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美、响亮、动听的语言震慑到了小奚醉。
但是没能震慑到大狼犬。
大概是不想让自己的马被草,它发狠的朝着瓷娃娃扑了上去,然后猝不及防的一口,牙齿陷进了后者的肩膀里。
其实之后季粟想起这件事来也觉得挺后悔的,因为他其实没有日狗这个爱好。
不过当时气势不能弱啊,虽然季粟痛的几乎快要晕过去,但是还是鼓足力气的...也一口咬在了它的背上,扯了一口狗毛下来。
狗叫的比人还惨...可把小奚醉可吓尿了。
然后就是一番生死搏斗,瓷娃娃挥舞起那柄大刀砍向魔兽,一刀不中就第二刀,第二刀没事就第三刀。
魔兽的利爪比刀还要锋利,也一次次的穿透瓷娃娃那白嫩的肌肤...不过最后它的动作越来越慢,终于倒在了血泊之中。
瓷娃娃捂着自己的脖子...那里在汹汹流出红色的液体来。
小奚醉知道是血,但是不想承认,因为太吓人了,流这么多血的话,一定会死的吧。
...一定会死的吧?
她就只有这么一个想法。瓷娃娃的脸本来就很白,流出了太多的血以后,脸色愈发的惨白起来。
他步履蹒跚走到小奚醉的身前,神情恍惚的看着她,
“你...”
“我是道一门神农堂弟子奚醉,你你你你你你...你不要死啊!”
“神农堂...哦,听老头子说,好像是医生...那你帮我看看...”
说完,身子一斜,就倒了下去。
小奚醉想把瓷娃娃拉回灵台山,让那些好的大夫来救他,但是力气不够,想背都背不起来。
她只能哭着替瓷娃娃包扎脖子的伤口,然后一边吧嗒吧嗒掉眼泪,一边吧嗒吧嗒念叨,
“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好不好...求求你不要死...”
她压着瓷娃娃的伤口,祈祷他不要再流血,浸红的伤口却在宣告着瓷娃娃的生命力逐渐流失。
小奚醉哭了好久,哭到眼泪干了,喉咙哑了,连瓷娃娃的血都流光了,她才意识到天色进入彻底的夜。
要不要把瓷娃娃埋起来啊...
“...妈的...”
瓷娃娃的眼皮动了动,说出一句话来。
“...”
小奚醉人傻了。
“...呼...差点死了...”
瓷娃娃感慨着坐起来,他捂着自己脖子上的纱布...哦,不是纱布,是小奚醉把她最喜欢的那条碎花裙的裙边扯碎了给的包扎。
小奚醉不敢相信的看着瓷娃娃,“你你你你你你...你还活着?”
“死了,但没死透。”
瓷娃娃说道,“差点死了跟已经死了是两个概念,不能混淆的。”
然后他又说了一个贯穿他一生的词,“倒霉...”
时至今日季粟都不知道,为什么大狼犬第一眼看到的是奚醉,咬的却是他。最后得出结论:大概是老夫的肉比较香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季粟已经十八,奚醉也已经二十,然后他就被奚醉K了个毛栗:胡说,狗喜欢吃屎,只能说明你的肉比较臭。
奚醉与季粟的第一次邂逅并不浪漫,不过两个人确定下了此后十年间一直在实行的约定。
“...医术不错,你救了我...以后我可以来灵台峰找你看伤吗?能不能给便宜点?”
“不,是你救了我...当然是可以的,我...我不会收你钱。”
“真的?”
“真的,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哇,那万一你以后成神医了,我不就赚翻了?”
“那也不会收。”
小奚醉笃定的说,其实是她觉得自己笨笨的,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成为什么神医。
“嗯好,你叫什么名字?我去灵台峰怎么找你?”
“我叫奚醉,你可以...”
小奚醉把自己的名字、住所、年龄全告诉了瓷娃娃,要不是那时候没三围这个概念,她真是恨不得把这个数据都说出来。
“对了,你叫什么?”
说完之后,小奚醉问瓷娃娃。
瓷娃娃邪魅一笑,答曰,
“张益达!”
三年后,已经不小的奚醉偶然间知道了这是个假名,差点就把自己鹿皮小靴长长的鞋跟踢进季粟的大屁.眼子里。
刚开始的时候,少女怀春,才刚刚分别一段就想着那个瓷娃娃。
她拿起笔,心想要记下瓷娃娃来找过她多少次,但是写在纸上感觉心意不够,她忽然想到什么一样,顽皮一笑,撩起袖子,在雪白的藕臂上画了一横,等到第二次见他的时候,她就再加一竖。
夜过天未明,小奚醉就醒过来,期待着瓷娃娃能够来找他。
...然后一个月没到,小奚醉的身上就写满了“正”字。
瓷娃娃很怪异,小伤不停大伤不断,小奚醉原本以为他不过是过来看个风寒啊,划破手之类的,她倒是能应付过去。
但是岂料瓷娃娃是骨折腿断中毒吐血连着来,这小奚醉哪顾得过来?
有一次她用错了药,害的瓷娃娃吐了三两血,整张床都被他染红了,瓷娃娃倒是还好,小奚醉已经泪眼婆娑。
“...我、我看不好...你、你去找别人吧...”
“多大点事...”瓷娃娃一边咳嗽一边说。
“可是你会死的。”
“得了。”
瓷娃娃翻了个白眼,“我那么倒霉,要是这么容易死,早就去阎王那里报道了。”
之后,小奚醉就发誓,一定要成为最好的大夫,至少能看好瓷娃娃的所有伤病。
过了这许多年,小奚醉当上了神农堂四席,整个道一门...乃至于整个九州江湖最好的大夫之一。
而瓷娃娃,变成了不是在作死就是在作死路上的衰神之神。
...
“卧槽。”
用一个倒栽葱的威武姿势砸进泥地里的季粟撅着屁股,很用力才把自己的脑袋给**。
他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怎么回事?
刚刚自己的眼前怎么浮现出来了跟奚醉那妮子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场景,这难道就是走马灯吗?
我不会死了吧?
他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胸ji...哦他没有胸肌,他只有胸跟ji,都在...那就么问题啊!
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满血复活,揣在怀里的晶石也还在。
下山给老头子买酒!
季粟这么想着,一道诡影从他背后飘过。
…
…
(终于100收了,真不容易啊呜呜呜呜呜呜呜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