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真正意义上的扑街啊?
大概就是季粟现在这样了。
...疼疼疼。
季粟察觉到自己的嘴角渗出液体来,这股腥味应该是血没错。
不愧是钢甲铁牛,虽然只有四重天的实力,但这只论冲击的力道,竟然不比前两天遇到的那头六重天三头血翼龙来的差。
力A...这个属性应该是逃不掉了。
但是,为什么啊。
书里明明写着的是“钢甲铁牛,看见黄色会陷入发狂的状态”,为什么这头明明瞧见了那宁大小姐一身鹅黄色小袄,最后冲击的对象却还是他?
是哪里搞错了吗?
不应该啊,就算自己再衰,应该还是无法扭曲这种物种之间的天然特性的吧?
“呀...你...”
宁小檬杏眼微微颤抖...他、他在保护自己?
他又一次的保护了自己?
而且这一次,他是不带有任何犹豫的,就将自己推开了。
之前,她竟然还怀疑他是不是想要看自己的笑话...瞧着季粟那扑倒在地的惨样,宁小檬忽然觉得,怀疑季粟的她,才更像是个笑话。
狗咬吕洞宾...而她现在仿若就是那只狗。
“...呀!”
宁小檬捂住小嘴,又是一声的惊叫。
钢甲铁牛的蹄子正在与青石板街原地摩擦,瞧上去是在蓄力,想给季粟一个暴击。
“你、你们...!”
宁小檬唤齐辕他们三人。
王如铁、王如刚二人已经想过去对季粟施以援手,齐辕却是眼睛一转,忽道,
“保护师妹!”
便脚步一点,率先到了宁小檬的身边。
王如刚、王如铁对视一息。
没错,他们下山的首要任务应该是保护师妹,但是...哪有眼看同门受伤而不帮忙的道理?
两人一个掐诀、一个念咒,对于钢甲铁牛这般力量型的魔兽,以他们的本事还没有办法与之近身肉搏。
不过还是慢了。
灵气刚从他们俩身边聚集起来,掐出来的烈火球诀刚刚在他们身前起了一丝火苗。
钢甲铁牛就朝着正欲起身的季粟背脊撞了过去。
它的独角尖锐如同匕首钢刀,而季粟的背脊又是那般的单薄,仿佛是一下就能将他整个人贯穿。
此时没人可以帮忙,不管是平民还是修炼者都已经是远离此地。
与方才与那恶汉对峙时的场景截然不同,在一般人眼中,不管人有多恶,都不会有发狂的魔兽恐怖。毕竟人之时有可能没人性,但是魔兽是绝对没人性的。
当然,这个想法是错的。
要是让季粟知道了,绝对会纠正:魔兽永远都只是魔兽,但人也可能不是人呀!
“齐辕,你过来做什么!”宁小檬惊呼大叫。
“我...保护师妹...”齐辕说。
“我还要你保护个什么劲儿,快去帮季粟!”
“好...”
齐辕这么回答的时候,他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钢甲铁牛已经冲了过去,而瞧见钢甲铁牛那健壮的身躯与季粟纤弱的背影形成鲜明对比的时候,他的眼睛猛然睁大了,那微微泛红光的瞳孔之中却不是担忧或是悲伤,而是一种无以言表的喜悦。
他的额头弹出了青筋,那轻微颤抖着蠕动的脖颈处也出现了明显的筋络,大概有小指粗细,如果宁小檬当面看见的话,一定会觉得他的神态不同寻常...甚至是异常病态。
但只可惜,她被齐辕护在身后,只能看见他窄窄的后脑勺。
季粟抬眸,首先看到的是他居然正好躺在了那恶汉的身侧,而恶汉再次清醒过来,对他露出惨然的笑容,那一口白牙之间渗着血水,就像是在嘲弄...
——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他的眼神说出这种话。
“你得意个鬼。”
季粟毫不客气抬起一拳,砸在恶汉的眼窝上,让他再度陷入了昏迷。
反身。
钢甲铁牛已经撞了上来。
他丝毫不惧,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单掌在前,马步扎定,伸手就去拿钢甲铁牛的独角。
他的手快如闪电,这一伸手,竟然正当是被他稳稳握住!!
其势如风,其速似电!
季粟心中默念一句。
王如刚、王如铁自知已经慢了,那掐着发诀的手与嘴也停了下来,痴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居然...居然叫他抓住了?”
“这未免也有点太...”离谱了吧?
“嘎...?”
齐辕的脖颈不自然的歪着,看见季粟竟能徒手抓牛角,似乎是有些无法理解。
同样没有想到的还有宁小檬,只不过她的神情看上去就相对而言的要明媚许多。
“太好...”
最后一个「了」字,还没出口,她的眼瞳就再次猛然缩成针尖。
因为,季粟虽然抓住了牛角,但是并没有卸掉钢甲铁牛那磅礴的冲击力。
轰然一声,依旧是将季粟顶到上墙壁,而那正面墙,都出现了龟裂之状,剥落的细纹就像是密密麻麻的蜘蛛网一样,摇摇欲坠起来。
...我丢。
季粟的背脊是遭受了何止千斤的压力,但是还好,避免了最强的百万吨角击。
他的手中还握的牛角,纤细的手臂中不知道蕴含着多少的力量才能与这钢甲铁牛的独角相抗衡...
季粟的手臂开始轻微的颤抖起来,似乎是力量快要用尽,但是没关系,因为他能感觉到,钢甲铁牛也不如一开始那样的势如破竹了。
再一会儿...只要再一会儿,这死牛就该力竭,到时候自己就将它一举掀翻。
让你看看单身二十年的麒麟臂的威力啊混蛋!
“牛牛!”
“牛牛你休要猖狂!”
忽的,从天而降两个穿着玄色长衫的男人,皆是身材纤细又高挑,他们从空中落下之时,一拍腰间的储物袋,从中飞出两条金灿灿的绳索,之后一掐诀,那绳索自行绕过钢甲铁牛的粗壮四肢,然后一勒,就将那铁牛撂倒。
同时绳索交错之下,把钢甲铁牛五花大绑起来。
钢甲铁牛倒地,奋力挣扎了一番,但是它一动,那绳索便勒的更紧,最紧的地方都要陷进肉里去,之后牛牛便是奋力一颤,最后像是索然无味一样的一动不动了。
好一出捆.绑play。
季粟心中夸赞...但是为什么在他快搞定的时候才出场啊,真就掐时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