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无题

作者:提妈妈 更新时间:2021/6/20 23:59:21 字数:5743

噌!

剑刃破开风尘,莫里森迈起的前脚陡然一晃,在空中打了个假动作,突然落在一旁,肩膀下沉,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刺来。诱使亚泽单手持剑迎接攻击。

【该死!他没踩夹子!】

亚泽连忙抬起剑身,旋即顶住欺身而来的刀锋,他刚想试图感受对方剑刃的力量,以偏转攻击势头,却被对方一拳狠狠叩击在腹部。

“咳——”

亚泽不可自控地屈身,爵士立刻抬剑一挑,将他的剑刃拨开并瞬息刺来,致命的剑击丝毫不留手,无情地粉碎了亚泽抬起锤子的反击——重锤的质量让他根本来不及跟上剑刃的攻击,莫里森剑锋擦着锤头便刺在亚泽肩膀一侧,开锋的利刃瞬息划开他的肱三头肌,将其整个钉穿在墙上。

当啷!

“呃啊!”

铁锤落地,亚泽无法抑制地哀嚎,左肩重创,刚刚松开了铁锤的五指倏然弹起,被莫里森爵士一把攥住,如同被磨盘压住一般,亚泽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指在对方可怖的力量下变形、扭曲、折断。

“你的计谋着实可笑。”

莫里森讥讽的声音从防毒面具之中里传出:

“当你还在狩猎兔子的时候,我们已经在狩猎魔鬼了。可悲的罪民。”

亚泽一晃头,察觉到偷袭失败,立刻提剑欲刺,却又被捏住手腕,莫里森爵士只是随意一翻腕子,亚泽只觉得失去了手掌一般,根本握不住剑,任由其掉落在地上。

咔锵!

明晃晃的刺刀倒映着讽刺的白月光,隐藏在一旁的狩猎夹被莫里森不屑的一脚踢开:

“你以为这东西能够伤害到我?仅仅靠这玩意儿?”

他话音未落,夹子的机构突然触发,一道狭长的锯齿瞬息发射,缠绕挂扯在莫里森的小腿之上。

“什么——”

莫里森爵士心底微惊,立刻又恢复了冷静,陷阱没有完全撕裂开他的便衣,只是剐蹭了些许皮血,他毫不犹豫,从腰间拔出匕首,雪银的刀锋一经亮出便朝着亚泽腹部猛刺。

咚!

亚泽猛然晃动脑袋,直接砸在对方面部,将其砸了个踉跄,旋即扬起一脚,踢开了他手中的匕首。

“艾拉!”

亚泽喊道。

墙角的艾拉踉跄爬起,她低身伸手抓起狩猎夹,丝毫不顾手掌被尖刺划开口子,直接朝着对方头上一拍!

当——

旋转弹射的锯齿瞬间卷上了莫里森爵士的面庞。他的痛苦尖叫与脸部的血肉横飞形成极其鲜明的对比。

“滚你妈的!”

亚泽抓住自己肩上刺着的利剑,咬着牙,一把将其**。

嗤!

沾染了自己鲜血的利刃被硬生生拔出,亚泽闷哼一声,旋即加速跑动,飞起一脚踹在莫里森爵士的胸口,把他整个人踢飞撞击在墙面上。

“呼!”

亚泽提起剑,下意识摸向自己再度撕裂开的伤口,汗珠和溅起的鲜血已经混杂在一起。

莫里森爵士瘫在地上,他的面部已经被钩破撕扯,那层防护的面具没有丝毫保护效果,被毫不留情地划开钩裂,露出斑斓奇诡的面容。

他伸出的手尚且还有力量,但是夹在头上的夹子已经扣入他的下巴之中,血液堵塞了他的口腔,根本传不出来一句话。

“这个没用了。”

亚泽扛起剑,他的左臂已经完全不能动弹,只能扭过腰杆,剑刃平搁在肩头,陡然旋身斩击,锐利的金属武器陡然间切割在他脖颈之处,皮肉破裂,连骨骼都被血肉一同卡住。

亚泽抽出剑,像是过年剁猪肉时一样,狠狠地握着剑刃,一次又一次地朝着脖子那里劈砍下去。

咄!咄!咄——噌!

头颅旋转地滚滚落地,喷溅出的鲜血直到天花板上,但很快便平静下去。

艾拉排开尸体,来不及庆贺这场艰难的胜利,她立刻指向门外,眼神望着亚泽:

“这个,无论如何,都要留下来活口了。”

亚泽默不吭声,单手垂在一旁,握紧了剑,艾拉心领神会,跌倒在一旁,手里将夹子隐藏在身旁。

他拎着剑,佝偻着脊背,朝着地上的艾拉徐徐前进,脚步声平稳沉重。

“不要……不要这样!别杀我!别杀我啊!救命啊!”

莫里森爵士没声音了。

楼下的骑士再也忍不住,连忙冲上阶梯:

“爵士!我来支援——”

他撞开门阀,如同未卜先知一般随意踢开了脚步的捕兽夹,他眼神一扫:杀人狂魔就在面前,还试图伤害一名少女。

而莫里森爵士的头颅……已经滚到一旁。

“混蛋!”

他怒从中起,陡然拔剑,完全不带动任何架势,上前两步,粗暴地荡开了亚泽的剑锋,旋即一拳打在亚泽脸上。

咚!

【该死——这样没法再按照招式打了!】

亚泽一晃头,险之又险侧身避开一剑,意识到对方急眼后,他反而有些措手不及。

优塞的剑术没有教过他面对这样的情况,在如此狭小的地方,任何技巧都毫无意义。

——只能顶上去!

亚泽向前一步,毫不退让挥出剑刃。

铿锵!

“跟我对剑?!你在跟我对剑!”

约翰低吼着,他的力量似乎伴随着情绪波变得更强,即便是亚泽也感到金属剑锋上传来阵阵震颤,让他的手掌发麻。

“喝————啊啊啊啊啊!”

暴怒的剑锋陡然错开,亚泽和约翰同时抽剑,肩膀对撞在一起,立刻各自踉跄退开,约翰一摆发麻的手掌,思绪逐渐冷静下来。

神说过,力量是一把双刃剑,意思就是挥剑时传递给对方对方剑刃的力量,自然而然也会反馈给了自己一部分。

“呼……”

亚泽喘着气,对方带着面具又大喊大叫,呼吸节奏却丝毫不受影响。在体能方面,他就已经处于下方。

更别提,自己缺少护甲,对方的棉衣却可以抵挡菜刀这样的武器劈砍。

最要命的是,即便他不顾疼痛,强行双手持剑,越是对峙下去,自己越是不利。

战斗完全不公平。

亚泽觉得不公平的时候,约翰瞥了一眼角落里的女孩,他丝毫不敢掉以轻心,莫里森爵士的头颅就在脚边,很难想象,仅仅是这种耍过两下的新手,能够单打独斗杀掉爵士。

一想到这里,他心里又燃起怒火。

“你罪无可恕!暴徒!”

防毒面具中传来压抑低沉的声响。

亚泽不开口,他压根不想在这种无意义的地方浪费体力。

双方不约而同地进入了对峙,亚泽把剑横举于头顶,右脚在先,侧身面对对方。

【‘这是最基本的起手式:牛势。剑锋要冲着敌人的脸面,牛势的优势在于可以随时切换为刺击和斩击。’】

优塞的身形悄然出现在亚泽身旁,她提起手,‘帮助’亚泽摆正了姿态。

约翰则冷冷地一甩手,双腿分立,摆出愚者势——双手持剑,剑刃下撇居于**。

【‘他的架势看似中门大开,实际上反击速度奇快,你稍不注意,就会被一剑刺死’】

优塞扶着他受伤的左臂,亚泽面色不改,即便左肩传来一阵阵冰冷的僵直。

呼吸。

现在的局面陷入了被动。

呼吸。

自己大大高估了真正战士的素质,狩猎夹对他们而言根本不起效用。

呼吸。

他必须把握住时机。如果拖得太久,他会因为出血过多而失去反击的力量,如果贸然出击,愚者势的快速反制能力会立刻拨开他的剑,之后随便来一下,他就要完蛋。

正因如此,亚泽将自己的呼吸频率放的越发缓慢,每一次都带足了空气鼓入肺间。冰冷的呼吸让他神志清醒。

艾拉已经没办法介入到他们的对峙中,长达一米的剑刃随便摆在那里就是一种无声的威胁。行动本就不便的艾拉,完全没有靠近的机会。

既然如此……

“你——为什么杀罗宁?!”

艾拉突然喊道,试图分散敌人的注意力。

“罗宁?不认识。我猜你大概说的是那个还有一丝神智,没有完全感染的罪民。”

然而剑士却是一本正经地回复道:

“我杀了他,已经背负了死者的罪孽,愿他的灵魂升入神国。”

亚泽身子一僵,剑刃凝固在了空中。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艾拉骂道:“他犯了什么错误?你凭什么说他是罪民?”

“人类有五大罪恶,凡是能够在神迹之下归化、改过自新的,便是可以教化的信徒,他们能够在主的光辉下获得赎罪的新生。”

剑士只是观察着亚泽的动静,他脸上带着面具,亚泽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约翰却很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剑锋越发沉稳。

主更是眷顾祂的仆从——月亮从云间显现,洒落的一地月光好巧不巧落在了亚泽的肩膀上——那鲜血淋漓的切口让约翰差点心花怒放。

怪不得对方不敢直接拼上来,怀伤在肩的话,也会影响整体的运动轨迹。

刺击类武器如果没有双手持握,行动的轨迹会变得格外不稳,威力也会大幅度下降。

正因如此,比起来使用剑,仅仅需要抡圆了就砍下去的军刀反而更加适合普通人使用。

然而斩击的致命效果跟戳刺根本不同而语。

对方采用‘牛势’,就是想混淆进攻的手法到底是斩击还是戳刺击。

所以,他便开始跟着旁边的女人搭话,目的就是要拖下去。

“五大罪?”

艾拉皱眉,她不知道为何,一听到这个词语就不自觉地想要发问:

“我们和外界与世隔绝,五大罪——到底何错之有!”

约翰看到亚泽丝毫不慌,反而心底有些疑惑,但嘴上依旧说道:“毁灭、贪婪、恐惧、存续、希望。”

艾拉气不打一处来,嚷道:

“可别扯淡了!希望算什么错?”

约翰回答:

“凡不是神给你的,连希望都是罪过。”

“那你们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幽兰柏的宗教疯子、瘟疫、死亡!”

艾拉的眼前又浮现起那个僵硬的孩子。

“你们连七八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这世界上只有有罪者和赎罪者,不分男女年龄。死亡会平等地降临,我们是真正的公正和裁决者。因为我们侍奉的是伟大的【罪渊苦主】辛格伯恩斯!”

约翰语气激动,剑锋磕地,这是个很明显的挑衅动作,他蔑视地看了一眼亚泽:

“你们这种无法感知神迹之人,是被神抛弃的罪孽之子,打从诞生就是抗拒救赎的体质,所以在科学中才会被称之为‘抗体’。”

“我绝不迷信科学。”

亚泽话音刚落,陡然突袭,长剑下滑斩击,而约翰早已等候多时,他双手握剑,随手一提就在空中拉出一道白练,迅猛的冲击落在剑锋上,将亚泽手中的长剑直接打飞出去。

嗡——

击飞的剑刃在空中打着旋。

时间也仿佛注入了水银一般,变得缓慢无比。

约翰毫不客气地一抖腕子,向前一步堵住亚泽前进的趋势,手中的剑直接变为下落斩击。

亚泽竭尽全力,但是却丝毫没有躲避。

与之相反,他双眼通红,伸出已经近乎半残的左手挡在了面前,令那一剑磕在了亚泽弯折的四根手指之上,皮肤被平滑地切开,骨头被瞬间斩断,左手除去大拇指,全部被崩飞出去,亚泽依旧笔直地伸出残余的手掌,在刀锋嵌入他掌心肉之前,用他仅剩的一根大拇指却紧紧攥住了利刃,令轨迹向一旁偏斜。

约翰的表情逐渐从惊喜转化为惊异,下一刻,他便看到亚泽一巴掌抓在他的脸上,借着自己的重量把自己扑倒在地。

砰!

无需任何提示,艾拉立刻扑倒上前,用尽全力压住了约翰的右手,平铺在地的剑刃立刻划开了她的裙子,但此刻完全不是心疼的时机。

没有任何言语提醒。

亚泽顶着约翰的挣扎和拳打,一把拽下来对方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年轻稚嫩的面容。

艾拉一怔。

丑陋可怖的防毒面具之下,是一个面容清秀,翠绿双眼的年轻孩子,就如同雅莉米娅·克拉丝娜亚和亚泽·费文一样。

她不知所措。

也许是因为前世的记忆,让她总是对这个年纪的人以一种‘小孩子什么都不懂’的态度看待。

确实如此,这个年纪,分明在一个和平年代不过是在上高中,住宿在学校偷偷藏着手机的学生……

“放开我!”约翰涨红了脸,英俊的面貌上满是惊怒:“你们这群罪民!暴徒!”

砰!

亚泽一拳打在他眼窝上,低吼道:

“谁让你们来的?”

约翰傲然:“至慈悲大善的【罪渊苦主】派我等来拯救世人。”

亚泽拽过来一根捕兽夹,用腿跪压在对方的胸口,随后颤抖着,用一只手卸掉对方的手套,继续问道:

“谁带领你们的团队?”

“尽管折磨我!卑劣的恶魔——”

咔嚓!

亚泽猛然一砸,捕兽夹利落地夹住小拇指的指尖,钉刺的痛楚直贯后脑,约翰的表情瞬息扭曲惨白,无法自控地沉闷呼喊:

“呃啊————哼!”

艾拉不忍:“亚泽,他们是宗教疯子,我们用刑罚没有用的——”

亚泽一拳打在约翰眼窝,又一拳砸在对方鼻子上,鼻梁立刻塌陷歪曲,鲜血喷涌,他双目通红,从艾拉胳膊下将约翰的剑一把**单手捏着剑,将他的右手食指直接切下来。

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断开的手指弹起,落在艾拉的怀里,伴随着约翰嚎叫挣扎,断指还在她裙子上还止不住地弯曲。

“亚泽——这没用——”

嗤!

亚泽站起身,提着剑,接连挑开了约翰的小腿肌肉,又将长剑钉在约翰的大腿,将他固定在地上。

“亚泽……”

鲜血喷溅了艾拉一身,而莫里森的头颅似乎也因为楼板的震动,滚到了她的手边,她的手背传来头发的瘙痒感,她连忙把他推开——却看见一张面目全非的脸。

她飞快弹去了裙子上的断指,内心已经泛起恶心和反胃:

“亚泽,不要再打了——我给你先包扎——”

咚咚——砰砰砰啪!

亚泽踢开他的双腿,缓缓走到他胸口,浑身重量压在约翰哪里,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旋即凶猛地踹在约翰的两腿之间。

“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约翰痛苦地喊叫着,上半身差点就要从亚泽脚下弹起来,又被亚泽一脚踩着头颅。

亚泽看了一眼艾拉:“人的肝在哪里?”

“什么?”

艾拉下意识一指:“在那——”

亚泽立刻往肝脏那里疯狂践踏着,他的整个脖子、面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赤红,迅猛的踢击让近在咫尺的艾拉甚至感受到凌厉的气流刮痛自己的脸庞,她不自觉屏住了呼吸,往后退去一点。

【‘肝部受到重击根本不是人类可以忍受的痛苦。’】

优塞静静坐在一旁,看着他践踏约翰的暴虐,微微笑着解释道:

【‘我想亚泽不会遇到什么坏人的,但是偶尔也会跟别人有些口角吧?这样来一下可能会比起用剑来说更安全。’】

约翰的眼神已经迷眩,他的唇间溢出白沫,满脸的鲜血和污泥,他张着口,肝脏的剧痛让他连每一个字母都拼的颤抖万分:

“呜哦…………我绝不…………”

砰!

亚泽一脚踩压住他的喉咙,缓缓而不间断地施加着力量。

“我知道你不说。”

亚泽提起脚掌,平静地说道:

“我也没打算让你活。”

艾拉立刻制止:“不!”

她看向亚泽,长长叹息一口气,扭头看向约翰,可怜地央求着:

“听好了,我们愿意归顺你们的神,不论什么代价都可以——我们后悔了,我们想跟奥斯特里亚大人好好商量联系。我们不想死在瘟疫里,求你了,拜托了。”

“哈……”

约翰已经被亚泽踢得神志不清,他得意地咧开嘴角:

“你们……总算被恐惧的罪孽压垮了。”

“奥斯特里亚大人在哪里?请你告诉我吧,我们愿意治疗您,为你们的净化提供一切帮助。拜托了,我不想死!”

艾拉红着眼眶,差点要哭出来。

“奥斯特里亚大人本就是来拯救你们的!我们……咳咳咳咳——咳咳我们本就是,为了在这里建造给人类居住的——咳咳补给点,后悔吧,罪民……我们咳咳咳……”

约翰突然发出剧烈的咳嗽:

“但是咳咳咳咳咳——呕咔哇咳咳…………呵…………你这么美丽……咳咳,也许神都会宽恕你,奥斯特里亚大人将前往林子最深处,解除掉遗迹对——咳咳这里的影响。你什么都不用做,等着他,他会回来解救你——至于说瘟疫,呵呵……一个人只要是抗体,就不会被神迹所影响,你们居然称之为瘟疫……呵呵呵。但是这个罪人——呵呵……我绝对不会忘记你,暴徒,你杀害了三位为了正义和神圣伟业发誓斗争一生的信徒!你将十世罪孽缠身,永世不得超生!”

他双目死死盯着亚泽,脸庞生出无数尖锐的牙齿。

亚泽毫不畏惧,平静地凝视着他——除了双眼通红,几乎被鲜血吞没。

“霍巴特·墨尔本·悉尼,我有神赐给我的‘约翰’之名。”约翰恶狠狠地朝着亚泽喷溅着血水和牙齿碎屑,嘶吼道:“我侍奉于奥斯特里亚大人!我的生命属于罪孽的主人!而你只能眼睁睁看着你的一切毁——”

砰!

亚泽张开口,咬住了他的鼻子,从他脸上生生扯断下来。

在约翰逐渐遍布牙齿的眼眸里,亚泽只是平静地咀嚼着。

“呸。”

他吐出一口烂泥,自始至终,平静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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