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岔的期间。
巫女再次扬起掌心,莲花五指抚过他背部,眨眼之间所有的深绿色汁液全部融入他的伤口里。
巫女没说,所以青年也不知道这些药草究竟是什么,但是这些药草拧碎出的汁液混合在一起作用当真很大。
青年的背部龟裂的伤口神奇地连接在一起,虽然没有立刻结痂,殷红的血迹练成一片被吸收干净。
隐隐一股暖流流窜在青年的后背,让他不再疼痛,反而是舒服的快要呻吟出来。
乖乖...这么好的东西,回头一定要找个机会把那些药草全部给偷偷挖了,然后拿去卖钱。
本着能够赚到生活费用就绝对不能轻易放弃的理念,青年打起了神社院子里种植的药草主意。
巫女可没有那种能够掰开人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否是浆糊的能耐,如果有,她察觉到青年有这种不敬念头,绝对会将其赶出神社,让他去大马路上喝西北风。
.....
做完这一切之后,巫女抽出臂弯里挂着的绷带相当迅速地把伤口重新包裹起来,尤其重点针对他被刺穿的那只手。
这种程度的伤势,记得昨天处理伤口时,青年的肩膀已经被尖锐重物刺出一个数厘米宽的血洞,恐怕都伤及骨骼了。
巫女现在再看他肩膀,肌肉居然已经新生,只在一天的时间里就出现了这样情况,可以说是莫大的奇迹。
巫女从来没见过一个正常人会有如此强大的自愈能力,就算是再健壮的人也不可能,受到这种连骨头都要开裂的伤势,不管人体质如何,少说也要休息百十天左右。
而青年说这伤是打架打出来的,这种说词未免太过于勉强了,哪有打架会轻而易举地打裂骨头。
现在打架都能随意动刀了么?
而且他昨晚半夜不睡,还莫名其妙地发着神精病,拿着跟棍子绕着樱花树亢奋地乱跑。
明显不是事实,巫女不信。
巫女虽然不是那种好奇心极为旺盛的人,但是作为她房客的异常,自然需要青年探究一二。
她抬头看着趴在榻榻米上无力哼唧的青年,一副好凄惨好无助的模样,想要问问这伤究竟是怎么来的,但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你...”
受到他一席话影响,不过是眨眼的一瞬间功夫,巫女却在心里酝酿了很久。
情绪上有些不大平静的巫女声音还是那么淡然,只是刚张合粉嫩的唇,音节也只出一个,就听见青年吧嗒吧嗒动着嘴皮子:
“巫女小姐,你动作再快点呀!我的生命还剩五秒钟的热度,我还想在社会上多发挥发挥余热,温暖人心!”
刚刚还在那里惨叫连连,嗓子里的声音都快哑掉,压根像是要吼破喉咙般使劲。
现在绷带一上手,仿佛青年之前的劲头又回来了。
轻易地将生命热度缩短到五秒钟,即便是知道他故意这样想要岔开话题,但也不得不皱眉,这句话太过于不负责任。
虽然言语中有搞笑的成分,但是稍微正经一些的人都不大会喜欢说这种话的人。
当然这话作为活跃僵硬气氛时例外。
但是他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让巫女升起的些许思绪又平息了下去,连同想要说的话也一起遗忘在不知名的角落里。
巫女不言不语,抬起他被刺穿的手,用绷带结结实实地裹了一圈又一圈,裹的跟端午节粽子一样,最后绷带末端再系上死结从他脖子上面穿过。
“好了!”
忙完一切后,巫女把陶瓷碗放入竹篮子里,然后擦了擦手,将残余的深绿色全部抹在毛巾上。
同时巫女也浅浅地喘了一口气,她很累!
“解...解决了...?”
青年趴在榻榻米上气不接下气,在感觉到冰凉的触感离开了后背之后,身上疼痛也极大地减免了,让他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真是幸运啊,不必在晚上的爱心煲汤里中毒身亡了。
“你可以试着站起来走走看。”
巫女擦拭着双手,袖口里露出的玉臂上静脉浅浅地埋藏在肌肤里,凝脂般肌肤又恢复了之前的炫目色泽。
巫女挽起红色裙摆,从跪坐的姿势改为站立,但是隐隐发麻的身体却让她站着有些不稳,只要风一吹就会倒下一样。
能在区区三十秒内妥善办完一件能让医生全心全意忙活几个小时的事情,她很不一般!
“不对呀,按照正常医疗例子来说,我不应该多加休息么!”
青年趴在榻榻米上,扭过头来看着亭亭而立的巫女,有些自以为是地说道。
话一出口,连青年都觉得自己好蠢,没看到她好疲倦么!
巫女只是瞥了青年一眼,没有说话,也不想说话。
做什么事都需要付出代价,能在三十秒内解决这一切,所付出的代价自然不菲。
巫女消耗了大量的精气神,此刻她面色浮现出不健康的苍白色,隐隐有种即将归去的空白感。
青年还待啰嗦的声音在仔细看清巫女的时候便止住了。
将巫女状态看在眼里的青年心头莫名有些发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看向巫女的时候,巫女的身影像是薄纸透光一样,忽然暗淡了下来。
该死...真是该死!
只顾着让自己看着更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反而忽略了她的状态。
......
看来是精力消耗过多了么。
巫女睁着夜空般美丽的眼眸,单手捂住心口,简繁地白色衣袍掩藏不了单薄的身躯,晶莹的汗珠濡湿了衣袍,她浅浅地喘了一口气。
香风满盈的同时,也带起一抹无语话凄凉的惊艳。
既然解决了想要解决事情,这一趟虽说有些累,但也算是不虚,至少稳住了青年的伤势。
解决了问题,此刻自然也没有停留的理由。
哪里来就哪里去。
现在应该绕过神社的庭院,回归大厅里才对。
“你可以试着站起来活动一下,如果没有什么事情,那我就先告辞了...”
身心皆疲惫的巫女站起来后,提起装有陶瓷碗与剪刀等用具的竹篮子,挎在臂弯里,迎着庭院里绿色一片的风景,宛如采茶归来的女子,竹篮子虽空,却是小有收获。
“.....”
看见巫女颇为虚弱的模样,青年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在这不过几句话的功夫里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青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伸手想要抓一抓头皮,可是包裹的紧紧地手臂也只是戳到脸上就停了下来。
绷带的牵引力不允许他做出多余的动作。
真是一种压抑又讨厌的感觉呀!!!
......
巫女挎着竹篮子,衣炔飘飘,快然如风。
只是她刚迈出一步,便感觉力气难以为继,游离在空气里的一步更是直接踏空。
白衣在飘荡,身体有如坠花而落的红白双色蝴蝶。
飘荡的身形更是失足蝶舞,虽不是有意,却一如风中摇曳的桔梗花。
这地板记得很硬,如果摔倒,也许会很疼呢...
巫女有些想笑,笑她自己明明体力就坚持不住,思维即将陷入黑暗,却在想这种家常便饭的事情。
眼前的黑色越来越分明,思维也即将沉寂。
掌控不住身形的巫女即将跌倒在地面上的前一刻,忽然看见一只被绷带包裹的手臂迎着飘荡的黑色发丝枕在她后脑上,把她的身体从与地面狠狠接触的之前拉在了另一个不算宽广而且还缠满绷带的怀里。
“摔跤都摔的这么漂亮!我说你干吗这么勉强你自己呢,明明就不需要帮助我这个才认识不到十天的人来着!啊呀呀,真是麻烦!!”
却是青年顺着榻榻米爬了起来,于其摔倒前,横跨一步,用缠成粽子的手臂拦腰抱住了失去平衡摔倒的巫女。
嘶...我的手!
好尼玛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