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喊出来啊!”
轻语吓得一激灵,赶紧四周瞅了瞅。
呼~还好,教室里很吵,加上大家都在忙各自的事情,没人注意到这边。
好家伙,要是平地摔的事说出去,信不信林轻语直接社会死亡。
而且她还努力地纠正了一点:“不是平地摔!我都说了是在花坛外边的石子路上,凹凸不平的,全是石头,摔倒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不不不...一般都不会有人在那摔跟头的吧...”
羽杨不打算再多说,他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袖子给重新盖上,不至于让衣服碰到伤口。
“先别说了,跟我去医务室。”
“哈?去个锤子的医务室,就这点小伤,我刚才已经在水龙头那里用水冲洗过了!”
即便她的语气再不耐烦,羽杨都还是一样的态度:“我说了,跟我去医务室。”
而且这次还稍稍用力拽了拽她的胳膊。
也就是没真用力,要不就林轻语这小身板,估计一下就能被提起来了。
“你凶什么呀...”
看到羽杨脸上的严肃,以及明摆着的不能商量的神色。
林轻语慢慢地撇开视线,这次却很听话地凭借羽杨手臂的拉力站起身。
“大惊小怪...什么嘛...”
也不管她还在那嘀咕个不停,羽杨牵着她没受伤的手,带她从教室离开。
班里的同学都很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虽然他们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都知道羽杨和班里的吉祥物林轻语关系很好,听说他们是青梅竹马?
当然,羽杨走的着急,自然没有注意到,来自靠窗位置,墨思诗那不太自然的视线。
..............
医务室离教室不远,每个教学楼都配备了一个,以备不时之需。
羽杨这一路上加快了脚步,甚至到医务室的时候,都没有敲门,直接就是推门而入。
“张阿姨在吗!帮我同学看...啊嘞?”
没人在。
医务室没锁门,空空荡荡的。
不只是医务室的张老师没在,现在这里也没有休息的学生。
羽杨退了几步到门外,看了一眼医务室门口,果然,刚才开门着急,没看到上边贴的一张小纸条。
「有点急事,校长叫我去开会,大概半小时之后回来,张老师,留。」
“你倒是把你走的时间标出来啊!”
羽杨都服了,怎么学校的老师都这么奇葩,你标半小时,谁知道你什么时候走的啊。
轻语甩开羽杨抓着她的手。
“哎呀行了行了,都说了你这是小题大做,这点伤也至于这么急,老师没在就算了,大不了我再去水龙头那...”
“很至于,还有轻语你自己也注意点行不行。”
羽杨现在心里很是自责,干脆就打断了轻语的抱怨。
该死,早知道刚才就跟她一起回教室了,主要是没想到她路上还真能摔一跤啊!
如果自己在的话,可能还能拉她一把。
似乎是看出了羽杨脸上浮现出的自责情绪,林轻语一下子就感觉她的小心脏像是被狂奔的小鹿以急速撞了一下。
如白雪般的脸颊迅速变红,让她不得不把头歪到另一边。
“哼...哼!多注意什么的,我也没办法嘛,只能说有时候倒霉劲来了,就躲不过去,就比如这一摔。”
“你先别说了,先到那边床上去坐下,我去拿碘伏和纱布。”
“诶?”轻语疑惑道,“可是老师不在啊?”
“老师不在,我在,我来帮你清理伤口,你自己先把袖子挽起来。”
“哦...好...”
羽杨先是把医务室的门给关好,然后安排轻语在病床边坐好,自己则去药品陈列架上找碘伏。
至少要好好消毒啊。
轻语坐在床沿那,晃动着两条小短腿。
满目柔情地看着在那找药的羽杨的背影。
你知道吗,被你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
但羽杨刚刚转过身,她的表情立马就变成可怕的小老虎啦!
羽杨把碘伏放到旁边的小桌子上,然后又拿出不知道从哪翻出的医用棉球和镊子。
轻轻托起轻语的胳膊,羽杨嘱咐说:“可能有点疼,轻语你忍着点。”
“呵,就这种程...嘶...”
林萝莉倒吸一口凉气。
碘伏碰到伤口的酸爽,真是不管哪一世,都是这么痛彻心扉。
其实就是轻语太怕痛了,碘伏还算好的,要是给你换成酒精,那估计反应更大。
见她蓬松的粉毛都在颤抖,羽杨心疼极了,尽可能温柔地帮她擦拭伤口,还不断安慰着。
“乖,忍着点,伤口需要清理,消毒,像你那样随便在水管上一冲了事,万一发炎了怎么办?”
“我哪有那么脆弱...”
“你本来就那么脆弱。”
终于清理完了伤口,羽杨又拿出医用纱布,帮她把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留出了点空间,而不是直接包扎严实,可以让伤口恢复地更快些。
羽杨其实还是有些医疗常识的,这多亏了小曦经常提醒他,在家里放好备用医疗箱的缘故。
边包扎羽杨边说道:“真的,你可稍微长点心吧,从小就是容易受伤,容易感冒,容易生病,不只是伯父伯母担心,我和小曦也经常是提心吊胆的。”
“......”
啊啊。
怎么说呢。
轻语现在真的觉得好幸福,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她看着面前半蹲着,帮她包扎伤口的羽杨,眼睛之中,不自觉地已经泛起了一层水雾。
而羽杨抬起头,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诶诶?!你怎么哭了?很痛吗?那我再小心点...”
“不痛!”轻语强忍着那种要爆发而出的情绪,“只是我觉得我自己太笨了行吧!走个路都能摔倒,老是给你和羽曦添麻烦。”
她带着哭腔,说着最傲娇的话。
“什么啊...你为什么要在意这种问题,我们从小就是在一起的呀...”
嗯...
明明羽杨已经决定,这一世尽量减少和她们的交流,可是当轻语这样在他面前摔倒受伤时。
你让羽杨如何能不心疼呢。
如何能置之不理呢?
林轻语低着头,突然就低声说了一句话。
“你太狡猾了...”
“诶?”羽杨没有听懂。
他当然听不懂。
因为在轻语的视角里,羽杨真是和“狡猾”这个词完全吻合。
明明上一世...你没有选我,你说就到此为止了,可是为什么这一世,还要对我这么温柔呢?
你让我又如何放弃呢。
果然...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手的吧。
见她不说话,羽杨追问道:“轻语?”
“没什么。”轻语把眼角的泪滴擦掉。
然后她掀起了自己额前樱色长发的刘海:“喏,刚才还撞到额头了,再帮我消消毒。”
“你倒是早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