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场爆炸发生已经整整过一个星期了,透过电视台和网络的转播,即便灾难现场有经过处理,但是焦距下坑坑洼洼的焦土与融化为玻璃的砂石,看起来还是如此震撼人心。
秋叶原近乎崩毁的一条分支街道残败不堪,几条通往住宅区的公路及其周围,像是被二战时期轰炸机运载着数吨高爆炸药集中轰炸过一般。
惨绝人寰!
血迹和废物已经被推平。
只是四处都充满消毒水和巴氏的味道,停留在现场的铲车表面全是灰尘与泥土,这是工作是留下来的痕迹。
液晶电视上,不管是那个频道都在报道这件事故。
“这里是东京电视台全球直播,我是本台记者五十岚铃子,今天是遇难者一周纪念日,现在我处于一周前发生爆炸的位置,在我们为同胞不幸逝去哀悼的同时,我们请来当时第一时间赶到灾难现场的东京警视厅总监,长野博先生,为我们分析当时情况。”
“......”
人来人往的人群中,青年双手插在刚买的廉价夹克衫衣兜里,一动不动地站在马路旁边。
特意拉高的领口露出几分缝隙,眼睛注视着镶嵌在商务大楼上,同步了东京电视台直播的液晶电视。
液晶电视足足有两层楼那么高,占地体积无法估量,屏幕上播放的穿着职业套装女记者拿着话筒站在损毁的秋叶原街道前。
屏幕里一个身穿老旧却异常干净警服的老者,精神抖擞,国字脸上威严盘踞不散,背后是正在重建的废墟,他接过话筒对着摄像头鞠躬致歉。
“我是警视厅总监长野博,我要向民众致歉;出于很多原因,警方没能在第一时间疏散人群,是我的无能是导致众多同胞遇难,对此我不求民众原谅,但是我会全力调查这次事故的原因,争取早日给国民一个正确的答案。”
“答案?”青年默然地咀嚼着两个字,想要从中体会出一种不同的信息,但是喉咙里闷哼出来的声音呛到嘴角的时候,却又不知不觉地变了味道。
大声嚷嚷怪物入侵地球,然后鬼哭狼嚎地去警视厅跪下祈求二十四小时荷枪实弹严密警力保护?
精神病吧...
“哪有什么答案,苦苦追寻无垠之萍的答案,不过是没事自讨苦吃。”
这就是答案,一个不为常人所知,却又存在于事实难以忽视的答案。
用着带有谎言性质的话告诉内心。
也不知道是对自己的欺骗,还是对自己的不负责。
而解决这种不负责任的方法目前看来,似乎有一个不错的选项,那就是变身成为假面骑士,挺身而上。
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Fangire(尖牙鬼)可怕的模样,青年忍不住抖了一下,有点恶寒。
距离变身成为假面骑士,杀掉Fangire(尖牙鬼)那只怪物已经过了一个星期,能够干掉那种怪物连青年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这是事实。
而且继Fangire(尖牙鬼)之后,今天必然会出现新的危机,能不能活过今天还是个问题。
青年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那张卡片,这样能够给他带来些许安全感。
从第二天出去找那个炉子后,青年就再也没出过门。
五天的休息,让青年的精气神都得到了相当大的恢复,整个人不说圆满自得,至少像是局外人一样注视着世界的眼眸里,再次恢复到作为一个健康的常人所应有的色泽。
青年抽出了插在口袋里的双手,活动了一下手关节,又抖了抖衣领,把双手暴露在空气中。
两只手中,其中一只手是一个二十岁年轻人应有的手,手虽然算不上多么粗糙,关节处的茧子让这只手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但是另一只手却是一反常态,如玉般吸引着路人的目光。
因为这只手,实在是太耀眼了,耀眼到青年忍不住怀疑,这只手真是自己的么。
冰肌玉骨,湘神凤柳。
“你看啊,这个男人的皮肤简直是天造之物,天啊!好美!”
人群中不乏天**美,且对皮肤保养有一定心得的女性,她们眼力不俗,看见青年那只手后,指指点点,很是羡慕。
“真的哎!快看快看!简直就是婴儿的肌肤一样。”
一个容貌可掬的女孩子路过青年身边时,拉住同伴,然后目光一转,颠颠地跑到青年身边,相当失礼地握住青年那只非常滑腻的手,抱着期冀的神态问道:
“失礼了先生,你能告诉我,你的手是怎样保养的么?简直就是初生婴儿才有的水嫩!”
既然知道失礼,干嘛还无理取闹。
青年不动声色地抽出那只快要被容貌可掬的女孩子夹到胸部的手,手指上光洁无暇皮肤根本就不该是一个男子所能拥有的细腻。
“不知道。”
青年摸出了手套带上,遮住了那令人艳羡的皮肤,合上衣领,推开容貌可掬的女孩子,快步走入人群中。
手臂被贯穿的伤势恢复正常所用时间,要比蓝色枪械预算的时间短上许多,大概只用了两天半的时间,就能活动自如。
胳膊上新生的血肉比起以前要更加有力道。
唯独有些意外的就是,手臂伤口结痂脱落后,再次出现的新皮肤与身体大多数部位皮肤的磨人有很大不同,太过于好看了。
比藏在深闺大院里,每日以山泉为饮,落叶为食的大小姐所拥有的皮肤还要美丽数十倍不止。
这也是他的难处,毕竟作为一个常年生活在环境很差的小县城的男人,不会喜欢这种被女人当做至宝的东西。
“唉唉唉!?你别走啊!你是每天晚上都睡在防腐剂里,还是经常打美容针,又或者是提取细胞后增值出新皮肤然后移植?你还没告诉我是怎么保养的呢?”
挤身在人群之中,身后却传来那个容貌可掬女孩子声音,这肩并肩的人流量,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追上来的。看起来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趋势。
“抱歉,我有急事,请让让。”
没有理会身后一直追问不停的容貌可掬女盖子问题,青年仗着体力上的优势,推开挡在身前的路人,快步前行。
“哪个混蛋走路不长眼啊?是不是欠教训了!”
青年前面的人本来走路走的好好地,被推了个踉跄,抱着公文包骂骂咧咧。
“是我推得,有意见么?”
青年放慢了速度,眼神闪烁,装在手套里的指节轻轻敲击着口袋内壁,很有节奏。
背后的被重物砸出来的伤口也恢复了,骨骼更加有力,这些青年都能感觉得到。
每日都要被强制性要求巫女换洗一次的绷带,在第二天就停止了,青年不想让巫女在为其上药时看到那逐渐好转的伤口。
今天在出门的时候,身上的绷带走到无人问津角落全部拆掉。
在日本,青年现在只有巫女一个朋友,绷带不可能交给她带来不必要的误会,又不能寄存到其他人哪里。
所以绷带叠好后,就放在神社鸟居旁边的草堆里。
“没...没有!”
被推的人本来怒意冲冲,但是看到青年那几乎压倒性大半个头的身高,怒意又瞬间变成了赔笑。
怂货。
青年不会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争分夺秒的他必须在中午之前办好一件事情,这也许会极大降低新的异能兽出现时所带来的,无意义伤亡。
“没有就让开,别挡道。”
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紧追不舍的容貌可掬女孩子,青年撞开那个抱着公文包的人,快步走到一个死胡同,压了压衣领,然后转身走了进去。
被人流冲散的容貌可掬的女孩子,千辛万苦拉着同伴,累的满头大汗挤出人群后,也跟着跑进青年进去的那个死胡同,大有不见黄河不落泪的趋势。
可是...
“诶!人呢!我刚刚明明看见他进来的呀!”
容貌可掬的女孩瞪大眼睛在死胡同里来回乱转,死胡同里很干净,可是空无一物,更别提什么人。
马上,青年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