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除却自己身上所有的武器都卸下,余游生就要上前跟上赤霄。
“你背上那个是什么?”赤霄看着余游生背上那绷带裹着的东西问道。
“这个...卸不掉。”余游生无奈地耸了耸肩。
“我问那是什么?”赤霄加重音道,手中的剑鞘已是举了起来,仿佛只要下一句余游生不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就会直接拔剑。
任何会对自己义父产生威胁的东西,赤霄都不容许带上黑塔,除她之外谁都不例外。
“我可以相信你守口如瓶吗?”余游生还真不敢随便说这玩意。
“你可以相信我只会在义父身边。”赤霄冷声回道。
“谋逆赤诚,我姐为我铸就的绝世神兵......”余游生说着,手伸向那绷带。
“嗖!”火焰从手中浮现,一把将那绷带灼烧殆尽,也现出了那把神兵...魔刃的真面目。
足足一米七之长的刀鞘上萦绕着紧贴着的阴影,上面隐约可见七个繁琐杂乱的闪烁着红光的字。
在刀柄正面上有着一只血红的眼睛,就像是一个活物一般一眨一眨地向着四处打量着四周。
这只眼睛在看到赤霄的时候微微一眯。
余游生的脑海中又是浮现出了那嗜血的笑意:“哎哟哟,又是个标致的漂亮小姐姐,你打算什么时候搞上床?”
这道声音名为‘小丑’,为余游生谋逆赤诚七灵之一。
余游生没有搭理他,只是放下手看着赤霄,等着她的回答。
“你真的确定这柄御林军刀是余千凝所铸就的?”赤霄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信。
“所以我才问你能否守口如瓶,这把刀的确就是我姐亲手铸就的,她亲口给我说的。”
余游生一开始看到谋逆赤诚也是震惊得不知所措。
他第一次知道一个武器居然是长成这般奇特模样的...更别提真的握住这把神兵后那由身到心的贴合感了...
谋逆赤诚就像是为他而生的一样,与他非常契合。
余游生也承认,谋逆赤诚是所有武器中他用的最为顺手的。
不单单是谋逆赤诚适合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一点是余游生自拥有了它以后就不再是孤军奋战。
在谋逆赤诚中统共有着七灵,他们每一灵都是在某一领域中极为强大的个体。
‘小丑’就是那最为擅长暗杀、搞混乱的人...同时他也是唯一一个在平常时分就可以警觉余游生周围的人。
在他的提醒下,余游生躲过了很多堪称必死的杀招,度过了一次又一次生死危机的关头。
但如此维护余游生的小丑却并不是七灵的主导者,而小丑的目的也根本不是为了保护余游生。
小丑之所以帮助余游生,所图不过就是因为跟在余游生身边能够获得愉悦。
看着那血红飞溅,尸体逐渐从温热转为冰冷,看那人面上慌张惊恐的神情,听那人心嘭嘭作响,似乎下一秒就要从嗓子眼中跳出...小丑会开心的笑起来。
不过饶是如此,小丑也算是余游生在谋逆赤诚七灵中关系最好的那一个了,除他之外,其他六灵几乎就不会开口说话。
甚至于说有两灵根本就不听余游生的,而那两灵才是谋逆赤诚的关键所在。
这就让余游生很头疼,一直都非常的头疼...用百分比来衡量谋逆赤诚七灵的占比,那两灵合并在一起足足占有百分之九十一!
虽然余游生现阶段用谋逆赤诚也一直觉得非常逆天,非常厉害...可缺少这两灵就如此厉害了,那完全体的谋逆赤诚又会是多么厉害呢?
所以余游生一直都很无奈和头疼。
赤霄看着谋逆赤诚良久才放下了手中剑:“既然是余右相所铸造,那你便带着吧,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不要试图对义父做些什么,真正护卫义父的可并不是我和禁军。”
“拜托,就是借我一千万个胆子我都不敢打太上的主意...”他可还要借助寿谷这一个上司往上爬呢,要是相处不错的话,他是不会打寿谷主意的。
余游生松了一口气,向前跟到了赤霄身后,同她开始了漫漫爬楼路。
......
半刻钟之后,余游生终于是爬到了黑塔顶端,也真正见到了那个控制着整个落月皇朝上下内外,代替了皇帝作用,堪称为摄政王的男人。
他只是那样盘膝坐在桌案后,岁月染白了他的双鬓,让他的脸上现出了很多皱纹,可他的腰依旧笔直如剑,平淡无奇的玄色衣袍穿戴在他身上却给了余游生一种自己姐姐身着官服时才有的威严感。
仅仅是被他看上一眼,余游生便从内心中觉得压抑,就好像自己的全部都被他看出了一般,自己看他却是什么都看不出。
明明看上去就是个快要老去的中年人,可带给余游生的压力大得要命。
只是凭借气势,余游生就肯定自己彻底败北了...
整个黑塔顶端的装饰非常简单,右边足足十列放满各种公务文书的书架,左边被一面巨大的帷幕遮挡住,看轮廓应该是床与一些卧室里的器具。
中间有着巨大的空间,直接向前就是寿谷一直所在的桌案,在桌案上有着一堆已经被分类好且批改完成了的公文文书。
非常的简单,可这也就是寿谷一直以来所待的地方,相比较于余府中,余游生只觉得这里很是清贫。
“卑职余游生见过总指挥使。”余游生单膝跪地行礼道。
寿谷作为大总管的同时又身兼各种要职,是绝对的实权职位,锦衣卫总指挥使就是其中之一,这也是为何锦衣卫现在是对寿谷负责,而非代表皇权的子武帝。
“免了吧,余游生,你的一礼我可受不住。”寿谷摆了摆手。
“总指挥使说笑了...卑职不过小小副千户,于情于理也应该如此。”余游生起身说道。
“你还知道自己是个锦衣卫副千户?而不是什么别的什么?”寿谷轻声问着。
声音不大,也并无多少情绪,可余游生没来由的便从觉得背后发凉。
“子武两千零十年前所发生的事情可不单单只有我自己,你自己对我瞒了什么你应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