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并不是魔法师,甚至连炼金学也是仅仅入门,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简单,因为太容易出现魔熵了。”
魔熵?这个熟悉的名词再次出现让夏尔顿时整个人下意识地警惕了起来。
“在诸神黄昏之前,整个世界存在着浩如繁星的神祇天神,全世界的魔法几乎都拥有各自的主人。
在那个时代,一个魔法师想要念诵一个特定的法术,在转到某些特定结节的时候甚至还要先高呼所属魔法领域的神明,是非常繁琐复杂的。”
夏尔试着脑补起那种场景,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家伙,念一段魔法搞得跟过年似的,一个挨着一个地念三姑六婆的名字呢。
“但是你也知道,很多古神最后都跟着邪神莫斯提马一同陨落了,所以这些无人管理的魔法领域逐渐地都荒芜了,于是产生了很多不稳定的因素。
再加上地狱位面和元素位面时不时就会有一些家伙跑进去……这些需要绘饰星芒的法阵便成了一个及其危险的定时炸弹。”
夏尔恍然地点点头,但是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着急地喊道:
“莉子你别想不开啊!我一直站在你这边,我们还有很多甜蜜的小日子要过啊!”
“……”
莉莉丝的脸颊顿时红了,有点羞恼地骂道:“你这个笨蛋!我现在不就在做保险措施吗!”
“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
莉莉丝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紧张,一边用手扇风一边继续说道:
“其实也不必这么担心。元素之海实在是太大了,真正能够产生一些能够造成巨大破坏甚至动摇因果的魔熵早就被那些魔法大佬找出来之后联手封锁了。
敢顶着这样的压力施用反规制魔法的都是把头绑在腰间的勇士,咱是惜命的人,学不来学不来。”
魔熵,反规制魔法……夏尔默默地记下了这些新名词,点了点头。
魔法水晶活性化,还有莉莉丝罹患的怪病,是不是也是因为某些不受控制的魔法元素所造成的呢?
就在夏尔还在发愣的时候,莉莉丝用手遮住额头,抬头望着万里无云的蔚蓝晴空:“今天的云势不错,晚上的星光应该足够沟通那位怪脾气的神明了。”
“那位神明?”夏尔有点发愣。
“所以说你们这些土拨鼠就是令人火大喵,平时不假辞色,到了要开始办事的时候才翻着册子去想摆在床上的到底是哪位……是群星之主索拉!”
……怎么总感觉这句话有点不对劲?
“索拉是一个星尘巨人,因为住在星空之中再加上比较懒散的性格,竟然就躲过那场浩劫了。
据说踮起脚就可以抓住月亮……谁知道呢。”
“这么说也太夸张了吧?”
“也许。反正我读书的时候没少沟通过他,就觉得这个家伙是个口味比较奇怪的地精萝莉控。”
“你说什么?”
“喜欢年纪很小的地精啊。鼻涕泡吹得越大的他越喜欢,他亲口向我承认的喵。”
“……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奇怪。”
夏至忍不住脑补起这么一个场景:
睡王总统先生和唐纳德·莱纳在地下室互相坐着聊着诸如“为什么我的妈妈会被巨人吃掉”不明觉厉的话题后,他突然站起身变成了始祖巨人,发动了地鸣。
他看着地球一片狼藉的景象,高兴得直接连摔三次才拽住月亮,做了几个标准的引体向上。
呕,这太野蛮了。
其实他更想知道莉莉丝是怎么和这位萝莉控神明混熟到这个地步的。
这可是xp,xp啊喂!
难道是莉莉丝又在骗人?抑或说……她在投其所好?
夏尔嘶了一口凉气,转头问道:“所以你想要问他些什么事情?”
莉莉丝的眼神顿时晦暗了不少,表情也少见地认真了起来。
“我对于这次的灾变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既然他现在在星尘上面,我想请他帮忙看点东西。”
……
临近黄昏之时,马车终于来到了拉法尔,穿过了层层把守的关卡。
拉法尔是东国几个大型的边境城市之一,再加上濒近关系交恶的鱼人国度辛那菲斯,作为一个对外贸易栓纽的商业之都的同时也是一方军事要地。
用花岗岩夯筑起的围墙足足十几米高,在昏暗的霞光下显得尤为森严。
也许是因为雪精灵的缘故,城门两边沾满了全副武装的十字骑士。
他们穿着锃亮的板甲,手里抓着一柄骑枪,胸前的十字罩袍更显其血腥冷冽。
但是最为令人惊骇的还是站在城门正中央的那个骑士长。
他整个身体完全被甲胄包裹得严严实实,一柄粗看足足两米长的长柄刀随意地斜**地面,刀锋几乎没进地面。
仿佛是用鲜血绘就的十字架,突兀地画在他胸口那块板甲上的每一个空余的地方。
就连头罩也是一个相貌悲怆诡异的面具,仿佛这块面具已经彻底镶嵌进他的每一寸肌肤里,再也难以取出
远远望过去,夏尔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往腰间摸了摸。
没有果粒橙,幸好不是古达老师。
夏尔有点紧张,莉莉丝反而显得尤为轻松写意,兜帽下的那对海蓝色的眼眸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守卫在城门两边的哨兵。
鸢尾花罩袍的十字骑士?啧,这是看不起本小姐了啊。
要知道那个冬天,狮鹫金绣的百夫长都只能沦落到在城外巡逻喝西北风,胸口没有绣上几朵百合的老东西还没有资格和咱对上手呢。
哼哼,不能膨胀不能膨胀芙蕾德莉卡,再吹下去牙都要疼了喵。
马车渐渐停下来,其中一个哨兵走了上前。
“例行检查。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到拉法尔城?有什么证明?”
跟这个老兄打交道总比被那个“古达老师”盯着要强……
夏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憨笑着递出老村长书写的信件:
“这位骑士大人,俺们都是本分的商人。外面出现了天灾,我和贱内都是赶着来向城主大人报告的呐。”
那个骑士点了点头,撕开了信封细细地看了起来。
夏尔总觉得这个家伙捏着信纸的模样不像是在读,反倒是在恰着时间好装作看完好换给自己的。
他究竟是装模作样给谁看夏尔不管,夏尔只是在暗自心疼又要花钱重新买一个信封把村长写好的求援文书重新装进去了。
要知道,这种送到政府机关的信件可是必须要拿羊皮纸材质的信封,还要用香水薰喷过,最后还要用特别的红蜡封上印章的。
过了差不多两三分钟,那个骑士才往后摆摆手。
一同在站岗几个同僚走上来,开始搜查起摆在马车上的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