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逐渐清醒,身上熟悉的魔力禁锢的感觉让我想起了在那座城的时候。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营帐里除了我没有别人。
双手双脚被锁住,魔力被封住,不过并不影响基本行动。
我现在也算个混血龙族,但稍微试了试还是挣不开这个锁链,虽然魔力被封住,但是天青灵的自愈能力还在,如果痊愈应该能挣脱开。
我透过缝隙看了看外面,很多人在外面。
“你在干什么?”
突然出现的女声让我一惊,然后装作镇定的样子,回头看着突然出现在营长内的女人。
“找机会逃跑,不然还能干什么?”
这么大方的承认让菱月差点愣住,“你倒是一点关子都不卖。。”
“没那兴趣。”
“是吗?不过你没办法逃出去的。”
“那可不一定。”
我俩就这样对视着,然后我才发现,面对这个女人时体内有股莫名的躁动。
怎么说呢,亲切感?
菱月也一样,相比我,她的感觉不一样,但是更加强烈。
气氛有些尴尬下来,我咳了一声打破寂静,“所以,你抓我干什么?”
“不知道。”
“啥?”
“我只是被这么命令。”
“……”
原本还有些怀疑,现在看来这些人的目标的确是我,不过也好,蕾雅的安全暂时有了保证。
“和我一起的那个女人呢?”
听到我的问题菱月身体一顿,语气有种不平静的味道,“她…走了。”
“是吗…”
原本就不是什么值得信赖的对象,这种情况下离开也是可以理解。
不过我也猜不透那家伙的想法,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一样在身边,走了也能少操一颗心。
但是那家伙也知道蕾雅在沧澜水域,希望她别有什么其它的想法。
不过更让我在意的是…
我紧紧盯着面前的女人,而菱月则是有些紧张,“干什么?”
“你在紧张什么?”
“没有。”
观察了一阵后,我发现这股躁动好像不止出现在我的身上,虽然不知道什么程度,但是她的身上也有类似的东西。
怎么回事?
我和她有什么关系吗?还是说…
稍微思索了一下,“命令你抓我的是【愤怒】魔王吗?”
“…我没有告诉你的必要。”菱月表情冷了下来,然后转身离开,“不要想着逃跑,虽然是外围,但黑血沼泽随便一只魔兽都能杀了你。”
我看着空荡荡的营帐,陷入了沉思。
按照刚才的对话,抓我的人是【愤怒】魔王这件事看来八九不离十,就算不是应该也是和【愤怒】派系相关的人。
不过这个人抓我干什么?难道是寻仇?
我确实在还是人族的时候杀了很多的魔族,不过我现在样貌变了很多,更别提现在完全是个魔族,以前的人怎么可能还认识我。
我摸了摸别在腰上的刀鞘,难道是因为这个?
使用【交错斩】或者【无幻刀】被认出来了?
但是怎么可能?
除了赫倪斯之外还没有其他人从这招幸存下来,而我也没有与其他魔王交手过。
到底是谁…
不想了不想了,只要到时候逃掉就行,不过在那之前,先留在这里一段时间。
如果成功说不定能摆脱现在的处境。
蕾雅,也需要磨练一下,不能一直陪着她。
如果她有生命危险自己也能感知到,到时候自己再想办法离开这里。
不过这段时间得先把身体恢复巅峰,那样的话就算打不赢跑还是没什么问题。
做好之后的打算后,我把精神沉浸在体内的天青灵中…
虽然魔力被限制住,但是天青灵并不会受抗魔锁链的影响。
和菱月交手后,原本在修复中的魔力回路又崩裂开,而且又用了一次【交错斩】,导致情况甚至有了恶化的迹象。
看着满是伤痕的右臂,我苦笑了一下。
柔和的魔力散发开来,手臂上被天青灵树枝弥补的地方开始发出淡淡的白光。
不能被她发现,所以我把魔力波动尽量压到最低。
但是…
我看着空荡荡的营帐。
怎么说呢…
久违的一个人行动,心底有些莫名的…空荡荡的?
感觉身旁少了什么东西。
这也是眷属的作用吗?
啧…
真是麻烦。
……
另一边,龙白这里。
因为动用了不属于她的力量,她的肉体受到了很大的损伤。
凭借自身的魔力和自愈能力也是花了一天才痊愈。
然后她即刻飞往沧澜水域。
不过在地面逐渐被水面取代的路上,她发现了一丝异常。
空气中有股莫名的血腥味…
在这种全是水的地方怎么会有血腥味?而且随着她越靠近沧澜水域,这股血腥味反而越来越重。
莫非那个小公主被杀了?
想到这里,她加快了速度。
然后她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无数的尸体填满了这片水域,巨大的水蚺、长满利齿的不明鱼类、甚至数条散发强烈气息的蛟龙,鲜血、内脏,不知名的液体让原本清澈的水面变得五颜六色。
强烈的血腥味让人想要当场吐出来。
而在这片“血域”之中,一名少女立在那里。
原本赤红的长发被染成血红色,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水面上,荡起一圈圈小小的涟漪…
而少女好像也感知到了龙白的到来,龙气混合着杀气像是一座山一样压向了她。
血色的利爪眨眼间到达了她的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