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看到这个武装,就会让苦痛和怨恨增加一分?”项世晃晃脑袋,不明所以,“这个武装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褒城二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与传说中褒姒的身世有关。”
虞姬边回忆边用不太肯定的语气说道。
“传说中,夏桀王在宫殿里与宫女嬉戏时,殿中出现了两条龙,并言称自己乃褒城的两名君主。后来两条龙走了,留下了龙涎,夏桀命人将龙涎用盒子装起来收藏好。这盒子历经朝代更迭,到了周厉王手里,他打开盒子时不小心将龙涎洒落地上,龙涎变成鼋鱼溜走了,钻进一名宫女的肚子里,后来这名宫女诞下一名女婴,据说那就是褒姒。”
“真是扯淡的身世。”项世哂笑,“那么,现在周衍用出的这个皇家武装,就是这个传说的具现化了?”
“虽然扯淡,但是,这却被写在了正史里!”
周衍脸色阴沉,低声吼道。褒姒别过头去,神色落寞。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我前世那会,褒姒是王后,她的儿子伯服才是太子。当时最强的诸侯——申国的申侯,他的女儿是我的妃嫔之一,她的儿子名叫宜臼。她恃着申侯撑腰,要我废掉褒姒改立她为后,废掉伯服改立宜臼为太子。被我拒绝后,申侯大怒,居然借勤王之名派兵施压。我领兵前往镇压,却不想那申侯早已勾结犬戎那些蛮夷将我围困,最后杀死了我。而褒姒和伯服,也在战争中被杀。”
他说着说着,牙齿逐渐咬紧,话仿佛是一个字一个字从他牙缝里挤出来那般。
“后来,宜臼登基。他为了让自己上位显得合理,就让史官颠倒黑白,将自己写成太子,将他母亲写成王后,说我废掉他母亲改立褒姒为后,废掉他宜臼改立伯服为太子。而且,他们还抹黑我和褒姒。我出自周室正统,身世无法抹黑,于是就将我塑造成一名昏君。而褒姒,他们则大书特书,将堂堂一名王后的出身写得妖异不堪。”
“最可恨的是,后世的那些文人墨客不知就里,竟然不断地给我们这段悲剧添油加醋。什么烽火戏诸侯……他们就没对这段历史生疑吗!褒姒褒姒,‘姒’是指妾中年长者,我怎么可能因为她年轻貌美而沉迷声色!伯服伯服,‘伯叔仲季’里‘伯’是指长子,立为太子有何不可!烽火之事,自汉朝伊始,怎么可能在周朝出现?!这些后世史官,这些后世文人,一个个该斩,该杀!”
“的确。”虞姬点头肯定,“在我的时代里,周幽王的传说中并没有什么烽火戏诸侯。”
项世回想起之前周衍和虞姬听到“烽火戏诸侯”这个词的反应,终于了然。
这时,周衍霍地盯住下方的项世,眼中闪烁着冷冽的杀意:
“讽刺的是,这种胡诌的传说竟然成为了褒姒的皇家武装。我之所以要猎杀皇家,就是想尽快凑齐一百个皇家武装,得到那实现一个愿望的机会,改变当年发生在我和褒姒身上的悲剧,让这些难听的传说消失个干净。然而每次看到这个武装,我就会想起这些子虚乌有的传说,想起后世人对我们的污蔑。所以,我不会轻易动用这个武装。”
“然而,你却逼我用出来了。那么,你就必须承受,我周王姬宫湦那滔天的怒火!褒姒!给我将地上的两人烧成焦炭!”
“是,大王。”褒姒躬身。然后,她高高举起榆木法杖,两条黑色的龙仿佛得到了命令,随即朝地上张大了嘴巴,喷出了汹涌灼热的火焰!
“项王!”虞姬急忙叫道。
项世神色严峻,因为刚才的几轮交锋已经把所有防御性的皇家武装用完了。他看看自己左手,发现有一张卡片由虚凝实,刚刚好成型。他立刻抽出这张卡片捏碎:“钓鱼城之守!”
淡黄色的透明大钟将项世和虞姬笼罩,滔天的大火被阻挡在外,没有伤及两人分毫。
皇家武装使用后,卡片会消失一段时间。给予足够的时间,会再次凝聚。项世在开始时使用了“钓鱼城之守”这个武装,就在刚才,它恢复了,被项世及时用来防御。
火焰灼烧着金色大钟。土地被烤焦,火光中夹杂着浓烟,然而金色大钟纹丝不动,坚如磐石。
“‘褒城二君’不过是虚构的传说,不可能撼动影响了南宋命运的‘钓鱼城之守’。”项世冷笑,“你这个武装,不外如是!”
“我说了,‘褒城二君’是褒姒的固有皇家武装。而对任何一个卫兵来说,她的固有武装,才是最强的武装。”
周衍站在两条龙拉着的黄铜战车上不动,气势开始攀升。他的头发开始无风而动,衣摆猎猎作响,全身上下释放出一股无形的压力。虽然周衍在天上,项世和虞姬在地下,然而地下的两人依旧清晰地感应到了那种压力。这压力仿佛会给人的情绪造成某种扰动,让项世和虞姬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悲怆。
“那是……解放了自身的气?!”虞姬想到了什么,吃惊地叫道。
“解放了气?”项世不明所以,正想询问清楚,这时周衍在天上发话打断了他:
“现在,我解放了自身的王气。这场战斗,要结束了!”
他一把捏碎自己右手上的十张淡蓝色卡片,卡片的碎块化作点点蓝光,然后画出道道轨迹,射向了两头黑龙,与其融合。两头黑龙的体积逐渐变大,面目越发狰狞,口中喷吐的火焰也越加汹涌,而且温度迅速提升,由原本的橙红色化为橙黄色,然后变成鹅黄色,而且正向着炽白色改变!
“噼啪!”
金色大钟上出现一道裂纹,项世和虞姬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