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檬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听里面的人没有再跟她说话,又没要出来的动静,不由有着着急起来,一是怕奚醉治不好季粟的伤,二则是怕她对后者做奇奇怪怪的事儿。
...第二个想法宁小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冒出来了,从小到大,好像也就今日起了这样的情愫,心里还不由的有些慌张,她攥紧裙角,原本想附耳到门扉上去听听里面的谈话。
但随即一想,她何等身份?天下第一剑客宁碎之女,岂能做出如此下作的流氓行径来?
当即压抑住心中的悸动,转头走向了外堂,有道是眼不见心不烦。外外堂仅有小心若一人,宁小檬腹诽一声,我道那奚醉的医术也不怎样,偌大个医馆连个病人都没有...若是她强医季粟出了岔子,本小姐定要她吃不了兜着走!
心若正拖着雪白的香腮,倚在柜台上看书,察觉到宁小檬投射过来的视线之后,立马抬头赔笑,
“宁大小姐...”
宁小檬点了点头,她实在是不喜欢奚醉,也不喜欢这四席家的医馆,但身份毕竟在这儿摆着,她不可能去为难一个炼药女童:
“本小姐有事问你。”
心若知晓面前的人是她不能得罪,立马挺直腰板:“大小姐有何吩咐么?”
“季粟跟奚醉...什么时候认识的?”
“这个婢子也不太清楚...”
宁小檬眉峰一蹙,“你怎会不知?”
“实在是因为婢子来的时候,季公子就常来咱们这医馆了...那时候起,季公子就与我家醉姑娘很熟。”
“你在此处呆了多久?”
“回禀小姐,六年了。”
“六年...”
宁小檬细细一算,心里一紧,那奚醉与季粟岂不是已经认识六年往上?难怪那女人敢这么对季粟动手动脚...原来感情这么深。
她莫名的感觉心里酸酸,但又不甘示弱的心道,不过是认识久了点罢了,本小姐也有认识许久的人,也不过如此,本小姐还不是没让他们得手?
只是这个“得手”心思一出,她又赶紧询问自己,宁小檬啊宁小檬啊,你到底想什么呐...你想对季粟做什么?
心若瞧着大小姐白净的俏脸儿突然升红,有点奇怪:
“大小姐,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喊醉姑娘出来。”
宁小檬忙是用纤纤玉手遮了自个儿琼鼻部位,“不必...本小姐再问你,季粟与奚醉...算是什么关系?”
心若没有直接回答,她年岁比宁小檬还要小上一些,但人季公子过来的时候,经常会给她带点闲话书籍,像什么《白衣枪王再爱我一次》、《天下第一读书人的恋爱经》之类..确实是不太正经,但心若也看不懂正经的,便捧着这些个闲书看的起劲儿,还将它们当成了宝贝疙瘩。没吃过猪肉那也见过猪跑,瞧宁大小姐这幅扭捏样儿,她就心里门儿清。
只是她虽然站队奚醉,这宁小檬好歹也是门主千金,若是说错什么话,那说不要大小姐会给她穿小鞋,琢磨了一番之后,只能模棱两可的回答,
“婢子不清楚咧,只知晓他们关系挺好的。”
“哦...”宁小檬松了口气。
这便好,若是这时心若来一句“已经修成道侣了”,那宁小檬觉着自己都会抓狂...不过也是,瞧季粟对待奚醉的态度也着实不像是道侣。
她正乱想着,门口传来一声呼唤:“师妹!”
抬头一看,原来是齐辕带着王家两兄弟过来:“听人说,你们在奚醉姑娘这边,我们便一起过来了...季师弟没事吧?”
宁小檬点了点头,而后又摇头:“我也不太清楚...正在里面接受奚醉的治疗呢。”
齐辕安慰:“奚醉姑娘的医术高明,定然护得季师弟平安。”
闻言,心若不由撇了撇嘴道,“可惨咯~~~”
她是在感慨醉姑娘大约也是看出了宁大小姐的情意...如今进她家姑娘闺房的季公子恐怕不得清闲。
齐辕一听,竟露出了喜悦的笑意,但很快收敛:“季师弟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心若:....这样吗?
心里却说,那是你不知晓我家姑娘有多凶。
齐辕则是在想,原来受了那般重的伤...真是太好了。
这龙斩堂的几位还有门内事务要处理,与宁小檬说了几句,又祝愿了季粟一番,便起身告辞,临走前,王如刚还将星月马戏团给的两张门票给了宁小檬,并交待了几句当时的过程。
宁小檬小手中捏着门票,大眼睛咕噜咕噜的转着,似乎是在考虑什么事情。
龙斩堂的没走一会儿,里堂...也就是奚醉的闺房传来一阵高昂且不满的娇嗔,
“什么胖...姑娘这叫丰满!!”
然后就是季粟那无助的惨叫,“...嗷!!!”
房间的们被打开了。
奚醉脸色潮红的走在前面,季粟则是紧随其后,他的双手负于身后...藏在袖子里的右手虎口之上有一排细细的牙印,是奚醉的功劳。
麻麻痛痛。
季粟都要哭出来了,他不就说了一句“好像比那时候胖了点”么...何必下此毒牙。
女人,呵。
终究是不讲理的。
...正因为不讲理,所以只能追着道歉:“醉姐?别生气啊醉姐...醉醉?醉宝?”
但是醉宝不理他,两人就这么径直的走出里堂,来到宁小檬的身前。
奚醉桃花眼微微挑起,瞧了宁小檬的身段...可恶啊!果然是要比她纤细,但是自己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奚醉想了一下,好像也已经是臀儿比肩宽了,长裙下该凸出来的地方鼓鼓囊囊,确实不如宁小檬这样清减。但是这难道不是所谓的好养生的身材么?丰腴便是丰腴,什么胖!
季粟这家伙真的是一点话都不会说。
你看。
小心若默默的想,我就说季公子会很惨吧~
宁小檬瞧见季粟恢复如初,顿时扫去那些个没用的阴霾,笑了起来:“季粟,你好啦!”
季粟还没开口,奚醉就代替他回答:“姑娘下手,自然不会让他留伤。”
是是,您说得对。
季粟摸着自己手上的细小牙印暗暗说道,狗咬的。
宁小檬踌躇了一下,将两张马戏团门票递了过去。
“这个...给你。”
她俏脸儿红红,一下子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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