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玄色道袍,玉冕束发,盘膝于屋宇之中,周身的灵力气旋随着他的呼吸交相辉映。
这是一个有着棱角分明脸庞和犹如雕刻般冷峻幽深黑眸的男子,如果用叶阳生这个自认为还算俊秀的家伙做量词,大概就是十个叶阳生这般的地步。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他微勾的鼻梁和纤薄浅淡的唇,在俊美中添了几分凉薄。
这便是赤云峰大弟子沈流云,那个明面上追求楚月霖的人之中,最为激烈的一个。
微微张嘴吐出一口清气,灵力再度循环了一个周天后,沈流云张开了眼。
“这一次出关,距离化神中期只差最后一步了,现在的我与江无忧之间,距离应当不远了,这一次出关,将楚月霖那个女人拿下,借她的道成为月华首席,有了宗门资源的倾斜,成为当今年轻一代修真界第一人又有何难,哼。”
轻蔑一笑,沈流云站起身,身上微皱的衣衫自动展平,随手一挥,置于桌上的茶盏自动落到了他的手中,馥郁的茶香在整间屋中萦绕,此刻的沈流云心情还算不错。
也正是这时,屋外一名弟子轻声叩响了门扉。
“流云师兄,罗山求见,好像是有什么要紧事给你汇报。”
沈流云眉头微皱,稍微思索了一下罗山这号人物,最后才在记忆中翻出来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
上一批进入赤云峰的外门弟子,经常巴结自己的众多弟子之一,算是自己名义上的小弟吧。
沉吟少许,沈流云开口到。
“让他进来吧。”
“好。”
回到主座的椅子上坐下,沈流云微眯着双眼等待着对方的到来,一般这么直接的来找自己,通常是有着利于自己的情报邀功,那么自己稍微听一听,也无妨。
门被推开了,此人正是先前在凌云峰扬言要揍叶阳生的二人之一,正巧是那名逃过叶阳生断子绝孙脚的仁兄。
他进屋的姿势很奇怪,双腿如同是在挪动一般,面色有些略微的痛苦与难堪的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罗山,你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
“没事流云师兄,只是和同门师兄弟切磋伤了胯罢了,小事情。”
罗山摆了摆手,习惯性的露出了一个谄媚的笑。
“无妨,如果是有人欺负你,尽管给师兄说,替师兄我办事的,我都不可能会亏待你们,在我手下受气,至少我第一个不同意。”
虽然心中有些嗤笑面前这弟子所说的伤了胯,什么切磋能指着下三路去?不就是被人打鸡了吗,可笑。
但是沈流云却并没有在面上表露出哪怕分毫的嗤笑之意,而是微微一笑,颇为护短的说出了那番话。
身为高位者,对于下属的掌控上自然得做出一些表示。
这些家伙都是来巴结自己的,那么偶尔露出一丝善意,偶尔给他们一点自己被重视了的错觉,他们为自己卖命也会卖的更欢更有劲。
至于自己会不会去做,说说而已,何必为了一些毫不相干的人当真。
“其实我这一次来,是向流云师兄辞行的。”
“辞行?”
“我和张远触犯了门规,被罚逐出内门,前往后山禁闭十年,不过流云师兄,这一切的都是因为替你出头啊。”
似乎是讲到了正题上,这罗山也是强忍着**的痛,低着头大声说道。
“楚师姐对外宣称一个叫叶阳生的小子是她的道侣,我们两个气不过,谁都知道楚师姐是您指定的道侣,我们月华仙宗中也只有师兄你有资格配的上楚师姐,那个家伙有什么资格。”
并没有去理会面前之人的慷慨陈词,沈流云却是面色微微一沉,道侣?
楚月霖居然找了一个道侣?
“你说说,怎么回事。”
“那是一个刚刚进入内门的小子,才凝气期十段,他有什么资格成为楚师姐的道侣,所以为了让他赶紧滚蛋,我和张远就直接去凌云峰找了那小子,准备教训他一顿让他哪来滚哪去。”
沈流云微微颔首,阴沉着的脸也好了起来。
呵呵,楚月霖这不就是推了一个挡箭牌吗?稍微从面前这小子的话语中便可以推断出来,大概是为了让自己死心吧,随便找了一个初入内门的小子来替她挡刀,可笑。
楚月霖只是自己上位道路上的踏脚石罢了,就算你躲着我,你也依旧是我的掌中之物。
不过,那个凝气期的小子,虽然知道他只是一个挡箭牌,但是却依旧让我很生气呢,虽然楚月霖并不可能真正看上这个小子,可是名义上的沾染,也会让人很生气啊。
沈流云向来是一个掌控欲极强的人。
“我懂了,这个情报,有价值,说说你们的受罚吧。”
“啊,谢谢师兄,是楚师姐,她用她的首席权力越权判罚了我们的处罚,这明明就是越权,她就算是首席,也不能这么轻易的决定内门弟子的去留啊,流云师兄你一定要替我们两个做主啊。”
沈流云眉头皱了起来,那个女人居然动用了首席的权力,虽然被限制了次数,但是这意味着,这一道处罚堪比宗主直接下令,果然,只是两个可有可无的下属罢了,放弃算了。
不过,为了一个挡箭牌,居然能让那个女人做到这般地步,对于那个挡箭牌,自己的怒意,更胜了几分呢。
“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会想办法的。”
“谢谢师兄,谢谢师兄。”
那罗山一脸感恩戴德的走了,然而在他走后,沈流云却是冷笑了一声回到了座位上坐下。
“得和那挡箭牌好好的见上一面了啊。”
此时,却非此地,凌云峰山腰处,楚月霖的小阁楼中。
叶阳生并没有丝毫的自己被盯上了的感觉,因为此刻,他已经没机会去想更多的东西了。
此时此刻,面对着床前正粲然笑着的楚月霖,叶阳生有些瑟瑟发抖了起来。
怎么回事,明明最开始只是楚月霖的随口一提了解了一下自己的伤势而已。
而自己也只是随口一提可能受了点内伤,修养几天便没事了。
然而此刻,楚月霖浅笑着轻声说着。
“阳生,让我看看吧,万一伤着了我会心疼的。”
“月霖师姐,我真的只是受了点内伤,没有外伤不需要脱衣服啊。”
“就稍微看一眼,一眼就行,我能对阳生有什么坏心眼呢?我只是心疼阳生,想看看你受伤没有罢了。”
就这么,叶阳生在床边被亦步亦趋的楚月霖逼到床脚,一双素手触碰到了叶阳生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