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魂飞破胆。
别说剖开苏橙的胸膛了,姜寒山现在连刀都有些握不住。
就在所有人都开始思考,该如何逃出彩云间的时候,欧阳雷这个铁头娃却是直面空中飞辇上的美人,怒骂道:
“虞义绝!五年前那场比试,你胜之不武!「磐岩珑心」你不配拥有!!”
飞辇之上的虞忆,微微皱起了眉。
五年前的比试?
磐岩珑心?
都是什么来着?
虞忆没这方面的记忆,也不认识欧阳雷,她随便扫了一眼欧阳雷,淡淡问道:“谁家小辈,如此聒噪?”
“我乃欧阳家嫡孙,欧阳雷!五年前,你杀我兄长,盗走「磐岩珑心」,如今正是我替家兄复仇,收回欧阳家传世之宝的一天!”
欧阳雷的这番话说完,倒是让虞忆唤起了部分记忆。
五年前,在沧州举办过一次比武招亲大会,主办方是当地名门云氏一族,而欧阳家的大少爷为了讨好云家小姐,也为了在云家小姐面前炫耀武力,将欧阳家的传家宝「磐岩珑心」当作了比武招亲的配礼。
消息一经传出,比武招亲当天立马就吸引来了大量江湖客。
欧阳家的大少爷,对自己的实力有着十足的自信。
在他看来,只要打败所有人,他就既能收回自家的传家宝,还能赢得美人芳心,抱得美人归,岂不美哉?
然而,这位大少爷的美梦并没有成功。
比武招亲当天,一位神秘人力克群雄,并在最后一战中碾压了欧阳大少爷。
欧阳家当然不允许传家宝落入其他人手中,于是欧阳大少爷不讲武德,在战败后向那位神秘人发起偷袭,结果被当场反手秒杀,后因伤重不治而亡。
那位神秘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时女扮男装的虞义绝。
她最后拿走了「磐岩珑心」,却并未迎娶云家小姐。
当欧阳家得知是一个女人“违反规定”,甚至不小心杀了自家大少爷,还拿走他们家的传家宝之后,怒不可遏,派了不少杀手去追杀虞义绝。结果显而易见。
云家对此则是截然不同的态度。
他们举办比武招亲,本来不愿让欧阳家参与其中,但无奈欧阳家势力更大,云家无法阻止他们,加上在这之前,云家小姐就频频遭到欧阳家大少爷的恶意骚扰,对欧阳家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所以,当欧阳家为了炫耀武力,将传家宝「磐岩珑心」当作赠品时,云家还很希望有真正的高手能出现,搓一搓欧阳家的锐气。
值得一提的是,那位云家小姐从虞义绝干掉欧阳大少爷的时候起,就已经爱慕上了她,并且在得知虞义绝是女扮男装后,这份感情也依旧没有变。
时至今日,那位千金小姐仍不知,她爱慕的对象就是恶名昭彰的女魔头,也仍在等待虞义绝去沧州迎娶她。
“这……恐怕原主都不知道,她耗费了一位姑娘五年的青春吧。”回忆起这段记忆的虞忆,心情很是奇妙。
随即她冷声对欧阳雷说道:“你兄长战败后反悔想要收回「磐岩珑心」,后又想偷袭本座,你却说是本座胜之不武?”
“因为你杀了他!!”
“只是你们过于无能,没有救活他而已。”
虞忆冷冷讽刺道:
“本座虽喜好争夺各种资源,但这十几年以来,本座只参与异宝出世时的竞争,以及争夺比武大会等事件的最终奖品,你欧阳家若是老老实实把「磐岩珑心」藏起来,本座自然不会为难你们。
可如今「磐岩珑心」已经是本座所有之物,你却敢闯进彩云间,对我徒儿动手?”
话音刚落,几道怒雷从空中降下,如同代表着虞忆的怒火一般,震彻天地。
所有人都惊恐地不敢乱动,唯有欧阳雷视死如归——抱着一命换一命的决心,他当场抓住苏橙,夺走姜寒山手中的短刀,架在了苏橙的脖子上,对虞忆威胁道:
“女魔头……我今天就要让你品尝一下,失去亲人的痛苦!!”
然而,欧阳雷话刚刚说完,他的两条手臂便已经被冻结,动弹不得。
被他抓住的苏橙,也摔倒在地。
天空中下起的雨,打湿了欧阳雷的身体,飞辇之上的蓝灵儿果断出手,便破掉了欧阳雷的霸体之躯,将他的大半个身子给冻了起来,只剩下一个脑袋。
风神辇缓缓从空中落下,虞忆足尖落地,迈开步伐,径直朝欧阳雷而来。
她每靠近一步,身上所散发出的压迫感,就越足。
这天下,没有人能在与“女魔头”面对面的时候不害怕。
纵使头铁不怕死如欧阳雷,也终于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虞忆拿走他手中的短刀,幽幽地在他耳边说道:“你刚刚,想对本座的徒儿做什么?”
欧阳雷没有回答,张口闭口全是咒骂虞忆的话。
“无能狂怒,真可悲。”虞忆摇了摇头。
下一秒,锋刃一刀一刀地贴着欧阳雷的脖子扫过,鲜血喷洒狂涌,却半点都脏不到虞忆的白衣。
这是虞忆第一次,亲自用冷兵器手刃敌人。
以牙还牙,十倍奉还。
看到欧阳雷毙命后,周围那被吓傻了的数百号人,终于想起要逃跑,他们仓皇逃窜,却因为四周尽是他们放的火,导致他们只能从彩云间正门逃走。
虞忆没有动身去追这些人。
这种小事,不需要她亲自动手,蓝灵儿与赤鸣二人,已经动身。
只有一个人,需要虞忆亲自审问。
虞忆皓腕一扬,天空中的黑云凝聚成一团,又向四周扩散开来,从中心投下一道雷电之柱,直接砸在了正在逃命的姜寒山的面前,并不断朝姜寒山逼近。
雷电之柱在地面上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不论姜寒山往哪个方向逃,雷电之柱都如影随形。
姜寒山就像一只被驱赶的小鸡崽一般,最后被雷电之柱逼到了虞忆的面前。
虞忆看了一眼姜寒山的义肢,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道:
“当时只让苏橙卸掉你一条胳膊,还是本座太仁慈了啊……”
仅仅只是叹了口气,便让姜寒山产生了被死神锁住喉咙的窒息之感。
他双腿一软,跪在了虞忆面前,叩首求饶道:“我……我只是受人之托,求求你……饶我一命吧……”
虞忆眼底泛着寒意,淡淡反问道:
“这,就是你的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