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带着澪在野外露宿着,围坐在篝火旁,烧烤烹饪着刚才利用能力捕获的野鸟,当然其中也会给澪讲解着最基本的知识。
生活上的常识也会在之后的生活中慢慢表达,但当下最需要的还是先让澪学会掌握这份力量。
从澪在我身上吸取了一部分的时间之力之后,澪和我之间便构建成了一道桥梁,双方都可以相互感知到对方的存在,同时我体内的时间之力也会随着时间流逝逐渐的流向澪的体内,直到我的能力完全消失。
我不知道还仅剩多少时间,好在这种流速不是那么快,而且在我的力量完全消失之前我还能使用这份力量,这也更方便让我对澪进行教授,我也不希望在她还没有完全掌握这份力量的时候,担起那份职责。
望着燃烧的烈火这么思考着,直到澪一次次地呼唤着艾尔,艾尔才反应过来。
“师傅?”
“啊,你说什么?”艾尔看了看手中的烤鱼,又抬头看着澪问道。
“饿了。”
“啊?哦,嗯。”艾尔回应着放下手中的烤肉走向火堆边,然后将烤肉拿出来递给了澪:"吃吧"。
“澪。”
接过艾尔手中的烤肉,澪便撕下了一块肉放进嘴巴里,咀嚼着嘴巴里的食物,然后抬头看着艾尔。
“怎么样,味道如何?”
“很...很好吃...”
澪回应着,但脸上露出的表情却和自己所表达的完全不一样。
“哦,是吗?”
紧接着,艾尔也赶紧拾起插在地上候在火堆旁的烤野鸟,狠狠的咬上了一口,但下一秒便直接“呸!”的吐了出来。
“.....这是什么鸟。”
“...这...应该不是它的问题。”
“唉...我感觉你和我在一起会受苦啊。”
“没事,我不会在意的,就这样就挺好的。”
“嗯.....”
再次沉默的思索了一会之后,艾尔转换了个坐姿,坐到了澪的面前。
“澪,把手给我。”
“啊?嗯。”
虽然没太理解,但是澪还是听着艾尔的话伸出了手。
接过澪的手,艾尔也闭上双眼,开始感受着澪体内循环流动着的神力,最后也打算借此和澪讲解着一个生灵的起源和身体构造。
“世界上的生物体内都拥有着驱动他们使用异能的力量。人类的灵力,神族的神力,兽人、半兽人的妖力,魔物的魔力。各种能量同源不同质,就像电流一样,是一种能量。这份能量与生俱来有大小,经过功法的锻炼便可发掘,还可以逐渐加强。这也是每个人在战斗时都会驱动的力量。”
“我的体内也有吗?”
“嗯,澪的体内也有,我的体内也有,每个人的体内都有,只不过都各具特色,各有差异...这也是我要和你说的一点。澪,你是我们之中最特殊的一个...”
“为什么?”
澪歪着脑袋疑惑的询问着。艾尔思索着,他也不决定像这样直接表明澪的身世,过早的表达出澪是瑞尔,是灭世者的身份,这也只有弊没有利,还是暂时隐瞒着比较好。
“唔嗯....澪也注意到有些地方和我不一样了吧,澪有着兔子一样毛茸茸的兔耳朵,还有兔尾巴,这也分割着我们的差异。我是个人类,澪你则是半兽人里的其中一支分支,比较罕见的兔人族。”
“嗯...”
“这也表示,澪你的力量上限要比我更高,当你将力量掌握的更好之后,能够比我还强。澪你暂时可能还不能感知人体内流动的灵力,也不能感知自己体内的能量...身为兔人族的你,体内是应该拥有着属于半兽人的妖力的,现在获得了上神的力量的你,体内所流淌着的便是强大的神力...这也是你的特殊之处。”
“....不明白...听不懂。”
“没事,慢慢来~”
艾尔轻笑着,不过也打消了继续给澪讲解这些能量性质的念头,或许比起解说,还是直接实践更有效果吧。
“想不想学怎么控制这个力量。”
“啊?”
“澪你的力量源自于我,所以我也能教给你很多关于运用的窍门以及上手方式...而且我看你也挺有天分的。”
“唔嗯...那好吧。”
“先从感受自己的力量开始吧。”
“自己的力量...”
澪一边低着头自言自语着,伸出手望着自己的手掌发着呆,像是在思考着要如何去做才能显现出那种【感受】的效果。
见澪有些为难,艾尔也再次往前一步,半蹲到澪的面前伸出了手,短短的时间内,艾尔的掌间便突然凝聚起了一团金色的如同气体一样的存在。
“像这样。”
“哦~”
拉长着尾声回应了之后,澪便低着头紧握着自己的手腕,然后使劲浑身解数,试着像艾尔那样也在掌间凝结起那金色的神力。
“不要用死力气。”
“唔嗯(脸红)....那应该怎么做...”
“过来,我教你。”
“嗯。”
于是澪也往艾尔的方向凑近,学习着感受运用着体内流动的神力,在这夜幕之间,也在艾尔的手中时不时的散发着那金色的微光。
渐渐的开始踏上了旅程,一路上澪也见识过相当多的事物,深林里的飞禽走兽,城镇里的街市小巷,期间也有发生过的艾尔师父和别人的战斗,通通都被澪看在了眼里。
当然期间,澪也在凭自己的力量成长着,不仅是在训练的过程,就连在平时休息或者移动的过程中也会试着去实现艾尔能轻易做到的事,在第一次手掌中凝聚起了如同玻璃珠大小的神力,澪也会激动的上蹿下跳。
一点一滴的,慢慢进步着,从感受自己的能力,到对神力的运用,以及时间之力的显现,不断的持续成长着。当艾尔开始注意到的时候,澪已经会像自己一样制造着时间之力的结界了。
“居然还真有天分啊...”
因为在短短的时间内,澪便成长到了这个地步,这总是会让自己忍不住惊叹,而且花时间的也仅仅只是感受和运用神力的部分,对于时间之力的使用就仿佛是无师自通一样,自己基本也只是起了一个能力发展方向的指导。
或许只是因为对方的身份是瑞尔,而那些本身就是澪自己的力量的缘故吧。也因此,虽然和澪相处的很好,但也还是会在心里保持着一份警惕。
不过那之后,也还是教些实用的吧,比如自己所使用的剑术之类的...或许应该带她去拜访一下银音,看看什么剑术的擂台赛比较好。
......(顺带一提,银音的故事时间和澪的故事时间不一样,银音打算生小银音的时候是七年前。)
那一晚后银音也新怀上了一个孩子,在一年后生下了一名身体健康的女婴,并以道门以及虚空剑的名号将其取名为虚空,慕容虚空。
期间慕容天也一直都在寻找着治疗银音的方法,这几年里基本都出门在外,很少有机会陪伴在家人的身边,不过彼此都能够理解。只是还年幼的虚空难免与父亲产生了一种疏离感就是了。
银音的身体日渐虚弱,也没有那个精力在教授给虚空虚空剑技,目前唯一完全继承了虚空剑技的人,就只有目前离开了虚空道门在外面拼搏的虚空的哥哥--千月了。
“咳咳...”
银音轻咳嗽着,同时也观望着门外院子里挥舞着木剑练习着剑术的虚空,当然也有一位技艺高超的师兄教授着剑术,只不过还没触及到教虚空剑技的时段罢了。
虚空也和银音一样留有雪白的长发,一样有着美丽精致的面容,也像她的哥哥千月一样,只不过千月也长着和银音一样的银白色的瞳孔,这一点虚空就没有完全继承到,只继承到了和她爸爸那样的灰色瞳孔。
虽然银白色的瞳孔也能给自己带来能够看清事理的力量,但让虚空看着没有比常人异类太多,银音对此就感到挺满足的。
“就好像照了一面迷你版的镜子,像看着自己小时候一样~”
银音这么轻笑着说,旁边也有位侍女待在身旁,时不时在观望院子里虚空的情况时也在观察银音的状况。她的身后也跟着一位小女孩,一直拉着侍女的裙子,稍微有些害羞的一同望着虚空。
“银音大人?”
“啊,是花子啊~坐下来歇一歇也好哟~”
“我是负责照顾您的健康的,此前也不能松懈。”
“别搞得这么紧张嘛~哦,有个新来的孩子诶。”
“这是我一个亲戚的孩子,叫百花梅。梅,快向银音大人问好。”“银...银音大人好~”
“多见怪啊,叫阿姨就行了~”
这么回应着百花梅的呼唤,也刚巧虚空也结束了剑术的训练,冲进来扑进了银音的怀中:“妈妈~今天我练完了~来玩吧~”
“妈妈暂时有些不舒服哟~要不空儿先和花子阿姨身后的小妹妹玩?”
“唔嗯...那好吧~”
点点头答应了银音的话语之后,虚空也绕过了花子阿姨,来到了百花梅的面前。
“梅~我们去玩吧~”
“....嗯。”
望着虚空灿烂的笑容,百花梅一时间也变得面红耳赤,最后红着脸点点头答应了,然后就被虚空拉着手走到了院子里。
“要叫花子阿姨好哟~”
“花子阿姨好~~”
带着一点点敷衍的想法回应了银音的话之后,俩人便跑出了房间外,在院子里欢快的玩闹着。
望着阳光下两个人的身影,银音脸上又再次浮现出浅浅的笑容。
“要是能一直这样多好。”
“是啊,虚空大人还这么小,也不知道她接不接受得了。”
“空儿啊...”
银音轻喊着虚空的名字,无奈地望着前方虚空的身影,随后开始一直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
“你没事吧?银音大人!药药...”
见银音突然间的身体不适,花子阿姨也立即从口袋里掏出一些药物,并倒了杯水递到了银音的面前。
“我没事...咳...咳咳...”
“这可不是什么没事的迹象啊。”
银音接过花子阿姨的药和水,虽然嘴上说着没事,但整体的情况良好还是能够一眼看出来她当前的状态,但对此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用药物让其稳定下来。
“好多了吗?”
花子阿姨一边抚摸着银音的背部,一边着急的询问着,而后银音的情况也稍有好转。
“嗯。”
“......”
稍微的沉默之后,银音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眼神依旧温柔的望着远处虚空和百花梅嬉戏的身影。
“我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不要这么说,银音大人。”
“花子,你说空儿会不会怨恨我呢?”
银音的话语传入了花子的耳中,而听到这的她也愣住了,迟疑了片刻之后也回应着银音。
“怎么会呢...虚空大人这么懂事。”
“是啊...怎么会呢...”
银音喃喃自语着,而后也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呵...我这个母亲做得真的失败啊...”
“不要这么说,银音大人。”
“我的时代终究也要落幕了啊~在那之后,就是空儿她们的时代了~我也只是希望,她能在之后的生活中能够自由自在的,快快乐乐的活着,像曾经的我一样。”
“不,银音大人!”
“嘘~”
银音伸出食指放在唇边阻止着花子接下来的话语,而后也叹息一声,缓慢地闭上了双眸。
“我要和你说件事,听我说,花子。”
“嗯。”
“等我离开了之后,慕容天可能会强迫着空儿做很多她不愿意做的事吧,我希望在那个时候,空儿能有一个人来哭诉,有一个人能替我好好照顾空儿...”
“虚空大人的事就交给我吧,银音大人。”
“嗯...在未来的某一天,会有一个特殊的人来到空儿的生命之中,我也希望...花子能替我把把关...”
“是指...虚空大人的爱人?”
“哼哼~差不多~善良,强大都不是最必要的...只要她温柔,能好好的对待空儿,把空儿放在心上就好~”
“……”
“…她对空儿所了解的,所在乎的,知道空儿喜欢吃甜的还是辣的,知道她所珍惜的,所至爱的,能够把自己的温柔都留给她的……也让她…给自己找个家…”
“……嗯。”
虽然后面的内容,花子阿姨听着没太明白,但也还是点点头答应了银音的话。
“我也活了八百年了啊,有着深爱的人,也有着一儿一女,这样子就已经很满足了。”
听到了花子阿姨的回应之后,银音也这么说着缓缓躺下身子,闭上眼睛歇息着。
“银音大人?”
“我只是...想休息一下。”
“...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好虚空大人的。”
......
一年之后,银音的病情愈发病重,最后在睡梦之中离开了人世。慕容天也再未娶妻,日渐消沉,但也一直在心底安慰着自己,或许在那个地方,银音也和她的那个她重逢,相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