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露露缇雅第二天再次来到地牢的时候,突然发现那位兽耳娘和之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如果不是有昨天记录水晶拍下来的画面,露露缇雅可能还会以为她其实是另外一个人。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露露缇雅指了指旁边正在无所事事地玩着铁链的兽耳娘,她的心智看上去甚至比莉娜还要更像一个小孩子。
“在下真不是故意的……”
有录像作为证据,菲尔顿完全不知道应该要如何为自己辩解。
“所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她的事?她现在甚至就连自己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这种出乎意料的局面,让露露缇雅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
菲尔顿知道公主殿下会如此苦恼,完全就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看来暂时只能先把她送到那个临时避难所去了。”
露露缇雅看着如同小猫一般舔着自己尾巴的兽耳娘,若有所思地说道。
即使外表看上去大概有十多岁,可她现在生活完全不能自理,就连吃喝拉撒这种最基本的小事都需要有人照顾。
“临时避难所?”
对于这个从未听说过的场所,菲尔顿感到有些疑惑。
“之前我们不是从圣教军那里救出了不少孤儿吗?他们现在都被暂时安置在了那里。”
露露缇雅想来想去,就目前来看还是那个地方最适合。毕竟现在的她已经成为了那些孩子们的同族,而且也不具有任何攻击性。
“可她原来明明是……”
不过对于露露缇雅的这个决定,菲尔顿依然有所疑虑。不管怎么说她之前也是一名危险的圣教军成员,这么做无异于是将狼送进了羊圈里。
“的确是这样没错,但她现在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兽族女孩,继续让她留在这里你觉得合适吗?”
这个问题露露缇雅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她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是有她自己的考量。
“公主殿下所言极是……”
菲尔顿不再质疑露露缇雅的想法,毕竟他这边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案。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得派人专门监视她。毕竟,谁也不知道她的记忆什么时候会恢复。”
由于兽耳娘的失忆是由药物的未知副作用所造成的,这种情况究竟会持续多久,就连菲尔顿本人也不清楚。为了保险起见,露露缇雅自然也不敢忽视对她的管控。
“那在下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如果兽耳娘离开了这个地牢,也就意味着菲尔顿失去了自己的研究对象。对此,他想向露露缇雅确认,之后的研究是否会因此发生一些改变。
“对了,干脆就由你去监视她好了,反正这个结果也是你一手造成的。”
露露缇雅正愁找不到监视兽耳娘的合适人选,经过菲尔顿这么一提醒,她几乎不假思索地就将他给选中了。
“这……有些不太合适吧……”
菲尔顿也没想到露露缇雅竟会把这个差事交给自己,这种随便找个人都能应付的工作,对于他这个首席科学家来说无疑是大材小用,而且也会极大地占用自己的研究时间。
“你觉得自己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
对此,露露缇雅则是将不知何时藏在裙底的记录水晶掏了出来,并展示给菲尔顿看。
“公主殿下这是……”
这让菲尔顿顿时就紧张了起来,他总觉得露露缇雅似乎打算做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如果我把这个录像公布出去了,你觉得大家以后会怎样看待你?”
露露缇雅将记录水晶中的录像,直接快进到菲尔顿给兽耳娘打针的画面,并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对他说道。
“在下明白了,一切都按公主殿下说的去做!请您千万不要让这个录像被其他人知道!”
菲尔顿赶紧双手合十,如同捣蒜一般拼命地点着头。
知道内情的人只有他们两个,万一这玩意被第三个人看到了,那可就不是社死这么简单的事了。
“那么接下来的事就全都交给你来处理,我先回去了。”
对于菲尔顿这副态度,露露缇雅也是显得十分满意。
既然处理方式已经决定妥当,她也不想再在这边浪费时间。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露露缇雅走后,菲尔顿直接瘫倒在了自己的椅子上。本来就已经一整晚没睡的他,不禁有种深深的脱力感。
当然,这也只能算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如果当时再稍微谨慎一点,也不至于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
由于避难所那边露露缇雅已经打好了招呼,菲尔顿只需要直接带着兽耳娘过去就行。
“叔叔,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当菲尔顿为兽耳娘解开身上的镣铐,并示意她跟着自己一起离开时,她不禁感到有些疑惑。
当听到她喊自己叔叔的一瞬间,菲尔顿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如果不是知道她身上所发生的事情,恐怕菲尔顿也只会将她当作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来看待。
“我们给你找了一个新家,那里的生活条件要比这边好不少,而且还有许多和你年龄相仿的同族可以陪伴你。”
菲尔顿摆出一副尽量温柔的表情对兽耳娘说道,态度和之前截然不同。
“同族?”
兽耳娘一脸茫然地歪着自己的脑袋,似乎没能理解这个词的意思。
“就是和你长着一样耳朵和尾巴的孩子。”
菲尔顿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对话,毕竟兽耳娘现在的心智,也就跟一个两三岁大的孩子差不多。
“是吗?那太好了~”
一听到这话,兽耳娘顿时显得异常兴奋,身后的尾巴也跟着情不自禁地摆动了起来。
“……”
兽耳娘的反应,让菲尔顿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
如果放在以前,她听到这种话恐怕只会勃然大怒吧?
也不知是幸与不幸,她现在已经彻底忘记了曾经身为圣教军的自己,仿佛从出生起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兽族女孩。
“对了,叔叔,我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什么呢?”
兽耳娘轻轻地拉了拉菲尔顿的衣角,如果要前往外界的话,没有名字多少有些奇怪。
“名字吗……”
看着兽耳娘这张天真无邪的小脸,菲尔顿不禁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