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的舞姿，美若天仙，月里嫦娥，梦中婉月……北域冰灵剑仙亦不可及。”
后退半步，何秋礼貌抱拳赞美，目光热诚。
昨晚刚遇到困境，今天师姐就来亲自指教，这还能说明什么？
说明师姐真乃圣女，料事如神，早就预判了何秋的修炼进程！
先传授剑诀基础，再传授“剑灵”奥义……
看看，教学主次分明，一点不马虎。
而且，只是一曲剑舞，竟然就能教会自己锻造剑灵！
这才是何秋最佩服安凌染的地方。
原本，何秋还觉得师姐有点瞧不起自己，心里多少不服气。
但今天，他服了。
年仅十九，灵境突破七阶，双生双灵脉的原初圣女，的确有教导自己的那个资本和天赋，人家确实无愧于“圣天娇女”的盛名！
因而，当安凌染询问何秋时，他才会微微抱拳鞠躬，认真的赞美师姐。
何况，师姐的舞姿本就美的出神，何秋也并非奉承赞美，真的发自内心。
他尊敬圣女，尊敬老师。
“……”
看着何秋灼热的目光，安凌染脸色微微泛红，半天说不出话。
她刚刚只是想问何秋，从剑舞中学到多少剑诀技巧了。
不是问何秋，自己舞姿美不美。
可小师弟，却一个劲的夸自己美，又是美若天仙，又是美胜嫦娥，梦中婉月……嘴巴是又甜又雅，会说话的很。
虽然不讨厌就是了。
“咳，何秋师弟，有学到分毫吗？”
轻咳两声，安凌染问及正事。
“有。”
“好，简单舞一剑吧，师姐就在这里看着。”
“是。”
何秋后退两步，闭上眼睛，静静品味着刚刚掌心召唤剑灵的触觉。
因为他也是头次突破，短时间不能复刻初次的成功，所以何秋站在原地闭目尝试了许久，左手掌心还是没有冰剑锋芒破出。
他没有急，耐心回味着。
修炼这事，可万万急不得，要静心静气。
与此同时，修罗场中央一直围观的弟子们，也隐隐从圣女的剑舞中回过神，结合眼前何秋和安凌染密切的站位，他们全都站不住了。
“圣女殿下，刚刚竟，竟然亲自给小师弟舞剑！？”
“三生有幸能欣赏圣女殿下的剑舞，我，我死而无憾了……”
“你无憾个屁啊，人家圣女是专程给小师弟舞剑，你说难听就是个死偷窥的！”
“酸啊，淦！我家师姐别说为我舞剑，连给我展示剑技都嫌我看着恶心……”
人群议论纷纷，无数弟子羡慕落泪，却又不想就此离去，还想再看看圣女和何秋接下来会做什么，虽然酸，但忍不住想围观啊！
毕竟，那可是原初圣女啊。
那位高冷绝美的宗内第一圣女，几年都不定有机会见一面真容，何况是舞剑？
而也就在众弟子议论之时，却见安凌染再次主动开口了。
“何秋师弟，你为何不动？”
安凌染有点不明白何秋在闭眼等什么。
刚刚不是说好了，【简单舞一剑】，让自己看看师弟究竟修炼到什么程度吗？
这让你舞一剑，还要蓄力半个时辰？
而另一边，何秋睁开眼，脸色有点微妙。
不妙啊…
刚刚那冰剑，怎么召唤不出来了？
我太磨叽，让人家师姐都没耐心了。
这时，安凌染再次开口安慰道：
“无须太纠结，师弟才修炼初满六天，切忌好高骛远……嗯，简单舞一剑即可。”
“在师姐面前不必拘束，随心，自然一些。”
小师弟年轻气盛，渴望在未婚妻面前展现自己，希望自己的每一剑都能舞的帅气……
这想法本身没有错，安凌染能够理解。
毕竟她刚刚舞剑时，也是尽量把自己的舞姿舞步展现到极致，争取一口气让小师弟佩服的五体投地。
异性相处，这些心思都很正常。
可，咱也不能太拘束，太紧张了吧？
如若师弟每次舞剑都要准备个半时辰，那就本末倒置了。
安凌染作为原初圣女，也不是每天闲着没事干，来指教剑法就是来指教的，浪费大半的时间放在等待上，多少不妥当，等于说是陪练了个寂寞。
反正婚约在身，日后还要慢慢相处，彼此之间应该有礼而不见外。
因此，安凌染催促何秋【简单】一点，先挥一剑看看具体情况。
“是，师弟明白。”
何秋心领神会，重新拔出木剑。
看来，师姐也是百忙之中抽空来指教剑法，可自己却久久无法召唤剑灵，恐怕是让师姐失望了，人家已经没耐心再等了。
唉，没办法，只能怪自己太不成器。
就暂且用木剑舞几套连招吧……
遐想之际，何秋已经攥紧木剑，按照细雪剑诀中的步伐，认真舞出一套标准连招。
锋！锋！
多道银白剑气从木剑锋刃被挥出，划空劈砍在不远处的乱石堆上，留下满地冰痕和些许碎石。
这是何秋在不使用“剑灵”的情况下，能做到的剑法极限了。
还是和昨晚的问题一样，剑法脚步都很标准，但杀伤力软绵绵，实在拉胯。
“如果能成功复刻刚刚召唤出的冰剑，那舞一剑，就是依然不能飘万里雪，至少也能飘百里……那样的话，就不会辜负师姐对我的期望了。”
心有不甘，何秋舞完一套连招，无奈收剑摇了摇头。
没办法，天赋不足，再不甘心也要认。
想到这里，何秋已经做好了迎接师姐“失望”眼神的准备。
可谁知——
安凌染湛蓝的瞳孔微微放大，轻声点头：
“不错，剑法很标准。”
师姐的美眸很满意，甚至有几分对后辈的欣赏。
无论是脚步，还是剑技，亦或者一剑一步中蕴含的意境……
全都很标准，很完美。
只是可惜师弟的“废灵脉”，明明学的有模有样了，可挥舞的剑气却还是那么柔弱，连一块石头都劈不碎，实在可惜。
何秋师弟一届凡修，能七天之内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很厉害了 。
他真的很努力了，他尽力了，他做到了凡修的境界极致。
这股不认命，不屈命的坚韧意志值得尊敬。
难怪，之前父亲会如此欣赏一届凡修的小师弟，这样为梦想努力拼搏修炼的少年，谁又会忍心讨厌呢？
想到这里，安凌染的心就软了许多。
就算师弟的剑气真的很弱，很轻，但她欣赏这剑气中蕴含的骨气。
而也就在安凌染满意点头时——
“抱歉，让师姐失望了。”
何秋却不甘心的道歉了。
刚刚模仿着师姐的剑舞，明明已经召唤出了剑灵，就要领悟了剑诀的真谛，可那冰剑出鞘还没维持几秒，就因为灵脉底蕴太弱，无法掌握，破碎消逝了。
距离成功，只差一步！
就好像考试最后一秒，明明解出了最后一道20分大题的答案，但却因为收卷时间来不及，没能把答案填写在试卷上……
最后，考了个不及格，被看作一名“差学生”。
不甘心啊！
这种情况，换谁都不会甘心吧？
右手攥拳，左手狠握剑柄，英眉皱紧，何秋入宗这么些天，头一次感到了如此挫败感。
也就在何秋失落之际——
“抬起头，何秋师弟。”
一道轻聆悦耳的声音传入脑海。
然后下一秒，何秋感到一只冰冰凉的白净手掌触碰了自己的脸庞，并用纤纤玉指轻轻抚摸，像是在安抚一个备受打击的孩子。
抬头望去，只见昔日那位冰山无感情的凌染师姐，此刻竟然流露了温柔欣慰的神情。
这是……？
何秋懵了。
“师弟的剑舞已经很帅气，很有魄力了，大可不必这般失落。”
很帅气，很气魄……
是指，刚刚那软绵绵的拉胯剑气？
何秋二次懵逼。
见状，安凌染抿然一笑，暗叹小师弟也是个自尊心要强的少年。
于是，她接着安慰——
“没错，师弟的剑意，师姐很满意呀。”
这次不是因为安道生的要求，而是安凌染内心真情实意的表达。
她想鼓励自己的小师弟。
她不想看见眼前的少年垂头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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