明显,主要症状是魔力控制系统的魔力调用恢复能力的持续下降。
一般人的调用恢复速度是魔力恢复速度的1.2倍以上。对于得了这个病的人来说,这个数字会随着时间慢慢下降。显然,当它下降到比1还小之后,就会出现『明明有魔力,使用后却出现身体无力,且精神恍惚』的现象,严重的还会危及生命。
看懂了吗?没关系,我再用一个简单的比喻重新解释吧。魔力的调用恢复就好像一个人睡觉时清除疲劳的过程,它没法过分叠加,好比某人(一天睡8小时,活跃16小时)在某一次睡了整整一天,却不会得到长达两天的精力。如果得了这个遗传病,『睡眠』质量就会下降,这时,要是保持睡觉时间不变,就会出现问题。
当然,这仅仅是个比喻,真实情况是以魔力为主的,只要尽量不用魔力就可以避免这种情形了。
在治疗前,我告诉他们这个病目前没法被彻底治好,我只能解决表面上的不适,剩下的要靠自律。
随后我详细地向伯爵一家解释了一遍这个病的来源、性质、以及我治不好它的原因。结果呢,有人没听懂。听不懂就算了!某个笨儿子还回了我一句『治不好?那你讲这么多有什么用?连个小病都治不好的无能医师……』
虽然他被伯爵叫住了,当时的我还是很不高兴。
那算什么呀!外行指导内行?遗传病你要我怎么根治!而且,没有对治疗师基本的尊重!你要知道,治疗师既然能如此神奇地治疗病人,就意味着在那个过程中随便掌控着他的生命!
嘛,估计和身份有关系吧……,所以才不请平民治疗师来看病的。不过,就算我比他低一等又怎么了?傲慢,也是一种可怕的病噢!
(现在看来,『嫉妒』的成分可能更多一些)
闹剧归闹剧,事情最终还是变得普通了起来。我把伯爵治疗到能自由活动后,收取了委托报酬便离开了伯爵邸。然后向我家的家主报告了这次的事情。
『还没治好那个病,但我可能不会再去他家了』
『不,等一下!那可是伯爵,不去不行啊!』
『我觉得可以!只要不是国王那种王族等级的都是可以拒绝的!』
没错,作为唯一的贵族身份的治疗师,甚至能有从近卫那帮人手中抢走对国王的治疗机会。虽然实际上并没有得到那种委托……。
再努努力,要是我能学到『治愈术』,就可以让国王主动来找我了!(注:治愈术带来的**是难以想象的,只有『那两个』能与它相比,但它不会对身体本身造成什么伤害,也不会出现太强的戒断反应)
在这之前,先忍受一下这个老头子的唠叨吧!(其实他只有三十多岁)
『伊芙琳!你忘了我们家的地位是什么了吗?子爵与伯爵之间有什么差距,你应该从小时候就明白,不用我在这里强调……』
对啊!你不就只是一个子爵家的家主嘛!
不忍了,我要向他顶嘴!
『嗯,知道。那么,伯爵与侯爵之间的差距呢?忘了谁才是你与侯爵家之间的桥梁了吗?』
『啊……』
父亲,太自卑了呀,作为家主的自信哪去了?
不,从他被我顶嘴的那一刻起,威严已经全都没了。
自卑,也是一种病啊!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之前,说过我已经结婚了吧?结婚的对象是某个侯爵家的次男。这使我直接拥有了挑战父亲的权利!真是一种相当不错的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