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净想去给季粟收尸……
不管怎么说,季粟都是宁净带进龙斩堂来的。
别的不说,宁净是看过季粟的卷宗的,知晓他在这个世间已经没个亲人……就连从小带他长大的师父也先他一步而去。
那她可能就是最后能够送她一成的人...虽说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并不亲熟,但终究还是相识了几日。
...哦,原来也只有几日。
宁净恍然...总感觉是认识了有段时间了。
不过...
谁都没想到,这一出门就差点就跟这个被判断成“已死之人”的家伙撞了个满怀?
宁净脸谱底下的眉毛不禁狂抖...
她向来还算得上是沉稳,但是现在却有些无法克制住自个儿。
有句话...
人生的大起大落太快,实在是太痛快了...难道就是这个意思吗?
“...季粟!”
宁净喊了他,而脸上染了鲜红血液的季粟也回过头来:“...啊?”
未等宁净有说些什么,季粟又扭过头去,对那管任务事宜的师兄说道:
“您看这宁次席也在这儿呢,稍微宽容则个...朱血石这种东西缺一块、或是少一块儿都不碍事的对吧?”
师兄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不言不语。
心里却道......宁净次席在这儿,你还敢在这儿嘻嘻哈哈?霸气侧漏,找死!
“你怎么...没死?”宁净问。
你听到了吧...
那师兄心里想,在宁次席心中,原来你已经是个死人啦!
“???”
季粟的脑袋上出现了三个问号,形成了著名的表情包,衰仔疑惑.jpg:
“次席大人您在讲什么啊...”
干嘛咒我死啊喂!
“你...你...你...”
接替宁净话语的是能鸿哲...
只是他虽然知晓季粟是谁,但是季粟从来没见过这个吊毛,故此还是有些不明就以:
“这位师兄,怎么惹?”
“你不应该被「古上盔甲虫」给...杀了吗?”能鸿哲说。
...那玩意还能杀人?
季粟更疑惑,差点就把这句话问了出去。
但是转念想想,不对啊...这个人是怎么晓得他遇上那那只大虫子?
还好孟燕玲以后的老公肯定享福,因为她舌头灵活,嘴速快,很快就将这事儿的前因后果讲了个明白。
“...”
季粟真是没想到的。
自个儿出门打个野,居然碰到了两个猪队友,不上来帮忙gank倒也是罢了,居然看完戏之后还谎报军情.....打野顶不住了,咱们还是一齐投了吧。
不过...也是。
认真想想的话,「古上盔甲虫」那种级别的魔兽,对于宁净与季粟而言是不过如此,但是对于这些个修炼不到家的弟子来说倒是相当恐怖。
想起这点的季粟就比较尴尬了。
因为他在宁净身前...在龙斩堂的面前立的人设一直都是跟孟燕玲这种级别差不多,只是高上一丢丢,但是单杀五重天的魔兽这种事还是太扯了。
老实说,光是这头魔兽会从密林深处跑出来觅食这件事就已经够扯的了.....
唉,还被季粟恰好遇上...
真是透顶的倒霉。
原本他并不想惹事儿,只是躲在一边希望能够躺平过去。
没想到的是这大虫子并不选择善罢甘休...那季粟只好一刀火葬送它归了西,但也因为这事儿,他找到的好几块朱血石都碎成了好几瓣,用刚刚那师兄的话来说就是碎掉的朱血石...不值钱了。
他还以为倒霉最多就到此为止罢了。
谁晓得是一桩连着一桩...
不过幸好的是,这两个猪对手只是认为自个儿打不过大虫子,所以擅自逃了...
他们没看到结果,那季粟就需要一个行走江湖,刀口舔血之时,必备的正当理由来了。
但现在他还是先祈求一下,宁次席不会深入询问这件事儿吧。
事实证明,衰仔的祈求老天是永远不会听见的...或许说已经听见了,但是老天爷就是要跟你反着来。
季粟这才刚刚祈求呢,宁净就开口了: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
草。
正当理由正当理由正当理由...
季粟一激灵,书中自有颜如玉!
他想到了自己之前看过的《十万魔兽图鉴大全》...
“弟子遇到了太羽龙鸟...”
“太羽龙鸟?!”
龙鸟的确是喜欢吃盔甲虫……
这一点但凡读过点书的人都是知晓的。
但是先是被古上盔甲虫追,之后又是遇上龙鸟死里逃生……怎么听都有些玄幻了吧?
晁对望着季粟的眼神有点狐疑……看的季粟还挺难受,因为这事儿真就是他瞎掰的,这一时半会儿哪儿能想出那么多的剧情来,也只好怎么简单怎么来。
“弟子也没想到,在那小小的密林之中竟然有盔甲虫与太羽龙鸟这对卧龙凤雏。”季粟说。
“也不对……”
晁对又说:“那龙鸟与盔甲虫的境界实力可是相差无几……若是盔甲虫死了,龙鸟怎会放过你?”
这话听了季粟是一阵头疼。
他就想问问这哥们到底是谁啊,干嘛一直找他的茬?
“盔甲虫追我是想追我……那太古龙鸟吃了盔甲虫不就饱了吗?”
季粟说:“况且龙鸟心性温和,与盔甲虫不同,只要我平安蹲着,就不会来攻击我……你没遇见过那魔兽,所以不太懂——”
他摆出了一副老懂哥的表情。
让晁对的脸色有些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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