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粟还在回味他脑袋里映射出来的跑马灯情节。
当时他并没有想救奚醉...严格来说是他压根就没注意到奚醉,就是走在路上唱着歌准备去吃火锅,莫名其妙的就被魔兽袭击了。这种不幸他只能说是常有的事,只是那次刚好撞见了奚醉而已。
当初他的想法他的想法简单而又单纯...哇,神农堂弟子诶,那以后受伤我就可以白嫖了。
...结果就是他被奚醉白嫖了,别瞧他家醉姐姐现在风光正好,起家的时候那医术真是烂到批爆...季粟有好多次本来还行的伤被她治疗之后,直接一波只剩血皮的在生死边缘徘徊。
幸好奚醉的医术Lv刷刷的向上涨,不然季粟他就真的是亏的裤衩都不剩了。
季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里是被奚醉锤过的地方,稍微有点脱臼,“咔”的一声清脆,他自己给安了回去。
行了,屁话少讲,还是赶紧去给老头子买酒。
他刚走两步,敏感的神经就让他察觉到自己的身后有人,季粟赶紧一个光速回头,一道漆黑的诡影远远的一闪而过。
季粟眯着眼,凭借出色的动态视力,他看到了那是个少年,年纪不大...至少比起他这种在“大叔”与“大哥”两种称呼中间的岁数来,那少年顶多就是个十四五岁的弟弟级别。
头发很长,而且略有点杀马特,右半边刘海遮住了眼睛,模样倒是挺俊秀的,但面无表情的就跟冰块一样。
...不会是遇鬼了吧?
诡影飘离的速度超乎想象的快,季粟原本想过去看看,但见其已经不知所踪,就只能在原地摸自己脑袋。
以季粟的运气,他觉得就算是遇鬼也不会稀奇...反倒来说是见好事儿。不为别的,如果有鬼的话,就说明人死后还会有意识形态存在,就不用面对暗无天日的存在,闲来无事之时还能逗逗、吓吓奚醉什么的,可太有趣了吧。
是的,季粟不怕鬼,他向来只怕死。
但没有捕捉到野生的鬼兄,没办法只能离开。
...哦,还有一件事。
季粟想起来,奚醉说自己身上有腥味来着,那下山前得先去洗个澡。
本来想去泡灵浴的,但是手上这三个字恐怕连大门都进不去,就只能回小别峰自个儿烧热水。
...
季粟无父无母,是个孤儿,离标准的主角命格就差了有妹有房这两点,妹妹这辈子是不用指望,唯一的期盼就是十年内能买套房,但就以季粟如今的身家性命,最多就只能买个套,没有房。
其实季粟以前没有那么惨的,他虽然没爹没娘,但是被真新村村民捡回去抚养,吃了百家饭长大,生活倒也过得去。
听村里的阿公阿嬷说,当时季粟.婴儿版就被扔在村子前不远种满小米的地里,小米又被称作粟子,他们取名为“粟”,至于“季”,当时的时间是春末夏初,有的人提出叫他“春粟”、有的说“夏粟比较牛叉”,九州人民不管是底层还是精英最爱好的就是站队,村民们分成两派吵了起来,吵着吵着就要操起锄头互殴,还好有公道的村长,“春季...夏季...不如就叫季粟吧”,然后得到了一致认同。
季粟很感谢村长,没让他成为叫春的男人。
后来的故事老套又无趣,老头子路过真新村,一眼相中季粟,说他“此子根骨奇佳,是万中无一的修炼奇才,以后维护修行界的重任就交给你了”,就收了他为徒。
季粟蛮不舍的真新村的,阿公阿嬷含着泪摸着他的头说,“阿粟啊,阿公阿嬷早就看出来了,你是个很了不起的孩子,但是真新村太小了,你就跟道长走吧,去看看外面的大世界。”
最后是全体真新村村民送他走上了旅途...这个剧本堪称完美,唯一的缺陷就是村长没有送给他村里最好的剑。
“阿粟,”
临行前村长很忧愁:“这是村里最好的锄头了,你就拿着吧,也不知道那些修行的老爷们耕田用的是不是金锄头,唉,你先将就着用。”
然后被季粟义正言辞的拒绝。
季粟口中的“老头子”,还有奚醉说的“道长”,其实就是季粟的师父沈虚道人...这个名字一听精.子活力就不太好的亚子。
自从踏上修行路开始,季粟的人生得到了彻底的改变。
由本来一个安居乐业。脚踏实地的农家小伙变成了破屋更遭连夜雨,漏船又遭打头风,喝口水都塞牙缝,放屁都砸脚后跟的无敌衰仔。
季粟一脸痛苦的问师父,“为什么?您不是说修行能过上更好的生活吗?”
师父摸着自己的胡子,不仅肾虚而且心虚的对他说,“什、什么更好的生活,师父只是跟你说过修行改变命运...变好变差都是自己的造化。”
要不是打不过他,季粟肯定啐他一口唾沫。
修行有境界之分,一至九重天,一为凡,九为尊,越高越强。
一至二重天为炼体。
三至六重天是练气。
七重天可号尊上,八重天是陆地神仙,九重天...据师父说的,他就没听过九重天的高手,修炼之道,就是跨入星辰大海,没有边界。
师父说,“如果出现了天人境的高手的话,那最高境界就会上升到十重天了,修行之人,永远不会止步。”
季粟觉得这个死老头说的还是有点道理,就是这个天人境听上去有点扯。
他还当“天人”这种生物是天外来客,会入侵他们的地盘,以后说故事的开头就会变成,
“修行之国,我们的国家被这么称呼,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20年前忽然从天而降的‘天人’势力愈加强大,再加上‘废刀令’”...巴拉巴拉巴拉之类。
“那边那位小哥~~来我们傲门王家赌场事实运气~~我瞧你面如春风,满面桃花,今日必定大赚特赚哦~~”
季粟已经到了若叶城境内,才刚逛了几步,就有一个妖娆的声音这么招呼他。
银?银他妈...不是,赢他妈!!
臭女人!就会骗人!你看老子这幅衰样,是像能赢钱的吗?!
季粟原本想这么斥责说话的女人。
但奈何她实在是太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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