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髓？我是不觉得，真的有这种才能的人会跑到这么一个僻静的小咖啡厅来给一群懵懵懂懂的女孩上课。”
既然对方对自己的态度看起来并不友善，那猫猫也不会将就着给个好脸色。
不过她倒也还是收敛了点，没有说多少过分的话。毕竟她的目的又不是和人吵架——虽然如果真的吵起来，她倒也不会落下风就是了。
“正是因为这些知识很珍贵且实用，所以我才会在这里说的嘛。”
但这家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那还真的不低。
他自己都不觉得尴尬的吗？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行了吧？大梦想家？”
猫猫实在是没心情和他继续扯了——因为这种厚脸皮的货色根本就没有继续搭理的必要。
…继续怼他，那也只能算是圆了他向自己搭讪的行动，猫猫便决定直接丢一句“你全都对”冷处理。
但既然被这个不知是何人的金发少女说了句“懵懵懂懂的女孩”，那这些已经被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男人给PUA了的三四个女人们可立马就不乐意了。
“论阅历，小妹妹你比起我们还是差了一大截儿的。张总说的的确不错，而且他很快就会是上市公司的CEO。”
“很难不支持，而且张总还从公司里拿了几百万‘小钱’出来买车，就当代步车开开……”
“估值十亿的公司能现金并购，不加杠杆，这也说明他家财力雄厚啊……”
说到最后，她们就已经完全忘记了猫猫头一开始说她们“懵懵懂懂”而是自顾自地吹捧起了这位看起来年少有为，家财万贯的“张总”。
…但猫猫头听完却是只想扶额叹气。
眼瞅着这名少女没有继续开口反驳，这位“张总”似乎是觉得她应该对这方面的事情不太了解，于是便就觉得自己行了！
便清了清嗓子，开始满嘴胡话。
他说自己公司现在业务做得很大，去年刚成立，明年就要上市了，科创板不适合它，他就要去主板，公司现在一年利润有2000万了，马上就能IPO了，几个大银行在想帮他上市。
而那些“迷妹”们也是越听越兴奋，各种“张总张总！”地喊，还一直在求着加微信。
紧接着他就开始朝着猫猫头推销所谓的“成功学”，连带着还开始向猫猫询问她的手机号，说是看她看起来很聪慧，想着之后约她出去吃个饭，连带着再深入交流一番，传授自己的成功经验。
毕竟按照他的想法嘛，这几个女生早就已经被自己迷的神魂颠倒，根本没必要继续洗脑。
而且吧…如果论猎物的“质量”，自己已经钓到的这几个根本就没办法和这个半路遇到的少女相比。
什么是云泥之别？这就是。
如果钓到这个金发少女的代价是立即抛弃身边的这几个已经得手的。
那他估计也会毫不犹豫地同意吧？
——大路货随时可以找，这种稀有罕见在抽卡手游里可称作UR的美少女那才是真正的需要牢牢把握住每一个！
…他现在甚至已经在考虑今晚完事儿后应该躺在床上抽根什么烟了。
（猫猫头：要是我真信了你这些鬼话，那才是“聪慧”到家了。）
“而且啊，我们公司的合作伙伴有很多都是国际知名的大企业，例如三丧，索法，高盛以及盛辉等等……”
“是不是只要随便买点这些公司的产品，顺带再整个延保服务，就能算是和这些企业深度合作了？”
猫猫不开口就算了，一开口就是立马戳中了这位的痛点。
“……这怎么可能呢？虽然我和那几个外企的中国区总裁也只是有过几面之缘，但如果说是盛辉集团，我和董事长的儿子交情还是很深的。”
面对猫猫头看似无意实则有心的“暴击”，这位“张总”稍稍一顿，就和无事发生一样继续开始扯胡话。
…等会儿，他说和“盛辉集团董事长的儿子交情很深”？
那他的意思也就是说…他和高航熟识，关系很好咯？
猫猫头的表情霎时间便有了些许的变化。
“你是说你和高航的关系不错？”
“那是的，而且在公司运营上他还不止一次向我请教问题，算我兄弟的同时应该也算是我的学生了！”
眼看少女的表情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还以为自己说的话她相信了，便想着应该怎么加大力度。
而他身边的那几个“小迷妹”听他这么一说，就更加觉着这位“张总”实在是有才华有人脉，那眼睛里面的小星星闪的都快让猫猫头睁不开眼睛了。
…麻了，都是些什么烂事儿嘛。
猫猫是真的没看明白。
她很想叹气，但最终还是端起了身边那杯已经冷掉了的咖啡轻轻嘬了一口……然后就被苦的用力瘪了瘪嘴。
总觉得自己变成猫之后对苦味和辣味的抗性弱了不止一星半点。
稍一抬头，瞅着前桌儿那还在对着自己眯眯笑着，毫不掩饰的朝着自己要电话号码或者其他联系方式，一直在把“深入交流”这四个字挂在嘴边的“张总”，猫猫只想说：
老弟，这波啊，你是正巧撞在了意大利炮口上了。
但她这话终究是没能说出口。
…因为更tm邪门的事情来了。因为猫猫头的手机，震起来了。
她掏出手机一看来电信息，嗯，上面明晃晃地显示着“高航”。
那她可就知道，这是自己以“林悦歆”的身份办的新卡接到的电话了。
…因为如果是高航打给“林华章”，手机上只会显示“憨批”这俩字。
完全无视了那所谓“张总”的无情铁嘴，猫猫头就这么接通了电话。
“高总，您这是有什么吩咐吗？怎么突然就想着给我打电话了？”
…但是为什么一开口就是阴阳怪气啊。
“啊这…我是不是哪里又惹到你了？”
电话里，高航的声音那是满满的无辜与委屈。
明明是给心仪的女生打电话，明明是期待着能被她温柔以待，明明应该是一场愉快充满笑声的交谈才是…
但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悲）
“没有没有，只是现在有一个自称是你的朋友，你的兄弟，你的老师的人正在我边上缠着我呢。而且还一个劲儿地想要我的联系方式，死缠烂打要约我出去吃饭。你在这事儿上有什么头绪吗？”
猫猫头说这话的时候还有意提高了音调，足以让那已经有点懵的“张总”还有他身边的那几个不断附和着他的女生听的清清楚楚。
“…他叫什么？你在哪里？我正好也有些事想要找你。”
仅仅是不足两秒钟的停顿，电话里的高航就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即便是仅仅通过这看不见摸不着的电磁波相连，猫猫都能从这生冷的声音中感觉到微微的凉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