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存在无数种生命,不管事生物也好,植物也好,其中有正处于活跃状态的,也有只存在于记录之中的,当然不排除那些,依然躲藏在视野之外,不曾被察觉的存在,总之这一切构成了这个世界,千奇百怪,充斥着各种各样的颜色
而在这种情况下,不管是怀揣恩惠降生的精灵,还是受到自然偏心的兽族,无论在任何逆境下都能宛如害虫般,不断繁衍的人类,不过排除这些不说,就算是强大的龙,也都存在着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极限……
无论是什么生物,只要存在于这个物质界,就存在着一个,早已被规定好的格局,无论如何都无法超越,人类就算再强也只是人类,这就是所谓的极限
像是故事中那种,人类的勇者击败了龙,这个问题困扰了伊迪丝几十年,都没能得出答案,凭借人类那脆弱的身躯,别说是战胜龙族,就连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毕竟在那巨大的阴影之下,整个城市都在燃烧的惨状,伊迪丝可是历历在目,不过去和故事传说之类的较真,根本就是最无聊的事情,毕竟那种以文字为载体的传承格式,本身就携带着一种,名为想象力的存在,如果过度的认真,只是单纯的自找麻烦
不过传说终归是传说,在现实中人类的确是在寻找,击败强者的方法,利用人口上的优势,进行大量的试验,无数的牺牲堆积出来的研究成果,制造出了一批又一批的战士
他们的强大,远超于正常的人类,甚至还有伊迪丝这种,单兵对抗龙族的存在,或者那种只要有魔力供给,就能高速恢复,一骑当千横扫战场的骑士……
但是!都已经变成了这幅样子,真的还能算是人类吗?
伟大的秘法派炼金术师曾经说过‘想要战胜比人类还要强大的敌人,只能放弃人类这个局限’
以战争作为舞台,战场作为试验场,一切的战果都证明了,他的说法是正确的,疯狂的人类,在付出了惨重的牺牲以后,终于将那巨大的阴影,从天空拖向地面,让战场成功的变成一个,充满混沌的修罗场
在这个唯有怪物和怪物互相厮杀的漩涡之中,古人通过智慧总结下来的兵法战术,都将成为儿戏,在绝对的暴力面前,变得是那样不堪一击
当然身为教会所研发出来的最高杰作,伊迪丝并没有理由去抱怨这些,不管是人道也好,假慈悲也好,至少这些都轮不到她去指手画脚
………………
像是伊迪丝这种,战争所创造的孤儿,受到社会的逼迫,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很多成年人都不会去在意的事情,比如哪些军队是打着,为了和平旗帜的假慈悲
这一点虽然经常遭到世人的唾弃,以及那些政治家和梦想家的谩骂,但对于她们这些无依无靠的弱小存在来说,却是关系到性命的重要情报
这可以帮助他们,在战火分为的世道,保住一条小命,即便只是不负责任的假慈悲,毕竟在失去了父母和倚靠之后,这些孤儿活下来的机会,可以说是非常的渺茫,就算是和其他难民混到一起,也会因为无力的四肢,在激烈的竞争中,连一口可以果腹的食物都抢不到
不过也有句话叫天无绝人之路,就算是如此,那些所谓的假慈悲,也是可以利用的,既然他们当初不会杀死孩童和女人,那么尝试着去碰碰运气,可能会因为那根本不确定的良知,从那些士兵手中,得到一定的食物
如果运气好的话,有的孩子还会被相中,被某些组织所收留,不管等待他的将是何种悲惨的命运,那也是得到了一个倚靠
而伊迪丝也是其中之一,因为幸运被教会所收养,并且成长为了一名合格的战士,身上装备着对于女性来说,相对沉重的武装,在各个战场之间滚摸打爬,不断的重复着,看过了无数次的画面,偶尔将食物分给那些,可怜巴巴看着自己的孩子,逐渐成为了自己最熟悉的存在
亲身体验过之后才会明白,战争所带来的巨大负担,在前线作为炮灰的士兵,本身能获得的补给也是有限的,就连温饱都是个问题
而在将食物分给了孤儿,自己饥肠辘辘的,看着火光映衬下的天空,这时候她就不禁会去思考,当初那些愿意将食物分给自己的士兵,是不是也和现在的自己一样,曾经得到过他人的施舍?而这些接受过施舍的孩子,将来会不会成为,将食物分给其他孩子的士兵?这种捉摸不透的做法,是不是可以判断为,最后残留的人性
一次又一次的思考着这个问题,不断地重复,然后不断地得出同一个答案,就像是自我催眠,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如果不这么做的话,自己那紧绷的理智,还能维持到什么时候?而其他人,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十六岁,对于少女来说,可以说是一个充满色彩的年纪,正是花儿绽放的时刻,应该找一个帅气的男朋友,不管家世如何,主要是要有一段浪漫的邂逅
虽然因为这种无聊的花痴梦而丢了处女身,很可能会遭到家人的责骂,最后落得一个不尽人意的下场,最终也只能按照家人的意思,将自己这副残破的身躯,嫁给不知道哪里来的男人,然后度过余生
但是伊迪丝的十六岁又在做什么,因为杰出的判断力和学习能力,在军队中混的有头有脸的她,此时正在做什么?
面对摆在眼前的协议书,前面的那些,她都不曾去幻想过,就因为明白战争的残酷,所以才会如此,被检测出有高度适应性的少女,此时将要面对一个抉择,是否要参加一项不为人知的计划
那张单薄的纸片,所记录的内容非常的简单,无非就是询问她,是否原因将身心都献给神明,成为对抗龙族的兵器,当然她明白这是什么,毕竟又不是在深闺之中,做了十六年白日梦的花痴,她很清楚如果在这张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将意味着什么
弱小的人类如果想要战胜,比人类还要强大的存在,那就必须放弃人类的身份,自身也成为更加强大的存在
但就因为明白战争的残酷……才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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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地叹了口气,放下了那些无聊的思绪,伊迪丝推开了隔着如此的厚度,依然可以感觉到温热的黑色铁门,环视着被火焰吞噬的巨大空间,实际得到的效果却并不理想
这些树木有着很强的再生能力,并且还在通过抽搐的枝叶,不断的扑灭火焰,而三个可怜虫早已失去了,人类应有的形状,漫无目的的漫步在火焰之中
又不是腐朽的枯木,想要一把火烧光什么的,这种想法也太天真了,不自觉得挤出了一抹冷笑,伊迪丝抽出手中的长剑,迈步走进了火海之中
白色的光芒环绕在身体的周围,隔断了火焰,斩断了根茎,随手切碎了铺面而来的树人,伊迪丝的视线之中,始终都只有那个,令人心生厌恶的破洞
“想逃吗?”注视着相连的根茎,正在缩回洞中的树根,伊迪丝的表情之中充满不屑
就像是听懂了言语中的挑衅一般,在一阵抽搐之后,那些被火焰所蔓延的藤蔓,一齐扑向了镇定自若的女骑士
“真是恶心!”直言不讳的表达出了心中的想法,伊迪丝抬手斩断了,像鞭子一样抽过来的藤蔓,然后再抬起左手的同时,耀眼的白色光芒宛如漩涡一般,开始在手心高速的聚集,最后随着快速的收束,形成一把由光所构成的长枪
大步向前摆出了投掷的姿势,长剑甩出的白色光芒,撕裂了流淌着红色液体的树枝,撕裂了摇曳翻腾的火焰,径直投出了手中的光之枪
爆炸伴随着耀眼的白光吞噬了一切,剧烈的魔力波动,紧跟着第二次的冲击,顷刻间熄灭了残存的火焰,狂风化为漩涡,无情撕裂了触及到的一切,然而这一切只发生在短短的一瞬间
等到喧闹平息,宁静再次回归这片空间,借助着柔和的月光,此时剩下的只有残破不堪的废墟,以及被红色浸染,依然在通过蠕动表现生命力的树根
“啧!恶心!”脚下的粘稠染红了鞋底,每次走动都会发出,让胃部不舒服的声音,站在树根前转动着眼球,短暂的沉思之后,伊迪丝缓缓地再次将左手举了起来
而这次一次还没等那毁灭性的白光再次聚集,就有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了这一切,听起来像是一个年轻的女性,非常的空灵“请等一下!请不要再攻击了”
无视了这像是障眼法一般,迷惑听觉的把戏,伊迪丝径直将视野转向了眼前的树根,但是她高高举起的左手,却没有放下的意思“谁?出来说话!”
“这就出来,请稍等一下”随着声音的变化,区别于回荡在整个空间中的模糊不清,此时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指向
就在伊迪丝的注视下,一多白色的花蕾,开始在树根上疯狂的成长绽放,直到所有的花瓣全部展开,一名精灵样貌的少女,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月光下白色的花瓣,散发着宛如萤火般的微弱光芒,身处于花芯的位置,只有上半身的少女,面对女骑士疑惑的表情,则是带着温和的笑容,屈身鞠了一躬“你好人类,初次见面”
“吼吼!模仿人类的外观吗?”仔细观察着少女那妙曼的赤裸身躯,伊迪丝倒是饶有兴趣的抬手扶住了下巴
“正是如此,虽然只有上半身,但我想这样的话,也会比较方便交流”
“那为什么是精灵?你看不出我是人类吗?”
“十分抱歉,因为我只是按照记忆之中的样子,寻找了一个合适的拟态,因为事态非常的紧急,并没有时间考虑那么多”
“是吗……”面对这诚恳的态度,伊迪丝的脸上不自觉得,出现了一丝笑容,很明显这只是因为好奇而已“算了……这种事怎么样都好了,至少语言上没有问题的话,还是可以交流的”
“十分感谢慷慨”
抬手用剑鞘戳了戳,充当下半身的花朵,看着少女在一瞬间展露出了,羞涩的诱人表情,伊迪丝玩味的问了一句“树也有感觉吗?”
“好歹这也是我身体的一部分,自然会有反馈的,毕竟是采用了这种拟态,一定程度上也会进行模仿”耐心的做出了解释,紧接着少女就弯腰抓住了伊迪丝的剑鞘“请不要再这样了,我很难办的”
“好吧!这还真是失礼了,只是觉得比较有趣而已,毕竟会有感觉的树,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请不要见怪”语气之中听不出任何道歉的意思,随手将长剑收回了剑鞘里,伊迪丝抬手指向了身后那些,因为切断了联系,导致身体无法修复,却依然倚靠顽强的生命力,在地上抽搐的人型存在“你在这做什么?倚靠这不知廉耻的身体,吸引路过的男人,把他们吸干后,再变成那副德行吗?”
“啊!请不要说这种话”下意识的用手遮住了裸露的胸部,少女那过度白皙的皮肤,在染上红润以后,显得是那样的可爱“我这还是第一次,以这种姿态出现在人类的面前,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情”
“竟然知道我说的什么!你一棵树懂得还挺多的!我开始好奇你的本体是什么样子了,一会顺着树根去找找好了”
虽然伊迪丝的表情,全程都是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就像是为了打发无聊的上班时间,正在和同事胡扯的日常一样,但作为听者的少女,却在话音刚落的同时,不自觉得一阵脸色发青“请不要这么作,那样我会很困扰的!而且这些人是因为冒犯了神殿,才会受到陷阱的攻击,并不是我主动攻击的,明明是他们有错在先!”
“这样呀……”虽然对方有着这样的外表,但终归也不能按照常识去判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对于这种毫无罪恶感的理直气壮,伊迪丝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也就是说,你的任务是守护这里的什么东西喽!”
“不能说,这样我会很困扰的”
“哎……你困扰的事情还真多呀!既然不说的话,只能自己去寻找了”
“请不要这么作,我会很困扰的,如果你没有窥探这里秘密的意思,还是请离开吧!”
倒是没有去在意,对方这直来直去的说话方式,毕竟能和树根上长出来的少女聊天,这种事本身就够趣味了,伊迪丝倒是想多玩一会“如果我说不的话……又能怎么样?你认为可以战胜我?”
“不能……古代旧神的使者,像你这样的强大存在,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里的存在对你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而且也不会对你的神明,造成任何困扰,你根本没有与我为敌的必要!所以……请离开吧!”
“你越是着急赶我走,我就越好奇,不管是不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拿出来给我看看如何?如果真的没必要的话,我自然会离开的,毕竟跑到别人地盘上砸场子,也不是我喜欢的事情”表情上看不出任何的问题,但根据对方说的那些话语,伊迪丝的内心却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对方为什么会提到旧神,再加上这里的建筑风格,这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而最重要的是,感受着弥漫在鼻尖的血腥味,伊迪丝不自觉得皱紧了眉头,位于自己面前的这个存在,到底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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