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历328年三月初五,宜出行,忌破土动迁。此日风和日丽,白绵绵的云朵挂在低空,空气清新。
沈家演武场里面已经站满了黑压压的人群,沈家的外族势力全都回归本族,个个腰配长剑,眼神凛然,都是剑道中人。
苏澄夜跟随着沈家宝来到此地。
因为她相貌出众,又和大小姐站在一起,当然成为万众焦点的存在,苏澄夜已经逐渐习惯这种目光了。
“小澄,这是我爹爹!”沈家宝带着苏澄夜来到演武场上台主位,上面坐着一个中年壮汉,目光中隐隐有剑气,能够修炼到剑气附体,这已经是练武的巅峰了,只是这位壮汉,看起来面色红润,但苏澄夜神识一扫,便知道他体内气血翻腾,精气不足。
看起来的确是种了剧毒,内力快要流失殆尽了。
何为内力?便是练武之人,通过招式,食用大补之物,活动肢体,锻炼出来的力量,蕴含在体内的爆发力。
“老爷好!”苏澄夜行礼。
“爹爹,这是我的新侍女,小澄!”沈家宝介绍道。
在父亲面前,沈家宝变换了平日不苟言笑的表情,眼角眉梢都带着亲人之间的情谊。
“嗯嗯,好好伺候小姐,少不了你的好处。”
壮汉笑着说道,沈家宝一直是独来独往,没想到居然也收了侍女,她这个作为父亲的的确很开心,不过自己这个掌上明珠,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为她寻找如意郎君,也要着急了。
本来,这次试剑大会,壮汉就有此打算,看看哪位少年英杰,剑法精锐,可以作为沈家宝夫婿的候选名单。
沈家宝的父亲已经快要内力全失了,他找尽办法,也没用,未来沈家庄必定会败落,仇家寻门,沈家极有可能覆灭,他只想趁现在找个照顾女儿的人罢了,以后亡命江湖,至少有个人陪她。
比武招亲这则小道消息虽然没有说明,但沈家庄的人好像知道似的,这些少年个个跃跃欲试,想出类拔萃,获得庄主的另眼相待,娶了沈家宝,嫁妆是沈家庄,这又有谁会不动心。
“沈家试剑大会正式开始!王林,对战沈欢……”
比赛如火如荼地进行,台上剑身鸣响,台下叫好不断,热闹非凡。
沈家宝在观众席观看,少年男女,身法敏锐,是沈家的后起之秀,只是,这些后起之秀是否有未来,还要靠她和庄主了,野狼帮已经开始行动了,沈家大劫即将到来。
“下一位,叶澄,对战,沈天。”
“小澄,到你了,快上台!”
沈家宝提醒道。
“是小姐!”
苏澄夜提起剑,慢慢走上台。
台上的沈天是一个肌肉猛男,背着一把巨剑,似乎每走一步都能撼动大地。
“小姑娘,你是小姐的侍女吧!我倒要看看小姐的调教怎么样?出手吧!”肌肉猛男沈天随意地说道,都不曾取下后背的巨剑。
“那你小心了!”
苏澄夜拔剑,剑身斜向上,指向沈天的脖颈,借助着拔剑之势,出剑,极其迅捷,对女儿家来说沉重的铁剑,在苏澄夜手中居然如此轻灵,好像没有重量,这种境界完全不像是初学者。
壮汉微微惊讶,举剑格挡。
“铛!”
苏澄夜手中长剑的寒芒击打在沈天巨剑的剑身上,发出沉重的声音,就像撞在一口大钟上一般,壮汉纹丝未动,苏澄夜却是虎口剧震,快要握不住剑了,她只有后退卸力,都快退到场地边缘了,才勉强站住身形。
“好,沈天大哥的巨剑大开大合,看来又精进了不少。”是台下少女的叫喊。
沈家宝紧皱眉头。
“丫头,你行不行啊!九州大陆的堂堂魔王之女要是败给凡人,你爹的脸可丢大了。要不要老祖我祭出冥魂图,把这些人给炼了?”神识之中,云海嘲讽。
“闭嘴,你行你上啊!”苏澄夜心中冷哼。
她并没有使用一点灵力,只是单纯靠着凡俗的剑技比拼。
面对沈天的巨大力道,大开大合,苏澄夜也很头疼,只能运转剑法的精妙,卸力,如蜻蜓点水。
沈天的巨剑不像是剑,给苏澄夜的感觉就像是大铁锤一般,砸着就死,磕着就伤。
苏澄夜把剑一横,几步向前冲去,单手撑地,一剑横扫,沈天竖起巨剑格挡,苏澄夜借势起跳,一招白虹贯日,直刺沈天的眉心。
“哼!”
沈天居然单手提起巨剑,向苏澄夜的纤腰斩去,带着横扫千军之势,如果苏澄夜不收招,苏澄夜的长剑没有刺到沈天,就要被斩。
苏澄夜急忙侧身,手掌一拍巨剑,倒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堪堪躲过去,壮汉一剑斩空。
苏澄夜和沈天一连过了十招,险之又险,苏澄夜占尽下风。
“小姑娘,天赋不错,你认输吧。”沈天笑了笑,表示对苏澄夜的赞赏。可以看得出来,沈天已经手下留情了,收了三分剑势,要不然,第二招那斩出的一剑,必定会落在苏澄夜身上,使苏澄夜腰骨断裂。
当然,前提是苏澄夜不使用灵力防身。
“丫头,按照沈家剑法,你那招不用有凤来仪而用白云出岫岂不更好。”云海饶有兴致地提醒。
有凤来仪是近身直刺,白云出岫是借助身形遮掩,忽然露出剑锋,两者都是直刺,后者隐藏性强一点,前者气势强一点。
“好像有点道理!”苏澄夜心想,云海这色龙看起来也研究了剑法,明明说对凡俗之技不感兴趣来着。
“认输,我不一定输吧!”苏澄夜一笑,剑身震荡,一勾一划,步伐飘零,杀向沈天,她的好胜心被勾起来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留手了,刀剑无情,可不要怪我!”
沈天叹了一口气,一步踏出,双手握剑,眼中闪现出坚毅之色。
“小澄这丫头还可以嘛!”
看台上的沈家宝惊讶地盯着苏澄夜,苏澄夜的身法剑招,她都看在眼里,完全不像是初学者,比大部分沈家弟子都要强了,只是苏澄夜没有内力,沈家宝怕她受伤,沈天看样子要使用全力了。
沈家宝不由得靠近了武台,准备随时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