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墓园里,江筱婉在她妈妈墓前长跪不起。
她一个人静静的跪在那里,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母亲,责怪吗?生下自己就撒手人寰。
母亲算得上是个愚钝的人,爱上了一个自己得不到的男人,当年黄妈妈告诉她时,他是接受不了的。
自己应该是有一个完整的家,但身份地位的不同,当年妈妈没有接受赵家的分手费,一个人孕育着江筱婉,没有选择以孩子为筹码去京都找赵家,为母则刚。
江筱婉对母亲有种说不上来的情感,是恨吗?不算,应该是庆幸母亲把自己生养了下来。虽然一出生就没有家人的关怀,一直孤独的长大,一直陪伴自己的人只有黄妈妈。
上学的时候,别人一直笑她是没有爹妈的孩子,一直一直人生的路上只有自己,她从来都没有对别人说过,自己有么难过,每次只有在书本里去汲取知识来填补自己难熬的学生时代。
终于到了大学,遇到了陆云霄,在他的带领下江筱婉逐渐开朗了起来,很多的事情也看开了。
但眼里是进了沙子了吗?眼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滚落出来,江筱婉把头昂起,但眼泪还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她从心里厌恨过妈妈,恨她为什么要抛弃自己,让自己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但现在她一点也恨不起来。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是因为有妈妈在,是自己害死了妈妈。
她懊悔不已,但就是倔强的不让泪水留下来,泪水混杂着雨水流进了她的眼眶。那一刻她清楚的世界从清晰到模糊的全过程,心也变得清澈明晰。
跪在地上良久,她原谅了自己,既然,自己的生活是承载着母亲的生命,那她就要带着母亲的那一份意念好好的生活。
把额头贴上母亲的墓碑,喃喃的说
“妈妈,我会好好的活下去,连带着你的那一份好好的活下去,找到那个人,让他后悔。”
她的身上沾着晶莹的雨珠,小雨落完后依旧是艳阳高照。
起身离开,搭乘地铁,辗转几站,来到福利院。
去之前,她买了一堆的零食玩具,把头发塞进鸭舌帽里,换上了运动鞋,这样别人就看不出来她女人的身份
那个承载了近乎二十年的回忆的地方,她回来了。
“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有的,前天预约的,我是原来福利院长大的想回来看看。”
“好的请您稍等”
看着院内,那熟悉的一幕幕一帧帧的在脑海里回放,从儿时到成年是如此的让人怀念。
“院长,您好……我是这里长大的回来看看。”
“那福利院的阿姨认识你吗?”
“里面资历比较老的孙阿姨认识我,我在这生活了十多年。”
“这样啊,那我带你去看看。”
看着福利院里的孩童,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有的是身体残疾,有的患有重大疾病,还有的是和她一样不知道自己身世的。
江筱婉在福利院里一点点的找着自己的回忆,属于她的回忆。
“江闫,好小子都长这么大了。”
“孙阿姨,是我我回来了。”
这一边的陆云霄和陆建国在办公室里正在讨论着
“爸,那没什么条件的话,这个项目就交给我了。”
“你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今天不一样了。”
“你儿子现在长大了呗。”
“我看是你小子有事吧,有事说事,别给你爸卖关子。”
“关于市儿童福利院的项目”
“那是政府该管的事,我们负责拆迁政府负责去管福利院的迁移工作。”
“那为什么不和政府磋商一下,我们来承建福利院的地址。”
“公共项目的油水太少了,而且算是个烂摊子。上面抽成不说,私底下还要打典打典,赚不赚都说不准可能还要倒贴钱进去,得不偿失。”
“我们可以进行套包,把工程分包给十几支工程队,我们只是坐着收利润。由政府拨款,上下级盘算我们还是挣的。”
“让我想想吧”
“爸,这事我想来想去,自己注册了一家建筑公司,您可以把福利院的工程转给我的空壳公司,我在找工程队进行全面外包,这样公司就不会受什么影响。”
“行,就按你说的做。”
黄昏将至,夜微凉,江筱婉独自一个人来到海边,漫步在海滩上感受着着迎面而来的海风轻轻的拂过她的脸庞。取下鸭舌帽,显露出一头秀发,长发披肩,一米六八的身高穿着运动服摆动两条大长腿走在海边格外的引人注目。
那碧绿的海面,像丝绸一样柔和,微荡着涟猗.从高处看,烟波浩渺,一望无际。浪花梳理着脚边的细沙,海风轻轻地抚摸着,抬头望着大海,此时的浪花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海浪一阵接着一阵,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这一片安宁
“你在哪?”
“在海边,天快黑了,我妈做了香菇炖鸡让我接你回去吃饭。把手机位置共享一下,等会我赶过去接你。”
“知道了”
车辆行驶在路上,不知不觉,太阳又悄悄地向下溜了一点,这时,太阳的小半边脸被山遮住了,像一只熟透的大苹果轻放在山顶上。太阳缓缓滑落下去。黑色似乎要布满天空,可那没有了光却红地很的太阳像一团燃烧的烈火正在和那黑色的云在争斗,看谁可以争到这个天空。但太阳却向山滑落,后来,太阳在山顶上只留下一条红线,好像未到最后一刻,它还不放弃,可最后,还是完全地消失在视野中。虽然天空已布满黑色,但江筱婉还回味着刚才那美丽的景色,壮丽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