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作者:虚澪一生推 更新时间:2023/2/17 13:55:11 字数:8188

自那天母亲埋葬了之后的几年后,稍微懂事的翼也渐渐明白了死亡的含义。但也从那时候开始,自己遭受到了家里人的冷淡漠视,包括父亲在内都开始漠视了自己的感受,奶奶他们这些老人家更是对自己百般嫌弃。

一段时间之后,自己也大概明白了其中原因。

那之后,父亲带回来了一个长相和母亲相当相似的女人,还让自己对其喊妈妈,自己自然不答应,但是却遭到了家里人的责备。

在那个女人又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子的时候,自己在这个家里的位置更是无法立足了。

而这其中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性别的关系,奶奶老人家她们根本就不希望生下来的是个女孩,当父亲带回来的后妈生了个男孩之后,翼则完全沦落成了家里那个男孩子的陪衬,在这样的环境下,翼自然没有了好脸色,变得沉默寡言,性格孤僻起来。

但是这一切都被她掩藏在心底最深处,从未对任何人诉说过,但是也因此决定想要因此改变些什么...

而后也在这成长成人的数年时间内,在父亲教授弟弟剑术的时候自己也有观摩模仿着学习着,但自己或许也没有那个天分,没有那个天资,不能像当时年幼的银音那样看一眼便瞬间全部学会。

所以即使是几年之间,自己也没有到达什么样的程度,但是在找到机会之后,翼也独自离开了家,去某道门拜师学习,女扮男装参军,想要做些什么贡献...

但现实就是,自己的道门某一天突然衰败,师父自砸了招牌,而后在军营之中,最多也就当当跑路的步兵,而自己的弟弟却在军营里成为了将军之类的角色,在父亲的专业教导之下,成为了一个相当优秀强大的人...

当站在队伍之中,穿着笨重的铠甲,望着台上的作战前宣言的配备着大将军铠甲的自己弟弟,翼也曾这么感叹道。

未曾对其有过恨意,也未曾对自己的家人产生过厌恶感,所以当自己的弟弟站在台上的那一刻,自己的心中也是有着些许兴奋感的...最后也是一同在战场上杀敌,并肩作战,即使对方可能从未察觉,但在自己的心里,这也带着几分意味。

但好景不长,不久之后,自己女扮男装去军营的身份事迹就被发现了,然后逐出了军营。在这种情况之下,家人不理解,世道也不理解,心里很失落、但也不愤怒不忧伤...可是也不明白,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

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似乎根本也无法改变些什么事情...都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吗?没有那种强大到真正能够改变些什么的力量?

只是双手插兜,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活,只是漫无目的的在这世间游走着...

作为旁观者的澪也只是沉默着,像这样默默地跟着她,在这世间游走,仿佛对方的心里所想自己也能够体会到些什么...

在这记忆片段之中,整个世界似乎都因为记忆主人的情绪低落而变得有些黑白,其复杂程度也不知道要怎么用言语来形容。

直到翼在某一天收到了神殿的通知书,这片世界才终于亮起了些许光亮...

又花了很长一段时间,翼拼命的锻炼,刻苦的学习着,一切的一切都靠着自己努力,以人类凡人之躯从来自世界各地各个种族的强大对手们竞争,并成功脱颖而出,成为了时间之神...这一切都被澪所看在眼里。

翼,不是最特殊的,不是最有天赋的,也不是最伟大的,只是有着自己的目标,靠着自己的努力踩着无数人不断地爬上去的,这是一个有着自尊心,有着血肉之躯的人,只是因为太过弱小,才会如此而已...

这个世界很残酷,弱小之辈会被欺压,强大之人也永远不会处于顶流,在这残酷之中,没有谁会理会他们的想法,没有谁会顾及他们的痛苦。

自己也是其中的寥寥一员,不会因为某些世俗留言而独自闪耀,不如说光是产生了想要反抗世界,想要改变某种规则这样的想法,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吧。

随后,也在这连绵纷争的世俗,都在往一致方向流动的岁月长河中,像一朵莲一样的洁净,俗世红尘不沾染一丝尘埃,繁华落尽的世界里,那道银白色的光芒是那样的闪耀辉煌。

逆着通俗人流脱颖而出,即使时而会被这世界排挤,会遭到无数的鄙夷与嘲讽,但是在她心里,却始终保持着那最初的纯真与坚定,一路披荆斩棘走来,追求着心中那耀眼的自由,从未停顿过脚步。

对翼来说,她是那个世间唯一一位,不同于任何肮脏的污秽,不带有一点尘埃,也无人能玷污,拥有着最为纯净的灵魂,在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特殊存在,出现的那一刻便给自己的世界带来了无尽的光亮。

雪白的长发被微风抚动,白色的服饰大袖和裙摆也迎着风摇曳着,似乎是察觉到了某人的到来,那洁白的身影也缓缓地转过了身来:“哟~欢迎回来~千翼~”

这话是对翼所说的,但却对澪也造成了巨大的心灵冲击,仿佛此刻的当事人就是自己一般,她的面庞,原来也是这么的精致美丽啊…

那是…银音吗?这还是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真真正正的面对面注视着对方……就…和虚空一模一样……怎么回事……这股,心里一直不停歇的悸动…是怎么回事啊?

澪一脸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人儿,脑子里乱糟糟的,似乎还沉浸在那种的震惊与不可思议中。

那就是…慕容…不对……那是远超现在的,活的很自我,不用被什么所束缚,只追求着自己所想要的一切的…神崎银音……

……

“其实突然间叫住你是想要分享些情报...”

李白这么说道。

而此刻,李白、伊利斯和埃萝菈也围坐在一起坐在某家城镇的食店旁。似乎是因为身份缘由,店门外会时不时的聚集一些好奇观望的来客。

而店铺内,因为要谈论情报的缘故,虽然三人不会在意,但店主却也很自主的将寥寥无几的几位顾客给暂时迁移到了门外的餐桌上去了。

随后店员也抱着紧张的心情,将碟碟饭菜摆放到桌面上。

“...你们不是一边讨论八卦一边行动去了嘛?还有什么情报要分享的?”

埃萝菈这么说着,稍微轻呡了下杯子中的美酒,伊利斯和李白也在对视了一下之后打算正经地谈论此事。

“啊...毕竟前辈也比我们当多了很长时间的上神,有些事的处理方式可能也比我们要好...”

“什么事?不妨说说。”

“其实是关于澪的...也就是现在千翼所附身的身体的那个女孩...”

“我知道,本身也是要追捕她的嘛,她怎么了?”

“其实我们在一开始与其相识的时候就已经觉得她的长相和翼很像,神殿图书馆里的档案库里也有记载着千翼的档案...但是,我们所有人基本只知道千翼是个想要摧毁世界的神殿的背叛者,但是却不知道她的动机和理由到底是什么...对于八百年前的那场战役,实际上我们也所知甚少,仅仅只知道是银音最后击杀了那位相当强大的魔神。”

“...然后?”

“我们在那之后也去往了阿蒂亚的世界图书馆,想要通过全知全能之书得到些什么讯息...但是,我们却在那里遇见了本身应该在长安的澪和虚空,还有那位鬼族...但是,澪却突然间好像有了另外的一种人格,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她夺取了当时所有上神的一半神之力,能够同时操控十二种神力进行战斗...就像是两年前艾枫那次危机一样,可是澪的强大程度要可怕很多...然后通过这次事件...我们也在想,翼和澪这样的状况,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你是说...她也有能够夺取神之力或者操纵神之力的能力?”

“大概的觉得...她应该和八百年前那场战役有关,但是又不太确定...可是她又不是因为使用了什么法术,然后人格也完全是另外的模样...有些难以理解。”

“和翼有关系吗?...翼也说过,神官...奴役什么的,我也不太明白,你们这么说了,我也只是觉得更加摸不着头绪....但是听你们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奇怪...神殿想要隐瞒的事情似乎在此之后也感觉越来越多了...他们没有告知翼曾经是叛徒,翼是叛徒的信息是他们公布出去,基本上都是有冒险履历的人人尽皆知的事情,但是翼自身的全部信息都被删除了,也不知道她想要反叛的理由是什么...然后八百年前的战役,感觉上也不是有什么好隐瞒的事情,但是其过程和细节都被一一藏的死死的,包括我们上神也仅仅只是知道是银音杀掉了魔神...我不清楚...我对于澪的存在和情况不咋在意,但是我现在通过你们的话和翼的话,我开始有点怀疑神殿了...”

“我们...也不清楚状况...但是,我们也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和翼战斗,也不想假装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然后继续以这样的方式活下去。”

伊利斯这么说着,然后也慢慢地低下头沉默着,同时场上的李白和埃萝菈也在整理着思绪。

双双共享了情报,李白和埃萝菈都整理着现有的情报大致的猜测着当前的状况,不断地从各个方面去思考着,同时也在想着要如何对付眼下的这个情况。

但是突然之间两道身影也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埃萝菈、李白和伊利斯见状也立即条件反射地站起身来。

“翼...”

而此刻突然之间出现在她们面前的人,正是千翼。

而千翼也只是冷漠地望着她们,举起的右手也已经作出了准备要打响指的手势,三人大概也因此猜测到了,时停能力的发动方式。

而后,因为压力所迫,四人围坐在桌子旁,另外的三人都待在原地,警惕地注视着千翼,生怕对方又有着什么举动。

而身后的虚空则穿着华丽的新服饰,一手抱着神弑,一手捂着臀部无奈地望着众人。伊利斯打量着虚空身上的服饰,也忍不住的对其发出了询问:“虚空...你为什么穿成这个样子?”

“...人在江湖飘...不是什么自己都能拒绝的...”

“啊...大概也猜想到了...不过为什么你会跟着千翼啊...浅沫呢?”

“咳咳~”

见伊利斯一直这样和虚空闲谈着,千翼也稍微清了清喉咙,打断了两人的话语。

“那我先出去了...”

“嗯,别又自己一个人跑掉了。”

“怎么会~”

虚空说着,在经过了翼的同意之后,也退出了店门外。

然后一离开了翼的视线范围内,虚空便直接抱着神弑全速开溜,拼尽全力地往远方逃离。

“不逃跑?!这怎么可能!反正现在你也暂时腾不出身,这样的大好时机我怎么能放过!!啊哈哈哈!!”

下一秒,虚空就被千翼的分身给抓回到了四人餐桌的一旁,被分身用时穿剑直指着。

“忘了还有这茬了!!”

...

三人安静地待坐在位子上,伊利斯稍微有些慌张,而埃萝菈则相对游刃有余的,甚至都敢直接直视着千翼,丝毫没有因为翼的能力而感到畏惧,敢于与其产生了精神力上的对抗碰撞。

三人的双手都摆到了桌面上,表达着自身并没有战斗的欲望和想法,被迫着最先放下了戒备,而翼的手则一直半举着,维持着准备要打响指的状况。

“我要和你们安静的聊聊,争执是无法解决神殿神官的事情的,不用担心在场的其他人,我不会对他们下手的。”

“翼...我们才希望能跟你好好谈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择背叛神殿,还有八百年前的故事...”

埃萝菈这般说着,但随后氛围便逐渐陷入了些许沉默,翼似乎也在考虑着要不要与其说明白他们所想要得知的事情。

而一边的虚空则全部都看在眼里,翼这样做的原因,这样的做法,自己都通过银音的自传得到了答案,但现在翼就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也想借此机会知道翼心中对此的真正想法...

和先前与自己相处时的模式完全不同,翼此刻所表露出的威亚,以旁人来看,都是难以承受的...真的和浅沫奶奶他们说的一样?翼只是因为看在自己和银音的私情上,才会稍微对自己展露着那微不足道的温柔吗?

“我所做的事,我所做的选择,都是根据我自己的意志所做出的选择,我没有疯,也没有被什么奇怪的力量给洗脑、阻碍了思绪。”

“反抗神殿,想要将这整个世界都破坏掉,杀害无数人的...也是翼你的意志选择吗?”

“没错。”

“不可能...这样的做法太极端了...神殿这么复杂严格的竞争资格...翼你这样的想法,是根本不可能入围的...翼你根本...就不可能会是把无辜的人和小孩都卷入战争的人...”

伊利斯站起身这么激动的大喊着,但下一刻,伊利斯的周边便突然出现了两位翼的分身,同时挥着剑抵在了伊利斯的脖子上。

“我说了,把双手放在桌子上。”

“......”

伊利斯沉默着,随后也只能乖乖的根据翼的要求,缓缓坐回到位子上,重新摊开了双手。

“你们大概也有察觉到什么了吧...根据你们先前的对话。”

“......八百年前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想知道,行,我现在就告诉你们...八百年前,我确实是知晓了些真相,也因此才决定要反抗神殿...”

“神殿...做了什么事情吗?”

“瑞亚的陨落和神官有关,神官的十二种神之力,你们就没有怀疑过他是从哪里得来的吗?”

“有是有...但是据说都是瑞亚之神陨落的时候,神之力散落,被他拼尽全力搜集起来的...然后分摊到了每一位有资格的人身上,让他们成为上神...”

“我当时也是这么听说的...但实际上,瑞亚之神会陨落就是由神官一手造成的,他就是杀害了瑞亚之神的凶手,然后抢走了瑞亚之神的十二种神力,但是因为他独自一人无法承受,只能将其分享到其他十二位上神的身上,通过其他凡人的力量来稀释神之力的纯度,让自己的身体达到那种能够承受的范围...他让你们成为上神,是想要利用你们,然后自己成为能够操纵着十二种神力的神...到了那个时候,就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了,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会被他轻轻松松抹杀碾碎,所有人都会成为被他所压迫的奴隶,奴隶制的君主制度,会因此覆盖到全世界...我,就是发现了这一点,并且拒绝了他的做法才提起刀剑与其交战。”

“......你这么说,你有证据吗?”

“我没有,但是我亲眼看见了,我也懒得去分享什么情报,什么证据...在我的眼里,所有的上神都只是那种被打造成只会听命行事的人,就像是奴隶一样...而这样的不自由的,如同家畜般的人,光是看到像这样的这种家伙就让人觉得火大...实在是无法忍受,那种不懂质疑只会听命行事的奴隶...”

翼冷冷的说着,脑海里所充斥着的都是八百年前,因为简单的一面之词,就接受了神官的命令,然后全部跑来攻击自己的愚蠢的上神们。

“...像这样的人,实在是太让人感到厌恶了。”

“啧!这么说...你就觉得你自己很高尚了吗?!!”

李白这么大喊着,然后立即抽出了长剑,往翼的身上斩击而去。

下一秒,李白便从破碎的墙壁之中,被击飞到了店铺之外的另一家店铺之中,瞬间掀起了巨大的尘雾。

而后翼轻轻拍打着身上的碎屑,从那被破开的缺口之中缓缓走了出来。

“说着这样的话,自己却反而不乐意了吗?”

“哈啊!!”

伊利斯见状也愤怒地大喊着,然后冲上前来朝着翼,一拳击打到了翼的脸上,强大的冲击也将翼几乎击倒到地面上。

而后更是要再次往倒在地上的翼发起进攻,随后翼立即起身,并没有发动能力,躲避开了扑过来的伊利斯的攻击之后,一上勾拳击打到伊利斯的下巴上,直接打崩了对方的牙齿,飞溅出了鲜血。

随后又抓住了伊利斯的衣领,将其甩开了出去,砸落到一边人的餐桌上,将杯子碟子给摔了个粉碎。

“我本来,都不想和你们动手的...你猜怎么着?因为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

翼的脸上散发着治愈伤口时的白色热气和飘散的光粒子,这么说道。

随后,身后的店铺内突然之间弹射而来一把墨绿色的扇子,但还没击中到翼的身上,便被瞬间分离出来的翼的分身给挥剑弹开了。

一下子,李白、伊利斯和埃萝菈都做好了战斗准备,以包围式的战斗阵营将翼给包围在了其中。

“奴隶什么的...我们可是坚持着守护人类的这一目标而去战斗的啊!执意要破坏摧毁这一切的你,又怎么会明白?!!”

伊利斯大喊着,释放着无数的冰刺突进而去,李白也发动着念力,将周边的物体往翼的芳心投掷而去的时候,也尽量地试着能不能控制着翼的身体。

但是这种程度的进攻,对翼来说也多少有点微不足道,在攻击即将击中自己的那一刻,自己的面前便自主张开了透明表盘屏障,抵御住了进攻。

随后翼迅速移动往后挪移着身体,一瞬间就离开了三人的包围圈,同时也在时间加速度的状态之中释放着时穿箭矢射向了李白。

埃萝菈也在那一刻发动能力对着翼疯狂地释放出风刃,而翼只是一边往埃萝菈的方向行走一边挥剑将弹射而来的风刃给击碎了。

而后见翼又半举起了手,作出了想要发动时停的响指姿势,场上的所有人也都在那一刻释放远程内的进攻,试图打断对方的行为,但是这类的远程攻击,都被翼自主张开的表盘屏障给抵御了下来。

随后清脆的响指声响起,周边顿时陷入了时停定格的状态之中,伊利斯、李白和埃萝菈三人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停在原地,所释放的冰刺也因此停留在半空之中。

翼优哉游哉的走过去,挥手间便轻易地将停滞在半空的冰刺给左右弹开了,然后来到了伊利斯的跟前。

随后在自己的手上凝聚起了神力,在焕发出金色的光芒之后,毫不犹豫地便直接挥起一拳捶打到伊利斯的上身,顿时飞溅迸发出了艳丽的金色火花。

然后又在自己的脚上凝聚起了神力,再次抬起一脚踢到伊利斯的身上,爆发出金色的火花光粒子的同时也将伊利斯直接踹飞到半空之中,因为时停的效果,迸发的火花也没有消散,伊利斯就因此停在了半空之中。

翼沉默着,然后又慢悠悠地走到了埃萝菈跟前:“唔嗯,你倒是蛮有风雅的女人味的,真可惜呢...”

像这样的自言自语着,然后抽出了时穿剑,挥剑猛地斩击到了埃萝菈的身上,再次迸发出了金色的花火。

然后翼又走到了李白那边,因为念力屏障还在的缘故,所以即使是时停,念力的屏障也依旧存在。

抬起手轻轻地触碰着这面屏障,大致地感觉到厚度之后,翼也在那一刻抽出了时穿剑,用剑柄直顶着屏障,然后使剑刃在屏障内部生成,猛地刺击到了内部李白的身上,给其造成伤害。

而后又后退了一步,朝着李白的屏障释放出十多道箭矢,估量着这几发足以将屏障击破之后,又后退了几步隔开了距离,然后再次释放出了全力一击的时穿箭矢,卡好了时间错位,试图在其屏障击碎的那一刻,释放箭矢击中内部的李白。

当一切工作都做好了之后,翼也缓缓离开了会被攻击波及到的范围,然后轻笑着再次打了个响指,解除了时停的状态。

一瞬间,在半空之中的伊利斯身上又再次掀起了灵能的爆炸,埃萝菈的身上也爆发出了相对的轰鸣,同时被击飞出去,李白那边也在受到攻击,屏障破碎了之后便被更强一击的箭矢所击中...

在外人的角度看来,几乎都是眨眼的一瞬之间,三位上神便被翼给轻松击中,遭受了重创。

“或许吧...拥有着那样想法和情绪的你们,也有着自己的想法和决定,我并不讨厌你们这样的想法...但是...我一开始也和你们一样的。”

翼冷冷的说着,收起了时穿剑。

“我一开始也像这样决心的想要做到些什么,想要改变些什么...直到发现了那所谓的真相,我才明白,你们和我所知晓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谎言之上的...在这种谎言之中,你们还能像这样在现在的这幅状况下继续生活下去吗?继续为了不明不白的理由而战斗下去吗?”

在翼这么说着的时候,李白、伊利斯和埃萝菈也重新站起身来,李白更是直接挥剑冲向了千翼。

千翼也在那一刻迅速抽出时穿剑,格挡下了李白的剑刃,伊利斯也发动了进攻,袭向了翼。

但是抱着想要再从翼口中得知些什么的埃萝菈却始终没有再次发动进攻。

翼也如玩闹般的,和李白、伊利斯交战着的同时继续说着想要说的话。

“...你们上神现在,还在和世界树对峙吧?过了八百年,这个组织还没有被完全抹灭吗?”

“这又关神殿什么事?”

“啊啦~你们还不知道啊?世界树,也是神官一手操办的。”

“...你在胡说什么鬼话啊?”

李白咬着牙这么说道,然后平举着剑身,接下了翼从上之下的踢击,随后又没有做好防御被击打中腹部,击飞了出去。

“从虚空口中所说...千月,之前曾埋伏在世界树里吧?你们就不奇怪,为什么他会在那里吗?明明有着神力,作为上神又能和那些罪犯和睦相处。”

“.....”

“这都是神官安排的啊。上神在搜集瑞亚皇冠,世界树也在搜集瑞亚皇冠...但是这都是为神官所利用的,而你们还在为此争个不停...不觉得很愚蠢吗?”

“你在说些什么不明所以的话啊?”

“啊...看来是我还说不太明白呢...总之,我就是知道了神官的真面目,并且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才决定去掀翻神殿,八百年前我就已经在和神殿和世界树争夺瑞亚皇冠了,就是为了阻止他利用这些获得更为强大的力量...我们维护着神族,维护着世人,可是我们失败了,我和银音都失败了...因为我们不曾伤害过任何一个人,不曾夺取过任何一个人的性命,这八百年间,虚空剑上也没有沾染过一滴鲜血,可是我们却一直沦为那不断被伤害的一方,这么多人的死到底是为了什么?米林的死又是为了什么?只有我们自己,这份力量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

“......”

“明明他们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为什么要遭到这样被屠杀的待遇?想要拯救他们的我,想要改变些什么的我?为什么又要背负上世界的罪人,神殿的背叛者这样的罪名呢?”

“.....”

似乎实在是有点听不下去的埃萝菈也挥动了扇子,朝着翼的方向突进而来,发动了进攻。

“那你想要毁灭这个世界,抹杀掉所有人的想法呢?这就是你所谓的拯救之道?”

“硄锵!!”

埃萝菈这么大声地质问着,挥舞的扇子与剑刃产生了碰撞,在花火纷飞的同时也传来了一声巨响。

但是翼似乎并没有为此动摇,旋转着身体的同时也压下了重心,抬起一脚便踢到了对方的肩膀上。

“...因为实在没有办法了。”

“咳啊...没有办法...是指什么?”

被击倒的埃萝菈紧捂着肩膀询问着,但随后便被翼给一脚再次踹开了出去。

“已经没有办法再改变什么了,这个世界的状况现在都是不可逆转的...庞大的魔力,魔物四处充斥的世界,现在都已经再也无法扭转,这个世界终究也会因为这些逐渐扭曲崩塌的注重点而自主毁灭...我只是想要在这之前,让所有人都毫无痛苦的死去。”

“啊?”

“瑞亚之神的真正能力是‘创造’,这个世界上的一分一毫都是由她所亲手创造出来的...但是神明因为某种约束无法再干涉世人的生活,所以她才会任由着当前这幅悲惨的状况继续发生...但是,如果有我所创造出一位即是人类,又是神明的存在,她便拥有这个资格去真正改变这个世界。”

随后翼摊开了双臂,就如同示意着众人都将目光和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这具身体之上。

“而那个人....现在就站在你们的面前,这具身体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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