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连人家的名字都不晓得吗?”
宁小檬眯着可可爱.爱的杏眼儿,表情上写满了「我不信」的意味。
其实别说是宁大小姐不信,就连季粟自个儿都不愿怎么相信...
明明嘴巴里塞进了对方咬剩下的鸡腿肉,他却连那个小姑娘师姐的姓名都没打听到...
不过老实说,他对于对方的名字也没什么兴趣...不愿一门心思的想着去打听就是了。
“是啊。”
季粟很认真的点头,似乎是没什么说服力,还在后面补充上了一句:“我就晓得她大概是龙斩堂的...也许她对我说过她的名号吧,但是我这人的记忆力是向来不怎么样,也许早就已经忘在哪个犄角旮旯里...
为了提高可信度,他很对着宁小檬眨巴了自个儿那极深的双眼皮,一副「确实如此」的表情。
“说起来...宁大小姐,您的名字是什么来着?”
好家伙,仔细想想的话,好像真的被他忘记了,就还晓得了对方一个“大小姐”的称呼,至于闺名...
等等,给他点时间,他能记起来...宁xx,后面应该是两个字...
至于其他的记忆...呵呵。
宁小檬那眉毛倒竖起来,几乎就是想操起餐盘砸烂眼前这张笑的和煦的脸蛋。
脸蛋依旧是少见的俊俏,但是现在却让这位大小姐感觉到十分讨厌!!
还好季粟是没摸透宁大小姐的想法,要不然他肯定沾沾自喜一番。
觉得讨厌还觉得帅...那到底自个儿都帅到一种什么人神共愤的程度,嗐,虽然男人不能只能光看脸,但是啊,大小姐,我对你的眼力还是表示十分看好的!
季粟将鸡腿啃得干干净净,吃完之后又去对付起了土豆烧肉没有烧肉...
最后也没有刻意的去理会这位宁小檬大小姐。
大小姐只能一脸气急败坏...如同是斗败了的小狗一样看着季粟在那边大快朵颐。
更加过分的就是,这家伙全部吃完以后,竟然一声不吭,收拾起餐盘了。
然后转身就想要离去,根本就没有把恰恰好坐在他身前的她放在眼里!
“季粟...!”
她忍不住喊了一声之后,季粟才像是终于想起来还有这号人物一样的缓缓的回过头来:
“带小姐,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你...”
宁小檬倒是有话想要训训这个可恶的家伙,但是想了半茬方才发现,两人的关系根本就支撑不起这样的对话。
季粟倒是挠了挠头,有些挺奇怪的发问了:
“其实这两天过来,我倒是蛮好奇大小姐的行踪的...”
“...什么意思?”
“也就两句话想要问问大小姐。”
“...”
how are you?
怎么是你?
how old are you?
怎么老是你?
“大小姐你不会在跟踪我吧...?”
总感觉这几天出门放个屁最后的发生的结果都是会跟这个大小姐腻在一起。
“你...你胡说!”
本小姐是什么人呐!
宁小檬在心里大声的为自己辩解,本小姐还用跟踪你??
我只是恰好听说你出了龙斩堂,又恰好瞧见你进入了饭堂,然后恰好肚子也跟着饿了起来,紧接着恰好瞧见你坐在那里,就恰好的过来跟你善意的打招呼而已。
...这、这能叫跟踪吗!!
“饭堂这地儿一直以来都是弟子们一起吃饭的地儿,你能来的,本小姐就来不得了吗?!本小姐也是来吃饭的!”
宁小檬脸色火红一片,直直的囔囔。
季粟就瞧着这位宁大小姐双手空空的模样,心道现在的孩子,就连骗人都不晓得编一个好点的说法了吗?
您...吃的饭指的是西北风吗?
真厉害啊,如果有这种本事的话麻烦多家指教,这样季粟感觉自个儿以后就不会为开饭而烦恼了。
·
宁小檬注意到了季粟那平淡中却又带有一丝揶揄的眼神,哼道:
“我现在去打,难道不行吗?!”
“请便...”
季粟做了一个「您请」的手势,宁小檬颐指气使的转身前往窗口,感觉她扳回了一声。
只是突然之间感觉哪儿有些不对劲,立马扭头一看。
果然,季粟早就已经是拍拍屁股溜得飞快。
...原来上套的是她自己吗!
宁小檬恶狠狠的跺了跺脚,气的龇牙咧嘴。
6了、6了。
季粟觉着这个大小姐真的是怪里怪气的...干嘛非得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他的身前?
仔细想想。
莫不是瞧出了什么情况?
不管怎么说,齐辕的事情从一开始还是向她打听来的。
但仔细想想的话...瞧她那憨憨的模样应该想不到这么深层次的问题。
总之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谨慎还是谨慎点。
“阿嚏...!”
季粟又打了个喷嚏,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唉,醉宝不会又在骂他了吧?
...
宁小檬最后还是没吃饭。
虽然跟季粟对线的时候振振有词,说的响亮。
但是她也确实知晓,她并不是为了吃饭去的...
那不为了吃饭,干嘛非得往饭堂那种地方挤过去?
自言自语也不用回答,宁小檬的心里马上就有了答案。
一点都不想承认...
但如同季粟所说的那样,她就是为了他才去的。
宁小檬也觉着自己最近有点怪。
季粟那家伙...
每次见到她就只会气他,她每次见到他更是恨不得将他的脑袋砍下来,提头来见。
次次对话过之后,在脑海里回旋着最多的话语就是“如果下次本小姐再主动找你搭话,那本小姐就是小狗!”
然后...
她就已经“汪汪”过了好多次。
见到了生气,但是见不到却又觉着心烦...
就连宁小檬自个儿都无法判断自个儿是得了什么奇怪的病症。
这在饭堂里又被气了一次之后,宁小檬打定主意,以后就算是那家伙跪着、哭着、求着来见她,她都不会理他一下!!
没错,她已经打定了主意。
“...檬檬?”
一回家,宁小檬就看了自家姑姑在院里观望着手里的天邪剑。
她脑筋忽的一转,便朝着姑姑那松松暖暖的怀抱里扑了进去。
“姑姑~季粟也已经入龙斩堂了,那之后就可以派他做我的护卫了吧?”
她甜腻腻的撒娇~
............至于打定的主意?
那是什么鬼东西?
不晓得女人最善变了吗?
而且宁小檬很快就给自己找好了鳝变的借口……瞧着那混蛋衣服老神在在司马脸的模样就感觉没什么干活的动力,把他派到本小姐的身边来指示几天,锻炼锻炼他的脾性,磨练磨练他的本事……也算是她为门派做出了应有的贡献了吧。
扑在姑姑的怀里以后,宁小檬嗅到了一股栀子花一般香香的味道。
这是属于姑姑……也就是宁净的香味,有一种成熟的诱惑力。
她的小脑袋完美的埋入了姑姑那博大的胸襟之中,由于姑姑常年穿着紧身练功服的关系,身材挺拔的同时,胸前的两个半碗儿形状不仅是大……而且坚挺的模样也是这样恰恰完美。
宁小檬还相当年轻,没有经历过……但是以前听人说过,女人一旦年纪大了,这玩意就会下垂的厉害,这玩意越大就越发严重。
只有在听到这种消息的时候,宁小檬才会由衷的感慨自个儿只有小荷才露尖尖角也许还是一种幸运。
但是……
姑姑那曼妙的弧度明显就是没有受到年龄的侵袭而发生变化,让宁小檬不由的气馁起来,难道这个说法不过是贫胸人士编出来自我安慰的罢了?
这也太可悲了吧!
不论是深信的她,还是编出来的那个创始人,都太可悲了吧!
……不,也许是姑姑的年纪还没到。
宁小檬在心里安慰自己,她虽然已经说不上年轻,但是「老」也算不上,顶多也就三十岁开外,等年纪再大点。说不准才会垂下去……
真是孝死我了。
……也不怪宁小檬这样的恶意联想,明明是一样的血脉,凭什么人家就是山峰,而她就是平原……甚至隐隐的有了盆地的趋势?
要怪就去怪老天吧岂可修!!
只是……在这个依旧饱满的阶段,这种触感……即便是同样身为女孩子的宁小檬都感觉是欲罢不能,脑袋接受了洗面奶洗礼的同时,还用力的钻了两下,引来了姑姑的两声惊呼:
“檬檬,你别闹……”
哎,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哪个男人。
道一门不是没有跟姑姑差不多年纪的女人,不过她们在这个年龄早就找到了各自的道侣,就算没有顶下终身,那也只是不合适分了只有自家姑姑一家是母胎至今的单身……不管论什么条件,宁小檬都始终不认为自家姑姑会比那些成了婚的女子差,她也是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盼望着有天能有个姑父。
但是过了这么些年,却还是没能盼来。
父亲也主动给姑姑说过几次姻亲,但都被诸如「修炼」、「工作」之类的话塞了过去。
那时小小的宁小檬趴在姑姑的大腿上,眨巴着大眼睛问:
“姑姑姑姑,你怎么还不成亲呐?”
姑姑只是回答她:
“檬檬还小,不懂。 ”
现在她长大了一些,依旧还是那个喜欢趴在姑姑腿上撒娇的小姑娘。
姑姑说的「不懂」,她现在多少可以理解了,但只能理解一点儿。
“你说季粟……”
宁净稍微动了动发酸的肩膀,宁小檬也从她堪称发涨的胸怀里抬起头来。
“对,就是那个坏家伙……反正现在我身边缺个护卫,你将他派过来不是刚刚好?”
听到宁小檬说季粟是个「坏家伙」……宁净不禁莞尔。
确实,那小子看上去挺沉稳,但是说出的话来却是一句比一句噎人。这才认识了多久,宁净就已经很好的领教过季粟的这个本事…
但是听到宁小檬的提议之后,宁净义正言辞的拒绝:
“绝对不成,你不能与季粟有太大的瓜葛。”
“为什么!”
瞧着侄女那不满与焦急的模样,宁净就晓得她已经陷进去了一些……但是宁净可不能让她一门心思的倾倒在季粟身上。
毕竟……他与普通人不同(指xp)。
只是要跟对于她来说还是跟小孩子无异的宁小檬说起这种羞人的成人话题,宁净这个尚未出阁的老姑娘也有些不大好意思。
只能含糊的说道:
“檬檬,你还小,不会懂。”
……
与季粟朝夕相处的计划瞬间破产。
宁小檬就算是经常对姑姑或是父亲撒娇,但是对于两个人明令的决策却是一点儿都无法干预。
大晚上的她也只能趴在床上,摆动着双腿来宣泄不满的感情。
可恶……
姑姑怎么想的?
她让季粟入龙斩堂不就是变相承认了她能与季粟相处吗?
怎么还会把他带进龙斩堂之后还要求她最好不要打季粟什么主意…
这样的话,明明之前不同意就好了。
等等……
宁小檬想到了什么。
姑姑同意季粟进龙斩堂,不同意她与季粟相处。
也就是说姑姑看重季粟,却不看重宁小檬她与季粟之间的关系……
换句话来说就是姑姑可能对季粟……?
不……不会的!
我最多是想让季粟去拜个师……姑姑不会是想招个婿吧?
宁小檬还是觉着不大可能。
毕竟自家姑姑何等的见识,何等的身份,何等的本事……
但是这个可怖的想法一旦起了,那她就有点难以抹除了。
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竟然让宁小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
季粟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他打着哈欠走出了位于小别峰的木屋。
初升的太阳已经在散发着金黄的阳光,面对着阳光,他大大伸了个懒腰。
他很少会起的这么早。
他通常醒过来不是在午时,就是已经是下午往后。
反正他又不是什么打工人,也不用为考什么试努力念书的人物
每天当然是怎么爽怎么来。
只是可惜,就连季粟自个儿都没想到他这么一个清清白白的好少年竟然也会有这么一天当了资本的努力。
他计较了一下时辰。
约莫辰时,大地初醒的时光。
呵呵,很真就是996的福报呗。
他脚踏飞刀,踏风而去,端的潇洒。
但不管再怎么说,今天也是第一天入职,要是迟到那就太不给面子了。
……然后,他就迟到了。
在入职的第一天,门派贡献值只有0的情况下,硬生生的给扣成了负数。
还有人遇到过这种事情吗?
实在是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