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家的大房子把我挡在了外面,我进不去里面,所以白来了,什么也没发现。只是看到了像是他的家人在里面。”
“后来,渐渐地,他来的频率变得断断续续的了,身体似乎出了问题,走路一瘸一拐的,每天来了就是流泪,不说话。到时间我就送她回家。”
“即使是这样,我问他话,他还是不回答,到后来,他来后不哭了,也完全不说话了,不管我怎么说,说多少,说什么事,骂他,打他,逗她,他都不发出声音,特别安静。我感觉很不对,我以为他是生病了,我打算去找人类医生问情况。”
“虽然想这么做,其实行动起来挺麻烦的,白天陪着人类幼崽,只有他回家后,我才能去找人类医生,找起来很吃力,人类见到我就想抓住我,我一直在躲藏中寻找。找了很久很久,人类的地盘毕竟太复杂了,所以找医生真的很困难,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我还是找到了,我从小运气就挺不错的。”
“找到了一家很小的诊所,那里的医生很老了,但是他是唯一一个不会想抓我的医生。医生因为年龄很大,所以耳朵不太灵敏,我说的话他都听不清楚,加上我人类语言当时说的也不太好,就更费力了。我们交谈了很久,医生才把我说的听明白。不过他听我的情况,说他治不了。但是我当时因为人类语言不好,所以也没听懂他说什么,只大概听懂了好像说要让那个人类幼崽自己治疗自己。我骂了这个医生一顿,骂他是“坏医生”,说他只是不想治疗,因为人类医生可以治好很多病的,而且如果人类幼崽能治疗自己,我就不用出来找医生了,后来我很生气,外面天已经很黑了,但我也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虽然就这样走了,但是我没有放弃,我还是努力寻找着方法,于是,白天陪着他,晚上我努力找办法,恍恍惚惚就持续了很久。直到有一天,我听别人讨论,发现了一种名叫“家暴”的病症,造成的后果和人类幼崽一样,我冒着被抓的风险,去问了知道这种病的人,遇到的人很好,告诉我了,听到他们的话后,我确定了,人类幼崽确实得了这种病。于是,我在等待机会,等到人类幼崽来的时候,把他藏到我的家里,很可惜的事,从我知道这个病症开始,人类幼崽他就再也没来过了。”
“我以为他是有什么事耽搁了,所以我就一直等他,过了三个冬天,在第三个春天的时候,我等不下去了,于是,我去他家里找他了,等我到他家的时候,发现他家变了,变得不是他的家了,院子没有了,取代的是一排排的房子,他家的房子虽然还在,但是里面住的已经都不是我认识的人了。我问了四周的人类关于人类幼崽的事,他们说不知道,不认识。我没放弃,问了很多的人,没有一个知道他们的。附近的所有人,能问的我都问了,但是没有结果。”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那个老医生又出现了,他的身体没有以前好了,走路要坐着轮椅。他告诉我,这里的人搬家了,换了更大的房子。还很好心的告诉了我地址。”
“我得到地址后,马不停蹄的去找,听说是很远的地方,我从来没听过的地方,不过老医生给我写了很多张地址,他告诉我了,如果不知道往哪里走,可以拿着这个这个地址问人类,他们有一些会告诉我怎么走,然后还提醒我,要个家里人说一声,因为这一走要走很久很久,还告诉我最好不要去。知道了人类幼崽在哪里,我怎么可能不去呢,我还要治他的“病”呢。于是我先回家和我妈妈道别了,之后踏上了路程。”
“路程果然很远,我白天就走小路,除了饿了吃点东西和晚上睡觉,我几乎都不怎么休息,我对于时间没有概念,所以我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只大概记得从刚过去的冬天,又走到了快要下雪的时候,才到了他生活的城市。和我生活的森林旁边人类幼崽以前生活的小镇不一样。这里没有森林草地,人类也不用脚走路,他们行走都是用着叫做车的东西,而且这里面要比小镇复杂太多了,很可怕,很危险,但是我知道自己不能退缩,所以还是鼓起勇气去寻找人类幼崽,这里的人要比小镇的人还可怕,见到我就像是疯了一样,所以我只能找很小和阴暗的小路上走,不过我的幸运发挥了作用,我遇到了很多好心的动物,他们都很热心的帮助我,有人类出现要抓我的时候,他们都帮我脱困。在城市里,又经历了20天,最后,我找到了人类幼崽的新家,自带的房子和院子特别大,有之前院子的四个大,而且院子里有很多他们称之为车的东西。”
“我偷偷的看着院子里面,他的父母果然在这里,我进不去院子里面,只能在外面偷偷观察,观察了3天。每天都只能看到人类幼崽的父母,但是看不到人类幼崽。第四天的时候,我被人类幼崽的父母发现了,他们见到我很开心,好像认识我一样,但是他们应该从来都没见过我才对。他们很开心,可是我不开心,因为我知道,他们就是人类幼崽的病源,我也害怕得“家暴”病,于是他们过来的时候,我就急忙的准备逃离这里,他们的父母看到这个状况,急忙的叫住了我,他们知道我的名字。我原本是没有名字的,我的名字是人类幼崽起的,听到他们叫这个名字,我停了下来,回头看向了他们,我看到他们的表情从开心,变成了伤心。”
“看着他们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不应该离开的感觉,有一种离开了,就会很后悔的感觉。于是,虽然害怕,但我还是走回去了,我心里很忐忑,但是他的父母很友好,似乎害怕我害怕,努力的表现出很有善意的样子。我没有和他们说其他的什么东西,而是直奔主题,问他们人类幼崽去哪里了,从认识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人类幼崽叫什么,所以和我人类幼崽的父母交谈的时候直接叫他人类幼崽。但是他的父母好像知道我说的是他们的孩子,也没说什么,而是直接邀请我去他的家里。我有点害怕,不敢去,但是我真的太想见到人类幼崽了,于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还是跟他们去了。”
“他家的院子很大,哪怕是从大门口走到他家房门,也需要好几分钟,院子里还能见到人类幼崽的兄弟姐妹,虽然我并不能分辨他们性别,他们见到我也很惊讶,都很热心的跟我打招呼,都知道人类幼崽给我取得名字。我也朝着他们打招呼了,可是我回他们之后,发现了他们似乎就不太开心了,表情表露着伤心,就像是那种发自内心的伤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们这么伤感,我也变得伤感起来,而且还莫名其妙的烦躁,就像是在告诉我,我不应该再往前走了,可是我的脚步停不下来。人类幼崽的兄弟姐妹打完招呼后做着自己的事,没有跟来。”
“新的房子真的很大,家具很多,很大很豪华,可看起来还是很空旷,人类幼崽的父母脚踩木地板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我从他们的脚步中听出了沉重,原本跳起来没有声音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自己也有声音了,而且还很大,走过了一楼,跳过了二楼,奔向了三楼。他的父母缓慢的走着,我四处的看着,真的知识看着,记不住四周的景色,但是心乱的我就想找点什么事情分散我的注意力,最后,人类幼崽的父母终于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下了,一个很可爱的门,但是房间门好像是锁着,人类幼崽的父亲从腰间掏出了一串钥匙,上面钥匙特别多,人类幼崽的父亲慢慢的找着,房间里很安静,所以钥匙的声音被放大了很多倍,听着人类幼崽父亲的找钥匙声音,他的妈妈哭了出来,哭的很伤心,声音听着格外刺耳,父亲数着数着,也留下了泪水。”
“严肃的氛围,让我感觉到事情好像不太对,为什么这个房间是锁着的?这个房间是人类幼崽的?人类幼崽被锁在里面吗?但是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听起来就像是完全没有人一样。一时间,很多问题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我从来都没有这么快的思考过问题,人类幼崽的母亲越哭越伤心。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就坐在地上,伤心的哭着,他的父亲也在哭泣声中,找到了钥匙,手颤颤巍巍的抖动着拿着钥匙,**了门上的钥匙孔。”
“我看着他们的样子,虽然很想问他们到底怎么了,但是我却问不出口,总感觉害怕停到他们说的回答,现在看着她要打开门了,我居然还害怕看到他打开,此时我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人类幼崽可能不在了。”
“人类幼崽的父亲缓慢的拧了下钥匙,短短的一秒钟,但是当时我却感觉过了很久很久,父亲推门的时刻,就感觉已经过了几个世纪,此时,无数个猜想答案在我脑海里闪过,最后门开了。”
“开门的瞬间,一股微风吹了过来,房间里面很安静,果然一个人也没有,屋子不算大,但是家具齐全,应有尽有,其实对于普通人家里来说,这很大了,但是在这个大房子里,这个房间却显得特别小。”
“没有人类幼崽的气息,甚至没有人生活过得迹象,我从来没有去过人类幼崽的房间,不过现在即使没有他的气息,我却仍然能感觉到,这就是他的房间。”
“我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很干净的房间,应该是经常打扫,一点灰尘也没有,我就这样的观览着,没有说话,我很想问人类幼崽的父母,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却不敢,我明明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内心中却在暗示自己,没有听到结果,就还有别的可能。就这样,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假装四处看着,其实,我当时心里很乱,根本看不下去,听着他们父母的哭泣声,我心里也很难过,可是我是异能兽,根本不会流泪,我没有泪水。”
“就这样,谁都没有说话,过了很久。人类幼崽的父母哭泣声渐渐地小了,最后不哭了,不过我没有说话,我在等着他们说话。过了很久,人类幼崽的父亲先说话了,一开口,很直接的说了出来,‘他已经去世了。’,很直接,我当时还不知道呢去世是什么意思,但是很奇怪我却知道什么意思。”
“我当时听到他父亲说的话后,心里很难受很难受,就感觉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呼吸困难,身体都变僵硬了,感觉自己头很晕,我想哭,可是我哭不出来,就这样,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待了很久。过了很久我才缓了过来,好了一些。”
“缓过来,我说的第一句话“你们是杀人犯!她得了被家暴的“病”!你们为什么不给他治!”,人类幼崽的母亲听到我这么说,似乎愣住了,但是过了一会又缓过来了,温柔的回答道“他没有得这种病,他给你留了东西,你想要看一下嘛?看了,你应该就知道了”,他的母亲哭的嗓子都哑了,我听到他这么说,还很奇怪,他没有得这种病吗?这个想法在大脑中回荡,听到人类幼崽还有给我的东西,当时我就说要看。”
“人类幼崽的父亲听到我说要看,没有说话,而是走进来,从抽屉里找出了一个本子,我后来才知道那是日记本。我从上面感受到了熟悉的味道,这是这个房间里唯一一个人类幼崽的气息的东西。他的父亲拿了过来,放在了我的面前,我当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做什么用的,于是我问了他的父亲,人类幼崽的父亲告诉我,这里面记录了之前人类幼崽的和我的事,还有人类幼崽的想对我说的话,也是从这里我知道了,原来人类幼崽的也叫作小琪,他给我也起了和他一样的名字。
”日记递给我了,可是我不认识字,所以我请求他的父亲帮我读一下。人类幼崽的父亲听到我这么说,就拿起了日记本,慢慢的读了起来。刚要度,他们家的保姆就上来了,说有人要见人类幼崽的父亲,但是被人类幼崽的父亲回复道现在没时间,让保姆传达过去,就开始朗读了。”
“以防万一,我还是写下来吧,如果小琪来找我的话,但是他不认识字,如果有人能看到我写的东西,拿到帮他读一下,当我写的东西被小琪你知道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了,但是你不要难过,这应该就是我最高的归宿,我没有给别人写任何东西,这个只给小琪你写了,应该说整个日记本都是给你写的,我也是从遇见你开始才写的日记,我原本以为我会变好的,可是那应该是我的错觉,我现在已经感觉控制不住我自己了,你应该发现了吧,我每天身上都有伤口,那个不是别人弄得,而是我自己,说来也奇怪,我在伤害自己后会变得很快乐,我总是能看到奇怪的人,应该是幻觉,每天都会出现在我的身边,用着各种各玩各的方法死去,我很害怕,我怕我渐渐的受它的影响,会变得渴望死亡,于是那天我去你生活的森林里,想要远离他,后来我就遇到了你,说来奇怪,见到傻乎乎的你,你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但是你却很关心我,把我送回了家。我还挺享受这种感觉。渐渐地我开始养成了每天去你那里的习惯。我总觉得自己会越来越好的,可是我错了,没有用,每天不打自己,不伤害自己心里就很难受,而且幻觉越来越严重,每天睡不好,没有精神,恍恍惚惚的。又到了后面,普通的伤害已经不能满足我了,我尝试着走到路上,让汽车撞我,但是小镇没有多少车,而且还会给别人造成困扰,我就放弃了,后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从高处跳下来,很有效果,我的腿部骨折了。但是我的心里没有满足,还想着伤害自己,我很害怕,每天都很难受,除了出现幻觉,就是晚上睡不好觉,内心中就是很想哭,每天都哭不停。哭也难受,再到后面,我被折磨的精神恍惚了,对什么事都没有大反应了,我感觉自己已经空洞了,就像是什么都没有的尸体一样,每天都变得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此时我意识到了,我的生命要到尽头了,我应该行动了。这么想着,我突然间的就舒服了,变得很开心了,就像是回光返照一样,我觉得做什么事都很有动力了,我把该做的都做了,和父母兄弟姐妹说了很多话,也知道了我们要搬家了,但是这都和我无关了,因为我也住不上那里,也觉得有点可惜,因为我看不到新家是什么样子了,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到后来,我突然想起了你,小琪,我还没和你道别,可是每天晚上都消失不见,我也找不到你了,所以,怎么办呢?我想到了给你写这封信了,我没有时间了,所以关于我们的部分写的很潦草,有机会的话你学习文字,把我的日记读一下吧,这样你也能很清楚的知道你在我心里的的地位了!最后我要说的是,谢谢你,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哪怕是最后意识恍惚的阶段,你说的所有的话,我都能记在心里,也是唯一一个能让我听进去的对象了,看到这些话的人,如果小琪没来找我就这样算了吧,这本日记就放着吧,不要给他看了,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已经死了,我知道日记应该不会被破坏,因为反正看到的不是爸爸妈妈,就是我的兄弟姐妹们了,应该都不会舍得烧了吧,但是如果他来了,一定要把这些话告诉他,因为他傻乎乎的会胡思乱想的,小琪,以后没有我了,也不要觉得孤单呀,好了要说的就是这些了,我该行动了,这本日记送给你了,学会了文字一定要读一下呀,你要看看你傻的有多可爱。”
“文字停在了这里,他的父亲已经泣不成声了,母亲也嚎啕大哭。我听过后,特别特别难受,后来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居然化形了,化形了成了人,变成人的一瞬间,我就大声哭了出来,哭声很大,眼泪不止,化成人类就可以哭,我第一次感受到哭的感觉,哭了很久很久,哭的眼睛很疼,鼻子很疼,喉咙很痛,可是还要哭,我唯一的朋友就这样不见了。我和他的父母就这样哭了很久很久。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到最后我就睡着了。有意识已经是第二天了,我在小琪的房间睡了一晚上。醒来感觉身体很乏累,但是却有种痛快的感觉,心情没有那么沉重了,因为我已经知道了想知道的内容,心里的石头落地了。”
“稍微待了一会后,我就准备出发了,他的父母和我稍微交谈了一下,知道了这个房子里小琪的房间,是他们一比一从以前的房子复制过来的,我很想知道小琪是怎么死的,但是后来忍住了询问的念头,他们把小琪的日记打印了一份给我,他们打算把原本的日记珍藏了起来。到最后临走时,我问了他们父母一个很久之前就想知道的问题,因为我分辨不出人类的男女,小琪教过我怎么分辨,他说短发的就是男生,长发的就是女生,可是我不知道什么叫长,什么叫短,我问小琪是男人还是女人,他笑着说不告诉我,于是我就向小琪的父母问小琪的性别,他的父母当时回答了我了,可是很可惜,我给忘了……至此,我和人类幼崽相遇的故事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