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东西...真不是个东西。
余游生心里诽腹寿谷，面上却是惊恐道：“卑职可以肯定是已经将所有情报全部递呈了上来，怎么可能会对总指挥使您有所隐瞒呢？”
“你不诚实...”寿谷轻声道，接着他又是笑了笑：“不过我并不介意。”
轻轻扣了扣桌案，寿谷直视余游生道：“但我这个人不是很喜欢不诚实的人，尤其是对我而言...所以余游生，余二公子，你的选择我清楚了，可你真的就打算这样了吗？”
“总指挥使大人不要总是这般随意猜忌别人，也不要总是说这些个让我这等愚钝之人听不懂的话嘛...”
MDZZ！
第一次见面就逼人站队的死狐狸！
真就一点后路都不给留了呗？
余游生见过那么多人，识过那么多面，还是头一次遇见这种上来就直接一牌绝杀的，真就一流氓！
刚刚寿谷之所以提子武两千零十年的事情就是为了逼余游生做选择。
选择隐瞒，那就代表他要站余千凝，右相那一队列，那么这对于寿谷来讲可就是敌人了。
选择说明情况，就意味着这件事还有所缓和，余游生还能再从寿谷手底下干。
这一道选择题对余游生来讲完全就是单选题，任何偏向余千凝的选项，余游生都是无脑选的。
所以他只能选择站到寿谷...这个锦衣卫顶头上司的对立面。
“好。”寿谷点了点头：“那我们就说一点你听得懂的...直接一点的...”
说着，从桌案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纸。
“从今日起直到我摘了总指挥使帽子之前，你锦衣卫副千户之位永远不变，我这话说得够直接，够明白了吧？”
余游生顿时当如惊雷轰顶，一脸震惊与不可思议的看着寿谷。
那眼中的含义很明显：你真就敢这么直接的对我说了？！你是人？！
寿谷再怎么样那也是深居高位之上的人，如此直接明了的说要针对他也未免太过分了些吧！
讲好的文人说话都喜欢拐弯抹角呢？阿谀奉承呢？
这样的人...是如何在这个位置上坐一百年之久的？
余游生脑海中回响着这么一段话，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还未等余游生出声反驳，寿谷将那刚刚拿出的纸向前推了推：“你不用考虑如何跟我白费口舌，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这个规定的...但是你可以考虑看一看这个，余二公子。”
赤霄拿起那张纸，走到了余游生身边：“要么选择接受，要么就当做没有看到过，若出现外泄，哪怕是你姐也保不住你。”
余游生因这赤霄高高在上的语气微微有些皱眉，可当他接过那纸看了看上面的内容，眉头却是逐渐舒展了开来。
上面的内容很简单：在都城外的一个县正在闹鬼，据传已经死了不下十人了，下面折腾得太厉害，衙役和县令都处理不了，便呈递到了都城。
问题也恰恰就出现在了这里。
那就是这一封信上所述的内容并未被真正传递到都城中专门处置此事的六扇门中，而是在中间便被某人给拦截了下来。
“这件事是被暗桩探查呈递上来的，义父决定将此事划归到锦衣卫中。”赤霄从一旁解释道。
“总指挥使，此事您莫不是打算移交给我？”余游生似乎有点明白寿谷为何那么如此了当得跟他说你这辈子已经升职无望了。
如果是让他做这种事情的话，那继续往上爬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必要了。
“今次大年时分给我一份满意的答案，这件事的一切处置权便归你，是生是死，是杀是放我统统不管，只要你能够向我汇报进展便可。”寿谷点头道。
“如果我处置此事有人阻拦？”余游生尝试问道。
“锦衣卫准则是什么你便怎么处理。”寿谷回道。
锦衣卫准则是什么呢？如遇顽抗，杀无赦！如遇不尊，杀无赦！如遇意外，杀无赦！
自寿谷掌权以来，锦衣卫准则便如此铁血无情。
“那如果这人是朝廷大员呢？”余游生继续试探着寿谷的底线。
他倒要看看寿谷为了这么一件事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你是觉得当朝官员除我之外，还有比你背景更大的？天禄书院大学士的太孙，曾经锦衣卫总指挥的孙子，镇东大将军与青莲剑帝的儿子，当朝右相的弟弟，司天监监正亲传第六弟子的哥哥...”寿谷就像是报菜名一般把余游生现存的族谱给点了一遍。
顺带的就将话题从他的身上如锋一般移向到了余游生身上。
“以及仅仅正式踏入武夫一道一年就已经快要突破六品的你。”
寿谷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余游生：“还要我再点你几句吗？余二公子，你虽然是在子武两千零二十年才进入的锦衣卫，可你的履历实际上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明了。”
余游生看着面前侃侃而谈，淡然无比的寿谷，第一次觉得这种表情真的好气人啊！
以往的时候只有他对别人，现在轮到自己了才知道有多么难受。
看起来寿谷对于自己是知根知底，而自己对于寿谷也仅仅就限于传闻与一些书籍的记录。
很多最能代表他个人的事情余游生一概不知。
无力的耸了耸肩道：“看来总指挥使对卑职格外上心啊！真是有劳辛勤了。”
从目前的形式局面来讲，余游生还没有跟寿谷讨价还价的余地，他手中并无几分有关于寿谷的筹码。
现在他所想要的就是接下这一张纸的内容，然后再伺机而动。
“当朝右相的弟弟在我手底下做事，我要是不多注意几分岂不是太不给她面子了。”寿谷笑了笑，话题再次一转。
“回到我们刚刚说的，这件事你如果接了，我就只想看到捷报连连...余二公子要是觉得自己担不起可以请回，但这可能也是你唯一一次登上黑塔同我交谈，我不会给人第二次机会。”寿谷冷声道，丝毫不打算给余游生考虑的时间。
但实际上余游生在看到这纸上所写的内容时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
他拿过纸，目光灼灼且极其坚定道：“我要便宜行事之权，总领此事所有要务，要能够斩杀上级之权，不容许任何人指手画脚...最后，我需要六扇门A级捕快别天卿做我的副手，给她下令必须一五一十的听我的命令行事，是所有命令，包括上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