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还是斗殴?”
刚进入总警视厅的绚濑绘里眼前便出现这一幕。
一个年轻的男子打碎了钢化玻璃后将一名男警察从坐台里拖出来,按到地上,和街头流氓打架斗殴一样,恶狠狠地用不堪入耳的言语辱骂男警察。
“不对,是应该算是袭警了吧!”
甚至飞溅的碎玻璃和血迹,横飞到绚濑绘里身上的体血衫,她闪避不急。
“血?”
绚濑绘里站在门口不动,但是血迹却如墨韵般在她体血衫上扩大开来,眨眼间染红了上衣的一片。
“谁的?”
初见血,绚濑绘里不自然地吸一口气,顿时一股血腥味,索饶在绚濑绘里鼻头,随着空调冷风在绚濑绘里一呼一吸之间,外来的血气窜入她肺腑内,带起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恶心感。
“是那个敢在警视厅对动手的流氓地。”
绚濑绘里下意识地撩起体血衫,用手指捻起一缕血丝。
血迹很红,很红。
“让人厌恶的味道。”
这种指尖缠绕的滑腻感,让绚濑绘里美丽的眉头忍不住皱起来,本身气色不错的面容也由好看往不适方面变换。
绚濑绘里摸出纸巾,开始擦拭着手上的血迹,可是擦拭力度与弧度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大,到最后手指被压出不健康的青紫也没注意到。
一张纸一张纸的消耗,大幅度的擦拭,让人怀疑这究竟是在擦手还是在擦地板。
在这种粗鲁的动作下,绚濑绘里手上的血迹很快就擦干净了,但是她身上的血迹却随着大幅度的动作,扩散的更大。
绚濑绘里加快了揉搓的动作。
“我该去一趟洗手间。”
洗手间内,绚濑绘里对着镜子不断地揉搓着体血衫,拧到最大速度的水龙头在歇斯底里喷着水,蓄水池最大限度的储备度被淡红色的液体淹没。
衣服湿漉漉一片,正面看不到血迹了。
但是绚濑绘里还是那里揉搓,水池旁边歪倒着一瓶开了口的洗手液,瓶装洗手液洒的到处都是。
忽然,绚濑绘里停下手上搓洗的动作。
用湿漉漉的手拿出都手机,三两下翻出一个号码,拨通。
“尊敬的顾客,这里是‘Fasique’少女时装店,我是三号导购员,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么?”电话那头传来导购员的声音。
‘Fasique’少女时装店,是一家主打日系夏海洋风格与少量英伦风格,且以较为高端服装为主流的店面。
绚濑绘里之所以打通这家店的电话,并不是因为她对‘Fasique’有多么喜欢,只是因为这家店就在总警视厅旁边,方便迅速而已。
“‘M’型号的‘Cantwo’品牌的浅蓝色体血衫一件,同样的白色皮革高领外套一件,三分钟内送到总警视厅。”绚濑绘里迅速地说出了自己所要的衣物。
“小姐,您还需要其他服务么?本店特推出最新季节特色时装,遵循着以顾客为主的理念,小姐可以享受打折服务。”电话那头,三号导购员用甜美的声音推销。
“不必!”蓝色体血衫用来打底,搭配白色外套这系列装扮尚可,所以绚濑绘里只要这两件。
“小姐,可能您不知道,本店新款‘CultureMedium’浅灰色短裙色泽鲜美,布料柔软,价位丰富,绝对有适合您的款式。”
“不用!”绚濑绘里拒绝道。
这种随棍上的推销方式,绚濑绘里很不喜欢,不符合干净利索的本性。
“小姐,那关于领带我认为您会喜欢...”
“不要!”绚濑绘里直接打断对方的话,心情不好的她感到了很不耐烦。
绚濑绘里不友好的态度让导购员死了推销的心。
“...好的,我现在就去提货,请您稍等。”
“等等!回来!”
“...还有什么能够帮助您的么?”
“记得带一条毛巾过来,送到一号洗手间。”
啪叽!
绚濑绘里按掉电话接通的触屏,随手把手机丢一边,然后趴在水池旁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久久不言。
......
“小姐,您要的时装到了。”
很快,洗手间便出现了敲门声。
总警视厅的洗手间全部都是单间,配置还算不错,只是单人高的镜子与暖手器都是齐全,绚濑绘里打开了反锁的门,就看到一个拎着紫色包装盒身着职业套装的女性站在门口。
这就是电话里的三号服务员,笑起来颜值还是在水平线以上的。
“买单。”都送货上门了,绚濑绘里自然要付账。
“‘Cantwo’浅蓝色体血衫与白色皮革高领外套各一件,由于是最新款式的时装,所以无法打折。一共是四十三万日元,请问您是付现金,还是转账?”
绚濑绘里知道让对方选,估计肯定要被小坑一笔,。
在三号服务员讪讪的眼神中,绚濑绘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刷卡。”
买单完毕后,三号服务员满面笑容从灿烂到僵直,中途还不忘继续推销,但是被绚濑绘里三言两语打发走。
绚濑绘里再次关上洗手间的门,撕开紫色包装盒,抽出装在里面的毛巾,对着镜子缓缓脱下了身上带有水渍的体血衫。
镜子里,白嫩的少女肌肤赤裸于空气之中。
精致的锁骨之下,潜藏着弹力均匀的肌肉。
光滑而温软的小腹更是有着堪比弹簧的韧性。
绚濑绘里注视着镜子里倒映出来的人,天蓝色的眼眸没有一丝挪移。
绚濑绘里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同于一般人,常年跳芭蕾舞的自己,塑造了一个能让任何女性都羡慕嫉妒的身材。
她拿起毛巾沾上水,沿着静脉往下,从手臂开始,慢慢地擦拭着带着血气的身体。
毛巾丝线随着五指划过躯体,最终来到带有一道丑陋疤痕的左腰侧。
这道伤口长约十厘米,深有半指,经过紧急处理后开始结痂,隐约可以看到粉红色的腹肌。
疤痕是绚濑绘里那天晚上在寻找妹妹的时候,一时不察,先是被余波整晕,后来天上掉落的桥梁钢筋刺伤的。
被刺伤这件事,她不曾告诉任何人。
虽然有很好的隐藏,让这伤能瞒过不大通事故的亚里沙,但是绚濑绘里却知道自己的演技不一定能逃过东条希的眼睛。
因为这几天,东条希一直住在她的家里,每日三餐都是一些清淡且补血的素食,这些都是东条希准备的。
绚濑绘里今天借着出门的时间,偷偷去医院复查时,被医生告知自己进食中一直含有能够镇痛的玛咖。
在家时没见东条希问东问西,只是她那副笑眯眯调制三餐的样子总让绚濑绘里感觉到有些不妙。
将身体擦拭干净后,绚濑绘里把毛巾丢入垃圾桶,翻出新的衣服,剪去商标后,避开伤口小心翼翼地在身上,遮掩了白玉般赤裸的身体与那道伤疤,走出了洗手间。
再次进入总警视厅,发现内的人少了很多,大概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导致人都离开了。
这对绚濑绘里来说是件好事,不用再挂号排队,省去很多时间。
放眼望去,颇为空旷的警视厅内,那名打了男警察的年轻男子不见了踪影,估计是被暂时拘留了。
发生口角纠纷的那一处也被清扫干净,玻璃茬都收了起来。
绚濑绘里走到一处坐台上,问出了今天出行的主要目的:“在总警视厅这边可以查询到在职警务人员的相关信息,我能够知道总警视厅下属警察中是否有一名手臂和背部在一个星期前受过重伤的便衣警察?”
给绚濑绘里调出资料的工作人员是一名女性,态度很好的说道:
“在一个星期前的晚上执勤受伤的警察一共有三十五位,其中有十三位在手和背的部位受了伤,这是他们的资料,你可以自己查看。”
“谢谢。”
绚濑绘里翻着工作人员递来的档案,但是很快她的眉头就再次皱了起来,因为这些受伤的警察年龄看起来至少都三十往上,甚至四十岁的也不少。
根据在私立西木野综合医院监控中看到的画面,那背着亚里沙的绝不是中年人。
绚濑绘里放下了手中的资料说:“我想找一个便衣警察,他曾救过我的妹妹,我想要见见他。”
“有没有什么特征?”
“特征...便衣警察手臂和后背都受了伤,而且他很年轻,年龄在二十岁左右。”
女性的工作人员诧异地看着绚濑绘里回答:“二十岁?你搞错了吧!成为东京都警察的年龄限制至少在二十五岁以上!便衣警察比较特殊,需要丰富的社会阅历与办案经验,一般都在三十五岁以上。”
“你说什么!?三十五岁以上!”绚濑绘里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的惊讶比起这个工作人员的诧异只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