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
凉州格局大变。
八峰宗正式向天水门宣战,然而,失去段心远和苏橙的天水门,又怎会是八峰宗的对手?
天水门毫不意外地选择了投降,而八峰宗的那位老宗主也是“颇有气量”,他顺水推舟接纳了群龙无首的天水门,并与八峰宗合并,正式成为了凉州的第一大势力。
而沂州双雄,李天寒与万海九陨落的消息,也传遍了燕云十六州。
但寒剑宗和万花堂底蕴深厚,两位宗主陨落,很快就有继承者继任宗主之位,所以沂州格局并未改变。
世人对两人的陨落,充满了疑问。
他们为何会一起死在金塘县外的山崖间?他们去那里有何意图?
种种谜团,引起不少人的猜测与推断。
然而,这背后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控一切,坊间所有关于李天寒和万海九死因的猜测与传闻,全部被封锁镇压,以至于到现在,包括寒剑宗和万花堂在内,没有人再谈那两人陨落之事。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虞忆,此刻正在彩云间,悠闲地喝着清茶,听着黄豆豆将这一周的调查结果一一上报。
“多半是燕帝动手一些手段,堵住了所有人的嘴吧。”虞忆淡淡说道,“他如此渴望得到苏橙,究竟有何意图?”
“这个……徒儿真的查不到。”黄豆豆愧色道,“师父您也是知道的,虽然这世间有各种特立独行的势力,但他们脚下踩着的,终究是大燕疆土,再高傲的修行者也会给大燕皇室几分面子,可没人敢随便谈论宫中之事呀……”
“无妨。”虞忆摆摆手,“为师现在没空去管他,当务之急还是找回赤鸣,替苏橙解除腿上的冰封剑意。”
正如虞忆所说,比起调查燕帝觊觎苏橙的企图,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苏橙的腿。
这其实也是虞忆给大燕皇室的一次机会。
若是在她寻找赤鸣的期间,大燕皇室选择收手,那么她并不介意装作无事发生。
但如果大燕皇室仍对苏橙有想法,那么虞忆可就要采取一些必要的手段了。
“关于小师妹,自从她与六师妹分道扬镳后,行踪就一直飘忽不定,短时间内不太好查到她的下落。”黄豆豆接着报告道。
虞忆听后不禁皱起眉。
不难看出,赤鸣现在非常的迷茫。
她在世间奔行,却不知哪里才是她的归处,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能去哪里。
她的行踪毫无规律可循,这样不仅不好找到她的下落,甚至连预判她的动向,也充满了难度。
幸好这一周以来,苏橙的腿没有恶化的迹象,她本人也很“享受”被关禁闭的感觉,所以寻找赤鸣一事,倒也不用太心急。
“还有呢?”虞忆接着问黄豆豆其他情报。
“那户近乎被六师妹灭门的普通人家,徒儿已经查到了。”黄豆豆报告道,“那户人家姓方,当年一家人背叛出卖六师妹,最后只有在外地的女儿存活。那位女儿是一位武道修行者,名叫方小鱼。”
“继续讲。”虞忆淡淡道。
诚然,这户人家出卖了苏橙,但他们其实也是受害者。
虞忆不在乎他们是否无辜,既然当时因为苏橙的自大,没能妥善处理好此事,从而导致方小鱼失去家人,那么虞忆就有责任给予她补偿。
“身为武道修行者,方小鱼的天分并不出色,修为也不高。正因为如此,她多年以来没有加入过任何势力,现在还是个散修。”
黄豆豆说道:
“不过,方小鱼的人缘很好,每到一处地方都能结交几个朋友,所以我很轻松就找到了她的行踪。”
“那她现在身在何处?”
“云州。”
黄豆豆讲述道:
“听闻云州将在几日后迎来十年一度的「纳贤大会」,因此吸引了大量散修前往,方小鱼也是其中一员。”
“云州……纳贤大会……”
虞忆低声喃喃着,一段被唤醒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中。
云州,是所有魔道徒都不敢轻易踏足的地方。
那里遍布正派势力,天地玄黄四个层级的正派势力全都有,他们之间相互结盟,团结一心,共同维护云州的和谐安定。
正因为有这么多正派势力的守护,魔道势力很难在云州立足,就连普通的贼匪盗徒,都不敢打云州老百姓的主意,只能流窜到其他州郡作案。能够住进云州,是不少平民百姓们梦寐以求的事情。
纳贤大会,顾名思义,是云州各势力按照自身需求,招纳新鲜血液的大型活动。下到黄级势力,上到天级势力,都会派人出面,迎接来自天南地北的散修们。
十年举办一次,其场面一定非常壮观宏大。
就在虞忆想到这里的时候,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七道模糊不清的人影。
她试图去看清那些模糊人影的脸庞,却顿感头痛欲裂。
虞忆捂着头,神情痛苦,黄豆豆见状连忙上前:“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有点头疼。”
“是之前突破后留下的后遗症又犯了吗?”
“嗯……差不多吧。”
虞忆心有不服,试图再次回想那段记忆,结果又是一阵剧烈的头痛,将她拦了下来。
那段记忆就像是一片禁地,在没有完成前置任务之前,虞忆无法探索。
纳贤大会的到来,唤醒了那七道模糊人影的记忆。
难道说,身体的原主人虞义绝,在很多年以前,也参与过纳贤大会?
那七个人,会不会跟我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那片区域……只能以后再来探索了啊。”虞忆默默想道。
虞忆一开始夺舍原主的时候,从外表看觉得自己是二十岁左右的年龄,但事到如今,她意识到这绝对不是真实年龄。
而原主虞义绝的过往经历,也一定比想象中丰富的多。
虞忆没必要急于挖掘那些过往,顺其自然,慢慢等待记忆被唤醒就好。
恢复正常后,虞忆发现黄豆豆这小家伙,正趴在自己的膝盖上,泪汪汪地看着自己,好像十分担心自己的身体健康。
“为师没事。”虞忆温柔地摸了摸黄豆豆的小脑袋,微笑道,“豆豆,让你担心了。”
“呼……那就好。”黄豆豆长舒了一口气,“要是师父不舒服的话,徒儿的奖励可就要落空了……”
虞忆:“……”
“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呀?”虞忆的笑容逐渐核善。
“呃……不是,师父,你听徒儿解释,徒儿虽然确实在期待奖励,但其实也很关心师父……”
“不用解释,把裤子脱了吧。”
“噫!师,师父……你的脸好可怕啊,等下,我自己来……”
“啪!啪!!啪!!!”
“师父,疼!轻……轻点儿啊啊——要被打成八瓣了啦——”
听,她叫的多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