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音眼中闪过几丝错愕，和一丝丝惊慌。
“你怎么忽然问这种问题？”
白宁宁记得，《聊天小技巧》里说过，当对方尝试用疑问句回答问题的时候，可以无视她的问话，自己说自己的。
于是她说道：“很奇怪吧，大学社团是一种兴趣组织，基本没有利益相关。这在所有大学都一样，夕城大学也不例外，所谓的为了成为第一社团，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
就跟好些吉利斯世界纪录一样，听着名头很唬人，仔细一看，完全没有任何用处。
绫音轻哼一声：“没有意义又如何，我就是想做到第一名。无论什么事情，只要是我接触到的，都会做到最好。”
包括女生和女生什么的，也会学习到精通。没别的，就是天生要强。
白宁宁歪头：“哪怕是没意义的事情也一样？”
“对，一样！”绫音理直气壮地说。
别问，问就是假面骑士时王粉丝，生来为王没有理由。
白宁宁扯扯嘴角，敷衍道：“你说是，那就是好了。”
绫音顿时不服气了：“那你说是为什么。”
我自己的事，你还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白宁宁将耳边一缕秀发别到耳后，幽幽说道：
“我听说，前段时间，视频制作社和电竞社的活动室设备报废，学校也拒绝出经费更新。所以，即便没有合并，他们也面临着实际意义上的瘫痪状态。但合并之后，高配电脑有了，网络专线有了，什么都有了。”
另外几个小社团，还有二次元社，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想来应该也有特别的难处。
绫音不自觉地攥紧双手。
“你……”
“所以，社长合并二次元社的原因，不是为了第一社团吧，”白宁宁轻轻地歪了下头，“是为了帮助大家获得一个良好的硬件环境？”
“胡、胡说，我才不会做那么无聊的事情，”绫音差点从小沙发上跳起来，“我可是发表过宣言，一定会组建夕城大学的第一社团。”
白宁宁若有所思：“即使是你，也不大可能一句话就让学校批准大量经费，也许提出了一些条件，比如用这个社团做些什么，提升学校的口碑和吸引力，达到招生引流的效果。而第一社团，只是一种象征性的说法。”
绫音啪一下站了起来：“你怎么……”
白宁宁微微勾了下嘴角。
正所谓干一行爱一行，自从当上总裁秘书以后，白秘书找了些商业有关的书看。还是那句话，她学习一直可以的。
“那又怎么，”绫音俏脸涨红，“反正是我一个人立的军令状……”
“军令状？”
“唔。”
绫音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恼羞成怒：“反正这是我一个人的事，你不准告诉其他人。我自己找的压力，我自己想办法，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就好，不用帮我操心！”
好家伙，第一次见人生气了是说这种话的，给白宁宁整愣住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话，绫音重新坐回去，小口小口地喘着气，俏脸上还有点不自然的潮.红。
白宁宁有些愕然。
不是因为二次元社的真相，而是因为她现在才发现，绫音并不像她想的那样。强硬火辣的外表之下，隐藏的真正属性竟然是……
“没想到，”她说，“原来社长是替大家默默背负一切的类型。”
“你别瞎说，”绫音又不淡定了，“我才不是。”
嗯，根据属性参照表，说话往反的听就好。她说不是，那就是。
白宁宁忽然有些恍惚，她想起几年前，那个曾经的动漫社老社长。
‘你们去做自己的事情就好，我会给你们签到。’
‘活动筹备我会想办法，你们忙你们的，有空也有兴趣的可以来帮忙。’
‘没关系，学校要的资料做个报表就好，我去找人问问，小事情。’
渐渐的，老社长的影子，和眼前漂亮火辣的少女渐渐重合。尽管她没那么坦率，但同样令人暖心。
“我跟你说，总之这些事情你就别管了，就当是我一时心血来潮，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才没那么好心，我只是……你干什么？！”
绫音正在慷慨激昂发表演说的时候，小手忽然被白宁宁抓住，给她吓得浑身一激灵。
“放放放放手！”
“社长，”白宁宁轻声说，“我会帮你的。”
绫音微微一愣：“帮我？”
帮我什么，帮我平时解压吗。
“对，帮你，”白宁宁声音淡漠，眼神认真，“社团方面的事，我会帮你的。”
“为什么？”
绫音今天接受的惊吓太多了，脑子很乱，思绪乱如麻。
“因为我认同你的想法，也佩服你的作为，”白宁宁真诚，但冰冷地说，“我想和你一起。”
这是真心话，白宁宁在现在的二次元社，看到了曾经动漫社的影子。那个给自己栖身之地的社团虽然不复存在，但因为绫音的存在，从此有了精神续作。
以前是我太弱小，没有力量，不会说话，只能依靠社团苟延残喘，享受社团的庇护却无法回报。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现在的我虽然依旧不会说话，但已经是个美少女了！
白宁宁心潮澎湃，脸上却面无表情，连小手都是冰凉的。与之相反，手中抓着的绫音的玉手，热得发烫。
生而为王的少女，大脑一片空白，已经不会思考了。
这时，白宁宁的口袋一顿震动，拿出手机一看，是邹阿姨发的消息。
【宁宁小姐，明天就要去大小姐家里，有空的话请早点回来，我稍微交代一些小事情给你。】
【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只是介绍一下大体情况，让你多少有个准备。】
白宁宁小手轻按，迅速打了三个字发过去。
【没问题。】
“社长，我最近几天稍微有些别的事儿，先走了，”她放开绫音的手，站起身说，“关于社团大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等我下周回来吧。”
清冷的话语，莫名的令人安心可靠。在大三的绫音面前，仿佛大二的白宁宁才是学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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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你们发现没有，绫音虽然看起来最凶，但实际上每次都帮别人达到了目的，最凶的态度做最……的事。大家觉得，她值得一个几号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