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背脊发冷啊,心肝儿也跟颤了颤似的凉了半截。
季粟是有经验的,当即心中暗叫一声。
“有杀气!”
难道是那黑衣少年卷土重来了吗?
竟敢在醉宝的地头闹事,看我这次摁不摁的死你就vans了,结果回头一看。
喔,不是黑衣少年,而是黑衣少...少女明显不太合适,二十二岁的称之为少.妇的话又有一些奇怪。
来人就是奚醉。
奚醉一脸清冷,那如月般皎洁的脸儿上看不出任何的神色,只是淡淡的看着季粟...
明明相当平静的目光,却看的季粟有点发慌...瞧见了吧,这就是醉宝的魔力,其他人哪儿有这个能耐。
季粟的脑袋里像是走马观灯一样的思考着他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惹她生气的事儿。
但是想了半天...恐怕也只有私自去见宁小檬这一项了吧,但是这是正事儿啊,没办法避免的。
奚醉忽的歪嘴笑了笑:
“说我年纪大么?”
“不——是!”
原来问题出在这儿,吃一堑长一智,之前在宁净的面前就领教过女人对于年纪有多郑重其事...
他就不该提她比他年纪大的事情...但是季粟甚是无辜,他也没想到奚醉就这么站在背后。
不怪我,只能怪运气不好...
“成熟,讲你成熟呢。”
季粟求生欲很强的回答,不过奚醉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眼睛眯了眯:“成熟...不就是年纪大么?”
说罢,她淡然的目光扫过心若。
心若一时手足无措,手中的菜刀那是举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突出一个手足不错,眨着像是兔子似的纯真眼眸。
她忽然觉着自己变成了这条肚子泛白的鱼儿,而醉姑娘就是她,扬起了手中的菜刀...
好可怕。
“话不说这么说的...”
季粟赶紧走到奚醉的身边,摆出一副嘘寒问暖的架势,由于他生的比奚醉要高上不少,此刻正垂头与她说话:
“俗话说的好,女大三,抱金砖...说的不就是成熟的好处么?”
大约是这句话打动了醉姑娘。
心若发觉奚醉剜人的眼神稍微收敛了一些,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扭头又走进自己的闺房。
季粟与心若互相望了一眼。
前者无奈的耸了耸肩,而后者则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唉醉姑娘啊,季公子啊...这两人啊...为何受伤的总要是我。
奚醉在闺房里喊了一声:
“进不进?不进我锁门了。”
“进进进...”
季粟赶紧往那房间跑,开门、又关门,随后心若就听见醉姑娘又喊了一声:
“心若,今日添点饭,多做一个汤。”
“是~~~”
心若赶紧回答...
这种事儿,其实醉姑娘不说,以心若的小脑瓜也理会的,但前者好像还是怕心若一个不慎,没有加饭添菜,让季公子饿了肚子。
...
今日奚醉的闺房之中倒没有什么再出现什么奇奇怪怪到要打上马赛克的东西。
她似乎在写着些什么,但是见季粟进来,就像是不在意、却十分迅速一般的将笔墨都收了起来。
...醉宝不会是在写日记吧?这也太不正经了。
季粟心里说。
“你今天又来蹭饭?”
奚醉与季粟还是老样子的对桌而坐。
她给自己沏了一杯茶,却不管季粟,季粟倒也不客气,已经自个儿上手,他讪笑:“咱们同门之间...能叫‘蹭’么对不对?”
奚醉轻抿了一口清茶,眼睛打量着茶盏中的悠悠绿水:
“我又要管你病、又要管你吃,偶尔还要管你花销、甚至是睡觉,你知晓一般情况下我们这般的关系应该被称为什么吗?”
季粟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不太确定的喊了奚醉一声:
“...妈?”
咔。
奚醉的青瓷茶杯上出现了细细的龟裂,季粟就觉着这个话题不应该继续下去,立马转移道:
“其实今日我过来,还是有点事情要问你。”
“...什么事?”
奚醉目光淡淡扫过季粟,料想他狗嘴里也吐不出象牙。
“昨夜我做了个梦。”
季粟早就准备好说辞,瞎掰道:“虽然不记得具体的细节,但大概就便是我被驱逐出了道一门,也无法再于飞灵山脉中立足...”
在这两天之前,奚醉就已经领教过季粟奇怪的想法。
那日他还问她,人炸成几百片的情况下能不能活下来...此刻又说做了个奇怪的门,而且还是噩梦,听起来他这段时间以来的压力确实不小。
奚醉认识了季粟这么多年,当然知晓他处于如何的水深火热之中,听着他幽幽话语,她也顾不上再置气,而是轻轻安慰道:
“莫要想那些许多,那只是梦而已。”
奚醉与他这人儿也算是一起长大,一直都在心疼他的遭遇、只是嘴上不提罢了,一提,那些经历愈发清晰,反而就更加难过了。
“...我就是想问问,若是有一天我真的被驱逐下飞灵山脉...醉宝你怎么办?”
还是齐辕那事儿,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过他只是先问问而已,若是奚醉说“留在飞灵山脉”的,那季粟也不会尊重她的意见,定然是扛起她就跑...不可能让她留在这儿承担危险。
“什么怎么办...”
奚醉嘀咕一声,咬了咬唇,雪白的脸儿上少有的惹了一抹醉红:“你这般不走运,一人行走江湖肯定死在哪里都不好说,又没钱,还没个人缘,我当然只能跟你一起走了...”
...被醉宝这么一说,季粟觉得自己活的真的好失败,什么东西都没有,甚至还无法独立生活。
“...那你呢?”
奚醉又问,她想起来了“蛊难”,这事儿还没发酵,但保不齐以后遇到什么事儿需要她逃命:“假如我被赶下山的话...”
“你这样的人才,不会遇到这种事儿的啦~~~”季粟说。
奚醉确实很认真的看着他,脸颊稍微鼓鼓,一定要从他嘴里拿到个答案。
季粟温柔一笑道:
“放心吧,我会经常去看你的。”
嘎吱。
啊咧?
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哦,原来是醉宝握紧了她的小拳拳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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