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粟刚出登记房。
方才登记入堂的时候,那管记名儿的几个弟子就在偷偷的打量着他。
他也注意到了,几个男的都是从惊讶转成了愤怒,而唯独那个女子是从讶然变成了满目星光。
瞧男弟子的情况,怕是看在宁净的面儿上才没有与他怼上几句。
让季粟不由感慨,有人罩着的滋味确实不错哈。
未曾想到这才刚出门没多久,就又遇上了找茬的,而且言语之直白,口气之冲动,像是立马就想冲上来踹季粟的屁股一样。
“啧啧啧,生面孔啊...怎么着?宁次席...这是开后门儿了?”他粗声粗气的问。
哪个后门?季粟有点想问。
有宁阿姨在身侧,季粟也不好越位回话,不过他还真想就此提醒宁阿姨一句。
这人哪儿是想踹我屁股,简直就是想打您的脸呐!
说话的是个男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大约四十多岁,皮肤上已经有了些许的褶皱,四方脸,蓄起了点小小胡须,眉毛又浓又短,不算好看却也不难看,说话间自带了一股不容抗拒的威风。
季粟心想,这玩意肯定是当官的。
果不其然,宁净并没有与他杠,而是侧眸对季粟说道:“这是褚三席,不仅是在龙斩堂,即便是放眼整个道一门,那也是数得上的高手好汉,快来见过。”
果然是大有来头。
之前来时,季粟就听宁净介绍。
龙斩堂堂主吴清风,八重天高手,与宁碎门主并称道一双壁,只是他已经垂垂老矣,已然安度晚年,基本不会插手门内事务。
副堂主,也就是次席便是宁净,再往下三席褚大地,四十五岁,论实力与宁净是在伯仲之间。
季粟对于内门、乃至于龙斩堂的事儿都不甚了解,听宁净介绍了一边之后还吃了一惊,诚惶诚恐。
好家伙,光是一个龙斩堂就高手云集,若是齐辕之死暴露,光是这几位一齐围上来,他就会有不小的压力了。
不过他也没想到,方方听到的大名,如今人物就站在了他的面前。
“弟子见过三席大人。”季粟鞠身拱手道。
褚大地歪了歪嘴,不屑的嗤笑了一声,他嘲道:
“不必如此客气,你是宁副堂主带进来的,老夫可承不了你的礼。”
啧啧...
季粟暗中咂了两下舌头,心道这老家伙的情商真当不高,就算是看不起咱那也不必当着宁阿姨的面儿直言呐,那多不给人面子,人家可是门主的亲妹...亲娘咧,你这狠影响仕途啊...
同样是叫呆地,人家开光能使者与变奥特曼的那两位可比你强的多了嗷。
听得如此不给面子的话语,饶是宁净原本不想与褚大地说什么,脸谱底下的脸色也不由得变了变,道:
“既然如此,季粟随本座走吧。”
褚大地像是在咀嚼着什么,老脸一脸拽样的看上去不愿与宁净多对话,但是瞧见她要走,又开口喊住:
“不知宁副堂主,您带来的这位,是何缘由让他进的龙斩堂啊?”
宁净似是有些不想回答,但碍于他的身份,依旧是不得不回头道:
“褚三席,我要弟子参入龙斩堂,怕还是有这个权利的吧?”
她的声音有些僵硬,显然也是有了气。
她作为龙斩堂的副堂主,自然是有这个能耐,虽说龙斩堂每年的招人入堂时间还未到,但是席位靠前的几个一直都是有让看中的弟子在任何时间加入的特殊权利。
这一点,宁净知道、那褚大地自然也是知道。
褚大地却嗤笑一声,又说道:
“您这个权利自然还是有的,不过向来那些个被推荐的弟子都是有这别样本领,或是境界突出、或是符术,神通之流超于凡人...那小子,你是什么名头?哪个师父门下?”
“弟子姓季名粟,修炼于小别峰。”季粟如实回答。
褚大地便又笑了起来:
“此小子籍籍无名,在老夫的印象中,一并无突出功绩,二没特别本事,不晓得宁副堂主为何偏偏要他入门?”
褚三席说的话语确实不太中听,季粟倒是没怎么生气,人讲的也是实话。
唉,这羡慕他们这些有能力有手腕的人儿,不像他,只有一个帅字贯穿一生...
哦,还有。
霉,倒霉的霉。
这刚出门就被人堵上了可不是倒霉嘛。
季粟算是瞧出来了,这个褚大地跟他肯定是没仇的。他一个向来不入内门的外门弟子能跟这种高档次的人物结上什么仇怨是不是?
按照宁阿姨的说法,这位褚大叔的实力与她相近无二,而年纪还比她大上一筹,但宁阿姨坐的位置就是比他高上一些,再加上阿姨还姓“宁”,所以大叔的心中就有了芥蒂,无怪他偏偏用“后门”这种说法来得罪宁阿姨,因为在他看来,恐怕阿姨的次席位置就是因为她是宁碎之妹才能得来。
唉。
不幸。
这才刚刚进龙斩堂多久呐,就被迫插.入高层的明争暗斗之中。
季粟眼观鼻、鼻观心,只听两人一来一去的对话,虽然话语是绕着他展开,他倒是静悄悄的很。
“呵,季粟的本事,自有我亲自试过,这就不劳烦三席过问了。”
“仅副堂主一人试的话,那自是黑的都能说成白的,白的也能说成黑的了...”
褚大地嘿嘿一笑,道:“罢了罢了,既然是副堂主看重的人儿,那老夫也不便多说什么,既然您觉着他能胜任龙斩堂的工作任务,那进来便进来吧...”
这话头说出来就纯粹是来恶心人...
明明已经说了这般多的话语,到之后又补一句“不便多说什么”,之后那双眼中还满是嘲弄,分明就是不信与笑话宁净的这种行为。
不过宁净也不愿与他多多纠缠,听得他话说完,就是心里不太欢愉也不愿多说,点了点头,便算是揭过。
“嘿,这不是净妹子跟褚大哥嘛,能见到你们俩在一块儿真是一桩了不得的事儿。”
双方斗了嘴,正欲分开呢,季粟也暗自庆幸总算是有惊无险,就听到一个兴奋的声音踏入。
扭头一看,是一个年轻男子正大跨步爽朗而来。
比季粟年长、却又比褚大地年轻。
“是唐三十三。”宁净悄悄与季粟说。
龙斩堂五席·唐三十三。
季粟从宁净的嘴中听说过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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