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
澪沉默着，目光一直集中在店铺附近的垃圾桶边上，而在那个绿色的盖子顶上，正摆放着一束新鲜的玫瑰花。因为有着包装袋和较为干净的垃圾桶盖的区域，所以这束玫瑰并没有被沾染糟蹋的有多邋遢。
不过，为什么这束玫瑰会被丢弃在这里啊？明明还留有芳香，还焕发着美丽的光泽...
稍微...让我也想到了我自己养的那朵玫瑰呢。那是在和艾尔师父结婚前一段时间，花店的老板送我的，不过那之后师父却战死了，我一直都没有从失去他的奔溃之中走出来，那朵花也因为缺乏我的照料，慢慢枯竭了。
“...澪？怎么了吗？”
“没...没什么...”
......
“叮铃铃~”
伴随着门铃声的响起，俩人也推开了店门走进店门内，先来到这里的店长也停下了手中清洁的工作，同俩人打着招呼。
“哟~早上好啊两位，今天还蛮早的嘛，空也是的，不舒服的话就要早点说嘛，休息了两天现在还好吧？”
“已经好很多了，谢谢店长关心。”
虚空像这样回应着，而后进店铺一步的澪也顺应着虚空之后进入到店门内，关上了大门，再次传来了“叮铃铃~”的门铃声。
不过从澪进入店铺开始，店员们便一直将视野都集中到了澪的身上，要说为什么的话，是因为澪的手中抱着那一束鲜艳的红玫瑰花...
“啊啦~真没想到澪居然还会收到玫瑰花，真让人吃惊呢~”
“啊？你这话，稍微让人有些气愤...”
“因为不管怎么想都会是虚空更受欢迎一点点吧？一直和美人待在一起，感觉你能有人看得上也蛮吃惊的。”
“真让人气愤啊...”
澪无奈地这样吐槽着，然后将花束给放到了储物柜的一个小角落中，确保不会妨碍着其他人的使用。
其他人则基本都在旁边观望着，店长这时候也蹲下身子来到了澪的身旁，凑到了澪的耳边：“当然也不是说澪的资质差啦~你们俩已经算是我们店内的最受欢迎的两大美女啦，虽然虚空要稍微更胜一筹~哎~对方是谁啊？帅不帅？”
澪：“唔嗯....那必须！帅到爆炸啊！”
虚空：“那其实是澪在垃圾桶上捡到的。”
澪：“哎！不要戳破啊！很尴尬的诶！”
“诶？”
一下子几乎便让周围的店员们惊叹地喊出了声，店长也一下子展露出了苦恼的神情，然后神情凝重的拍了拍澪的肩膀。
“抱歉，澪，我就知道你因为和虚空待在一起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只有这样来抚慰自己的心灵了嘛？真的很对不起呢...”
“不...也不至于这样...比刚才更过分了...”
“如果你真的很想要的话，我可以下班后稍微买几朵给你的，就当是我的鼓励了...”
“不是...唉...我只是看着这束花被丢弃在垃圾桶上，觉得有点可惜了才拿回来的，总觉得...那里不是他应该待的地方。”
澪微微低下头这么稍显沉重的说道，只不过像这样的想法，在普通人眼里看来或许也很奇怪就是了。
只不过这种沉重感很快便被新的氛围给替代便是了，店长一边的女性服务员也凑到了澪的身旁。
“大概是因为情人节，所以才会出现在外边的吧。”
“情人节？不过为什么会被丢在垃圾桶？”
“唔嗯...大概就是男生对自己心仪的女生在今天表达爱意而送花和礼品，只不过女生不接受对方的心意，收到了花和礼品之后就把东西给扔掉了。”
“诶？既然不接受为什么又要收礼啊？”
“哈哈，很奇怪是吧？我也不太理解，但是现在就是有着很多这样的状况，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呢。”
“诶？”
“不过！...据说男生会在玫瑰花里再塞一些小礼物，戒指啊，手机啊什么的~说不定还能够赚到哦~”
“啊？！真的假的！”
听着对方的话，澪一下子就起劲了，然后回头就翻寻着玫瑰花束，在里面寻找着什么，结果还真的就出货了。
在这深红的玫瑰花束之中，真的就塞了一部手机在里面，而且其中的一朵花之中还挂着一条项链，系着一枚戒指。
“挖槽！还真有！！”
“居然有手机！早知道我就不买了！！这个手机怎么样？强不强的？”
“是手高档货啊！很不错的啊！真羡慕！！我也想要！”
“真的假的！！”
澪和几位店员们吵吵闹闹着，包括店长都在其中，在开店之前的店铺之中打闹着，虚空则和小瑶待在一旁，观望着这一幕。
“唉~”
“...怎么了？干嘛突然之间叹了口气。”
“你不是能够读心嘛，直接看看不就得了。”
“...那你在心里表达你的想法啊，一这样说你又保持着沉默，而且那边吵吵闹闹的，心声也很吵，你让我再听听。”
“我在想，按理说你听到澪的心声应该也会说些话怼怼她才是，这样节目效果感觉会更好。”
“....你，不知道澪心里在想什么呢。”
“嗯？要是指想要贪小便宜，打算变卖那束花，感觉我还是知道的。”
“那你可能还不够了解她吧，或者你没有抱有认真对待的态度，澪的内心想法，很沉重，沉重到，我无法拿来开玩笑。”
“.....啊，又是关于那家伙的吧，抱歉，我没有注意到。”
“稍微留点心吧。”
小瑶说着，便转过身离开了虚空的身边，然后进行着手头上的工作，只留下虚空在原地。虚空沉默着，又望了望澪所在的方向，望着澪脸上所展露着的笑容。
“....要真的像这样的话，在那样的笑容下面，还藏着多少的悲伤？”
我明明也说着要保护澪，要拯救澪的...但是，真的当我回到了澪的身边之后，我却迷失在了澪的这份温柔之中，渐渐地也忽略着澪的感受，澪的想法。
她从来都没有放下过艾尔，而且还肩负着巨大的重任，但是我却总是不经意的就忘却了这一切，不以为然的接受着她的恩惠和施舍，不去理解她，甚至还无视了她的感情和想法，向她传达自己自私的爱意...
“虚空？怎么了嘛？”
“...嗯...没什么。”
“唔嗯...那好吧，要是觉得自己灵能又不够了再和我说，我会传给你的。”
说着，澪又轻轻展露了微笑，然后便也转过身从虚空的身旁离开，去更衣室更换制服了。
望着澪走掉之前脸上所挂着的笑容，虚空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在那样的笑容下面...我却无法感受到任何一丝的安全感呢...”
......
开始工作之后大概过了半天时间，澪便几乎要趴倒在地上了。
“情人节...我还以为会是个轻松放假的节日，结果居然这么多人来，还都是小情侣，疯狂的被撒狗粮...”
“毕竟是情人节呢，会有很多人来也很正常，你看，他们也有很多送花的哟~就和澪你捡的那束一样。”
“里面也藏了手机和钻戒吗？我感觉我能去整几部。”
“不要打扰啦！很坏的！”
服务员小姐这么说道，而这时候虚空也从客厅过来，但是手上却多了几包小袋子，这也吸引去了几人的目光。
“虚空，那是什么？”
“巧克力。”
“巧克力？情人节巧克力？这么好？谁给你的？”
“客人。”
虚空简短的回应着澪，然后来到了储物柜旁，在打开了柜子之后，几人也瞥见了那里面的好几包巧克力袋子，塞得满满的。
“居然有这么多！...美人就是到哪里都有好运...”
“但是他们和虚空也不熟吧?居然这样也会有巧克力…不行，我感觉我也能拿到，光在这一点上我肯定不能认输！”
“没错没错！”
“还有半天时间，我绝对要让我的存在感高一点！让他们都能够注意到我！”
澪下定了决心，之后更是很多忙都抢着去做，争取着能够多靠近顾客们的氛围，当然，情侣那边是不会选择的。
而且一直都以微笑待人，给人最好的第一印象，要是说虚空是比较冷酷的冰山美人的话，澪就是相反的热情甜美系的妹子了。
而且澪本身的资质也不算差，相比之下似乎也有了些勉强能够平起平坐的相互竞争的能力…
…
“居然...还是...一个都没有！！”
澪绝望的跪倒在地上，这般绝望的感叹道，而在一整个下午的自己的持续努力之中，却根本无法挽回些什么，虚空还是得到的巧克力要多一点，自己却完全基本没有人所在意，没有人表达出好感。
感觉相当炸裂，当场裂开了十遍...
虚空见状也轻笑着，然后来到了绝望的澪的身旁，轻轻拍着澪的肩膀：“没关系，我一个人是吃不完的，我可以给澪吃一点。”
“我不是要吃这个！这是一种自我魅力的胜负欲的证明哒！”
“嗯嗯，我懂，我会把比较好吃的都留给澪的。”
“呜呜呜...”
看着吵闹的俩人，等氛围差不多到了一个程度之后，店长也拍了拍手，喝止住了俩人：“好啦好啦，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下班喽。”
“诶？今天这么早？”
“情人节，大家也要约会的嘛~总得给点私人时间给大家的嘛~找不到对象我可不会在店里允许征婚哟~”
“唔嗯...还有这种好事？！那我们就告辞了，明天再见了店长，好啦好啦虚空我们快走吧，我还想试试今天新捞到的手机呢~诶嘿嘿~”
“你这个人还真是容易满足呢...”
虚空吐槽着这样说的欢乐的澪，然后便跟着澪和其他服务员跑去收拾着东西去了，而店长也笑呵呵的看着这两个人的背影，稍微摇摇头，继续着她的清洁工作。
脱下制服，换上了来时的服饰，套上了外套，打算离去之前，澪也抱起了原先被摆放在柜子角落里的那束花，虽然在柜子里稍微待了一段时间，但是其还是微微的散发着幽香。
“话说，店长不去吗？”
“我这边还没到时间呢，先把店里收拾好了再说吧。”
“哦吼，怪不得愿意放我们，原来店长自己有路子...扎心了，见外了~”
“这么说你想留下来打工哦？澪？”
“不...还是当我没说吧，告辞告辞。”
说着，澪便推开了大门走了出去，虚空也在此之后与店长道别，跟着澪离开了店内，包括小瑶也跟上了两人的脚步。
...
“话说...你也没有安排吗？”
澪和虚空一边在面前这么走着，同时也回头和小瑶这么搭话着，小瑶听着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从虚空和澪的心声看来，对方似乎也只是单纯的关心自己罢了，所以也只能无奈的拿笑容回应。
“哈哈，谁会愿意和我这样的怪咖一起啊，他们都恨不得离我远远的。”
“不能这样啊，嫁不出去的以后。”
“呃，谁会在乎那个啊...”
“没关系啦，至少我们也是愿意的，毕竟在这个世界，我们也算是怪咖一样的存在就是了。”
“不...比起你们我觉得我还是要正常一点点的...”
“正常不到哪里去啦。小瑶，如果你要是想的话...其实，我可以...”
没等澪说完，几人就来到了一个聚集着很多人的地方，不由得的便被吸引去了注意力，吵吵闹闹的人群，还有能够辨认出来但基本没听清说什么的喇叭声。
“唔嗯，今天情人节，可能是告白之类的吧？稍微去凑凑热闹吧。”
“啊？嗯。”
应和着小瑶的话，澪和虚空也慢慢的凑近到人群之中，但是在群众所包围着的风暴的中心，却仅仅只有一位男生站在凳子上，用喇叭诉说着自己的悲惨经历。
因为距离的拉近，几人也才终于听清楚了凳子上男生所表达的话语。
大概就是：男生去外地工作了，五个月没见对方了，在工地上一个月挣几千全给女生了，只给自己留了一点烟钱，但是这个女生却只有男生发钱的时候才理他。
今天情人节，难得的也想相见一面，结果这个男生从贵州赶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女生已经跟学校里另一个男生在一起了，却并没有跟这个男生说分手。据说另一个男生也知道他俩没有分手还去挖墙脚。
这个男生崩溃的在这里说自己的经历，但是却也还是尊重对方的，丝毫没有透露女生的名字和长相，说着说着哭了。
虚空和澪都抱着沉重的心情去倾听着他的故事，但是回头望向周边人，却是一副令人无语的悲哀场景。
这样的情况下，围观者的反应可能会因人而异，但是大部分男生都沉默着不发表意见，反过来的大部分女生却流露出了嘲讽讥笑的神情。
对于沉默的男生，他们可能感到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和想法。也认为这是个私人问题，不适合公开讨论，也不知道该如何为他提供帮助和支持。
但对于女生的讥笑，这种反应可能是因为她们对这位男生的经历感到不以为然、不同情，甚至蔑视着嘲笑着对方的深情，电影里的深情她们哭红了眼，现实中的深情她们笑歪了脸，对于这样的情况，却是一副嗤之以鼻、鄙夷万分的样子来回应。
不明白为什么会是以这样的情况出现，说起来...像这样的事今天早上不也才发生过吗？这束玫瑰花里，那被丢弃糟蹋的真心...
这或许就是米林的提醒和警告吧，这个世界里，真心和深情会被当做嘲笑的理由吗？为什么感觉如此的荒谬呢？
澪沉思着，望了望神情一样凝重的，也因为旁人反应而震惊的虚空，又回头凝视着自己手中从垃圾桶里拾来的被抛弃被践踏的，凝结着真心的花束...
啊...或许，我也一样呢...对于艾尔师父的真情实感不过从一开始都是因为另一个人的影响，而艾尔师父也只是深爱着那个她，自己也只是碰巧沾染了她的福气和施舍，自己的真心居然也是假的。
所以失去他时才会如此绝望，所以知晓真相时才会如此痛苦，不再相信，不再用心...
或许，我和他还蛮像的...也或许是完全不一样的...但是...
澪稍微深吸了一口气，抱着鲜红的玫瑰花束，挤过讥笑的人群，也顶着所有人的视线目光和压力，来到了这位诉苦的男生面前。
微风拂过自己的长发，红色的围巾和卡其色的大衣也在风中摇曳着，但是却几乎完全暴露了身份的，将异类的兔耳朵也展现在了世人的面前，以“千澪”的身份去面对。
随后在许多人的讥笑和嘲讽的目光之中，澪从怀中的玫瑰花束之中，抽出了最为鲜艳的一朵，然后递向了面前的男生。
但男生一开始是不愿意接受的，在体谅到澪在顶着巨大的言论压力和目光，也决心着走上前来，才接过了澪手中送过来的花朵。
“谢谢。”
“嗯。”
仅仅只是这般简单的相互应和，便相当于是两个灵魂之间的轻微碰撞。随后澪便也以极快的脚步退离了这样的风暴区。
但是我深知，“千澪”或许不会是那个配得上花的人，或许会遭受到人们的指指点点，也会因为和游戏剧情里的人设不一样而遭到厌恶吧，但是自己也是人，现在只是单纯的，想要给受伤的灵魂送上一朵抚慰的花罢了。
“澪...”
虚空轻声地呼唤着澪的名字，倾听着所有人复杂、蔑视、鄙夷、同情的心声，小瑶早就已经有些许被负面情绪给感染到了，但是无视掉那一切，单单只从澪的心声来看，那才是自己现在保持着沉默的缘由。
虚空察觉到了小瑶的状态，也意识到了澪的心绪，待在原地静静的等待着澪的过来。随着澪的靠近，周边的群众也逐渐的腾出了位置。
敬佩的、羡慕的、喜爱的心声；厌恶的、嫌弃的、憎恨的心声，也在这一刻不断的传递到小瑶的脑海之中，澪就是扛着这样会被众人所议论的压力而做出了这样的行为...只有她一个人...
但就在此刻，虚空向前伸出了手，迎接着澪的到来，虚空也选择以自己的身份，迎接着她所在意的人。
她不是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不是，在那个世界也不会是，总有人会像这样在道路的终点等待着她，迎接着她，给予她最安稳的肩膀和臂弯。
在澪也将手伸过来的时候，虚空抓住了她的手，将澪拉回到了自己的怀中，将澪的脸蛋埋到自己的胸前，抚摸着澪的脑袋。
“澪，回去吧。”
“嗯...干嘛一副好像看到我拼死战斗归来一样...”
“没什么~”
虚空微笑着回应，然后便转过身和澪一起离开此处，小瑶也望着俩人一边闲聊一边离去的背影。
走了几步之后澪甚至还伸手捏了捏虚空的屁股，然后虚空也回应式的反手一脚猛地踢到澪的屁股上，将澪给踢开了出去几步，但澪也只是笑着说着些什么...望着俩人打闹，小瑶也摇摇头，清空了脑海中的各种人杂念的心声，跟上了两人。
走了十几分钟后，澪和虚空便陪伴着小瑶来到了小瑶的楼下。最近的下班路线基本就是这样的，因为担心会再有人来骚扰，所以虚空和澪也同时承担了保护她回家的工作，虽然基本不怎么顺路，但是俩人也表现的比较无所谓罢了。
闲聊，然后也了解着小瑶小时候到现在的经历，她的能力，至少在这样的每天一小段路程中，逐渐的变得可以相互信任和理解，虚空和澪也算是小瑶少有的朋友了。
“那我就上去了，谢谢你们。”
“嗯。”
小瑶来到家楼下的门前，回头对两人这么说着，然后虚空也顺应着回应，但在虚空即将想要转身离开的同时，澪却站了出来，表达了自己也想要上去一程的想法。
澪：“...唔嗯，不去她家坐了虚空，有点事想和小瑶私下说说，在这里等等我吧。”
虚空：“....啊？哦。”
小瑶：“嗯？说什么啊...等等...我刚刚好像听到了虚空想要杀掉我之类的心声和想法，抱歉，我完全没有那个意思的...不要生气...”
澪：“一些关于能力的事情而已啦，虚空在场我担心会打扰她考虑，就这样啦。”
说着，澪便拉着小瑶走上了楼梯，然后俩人都沉默着辗辗转转走到了五楼，小瑶的家门口后，才停了下来。
“这里就是你家啊。”
“...你不会只是找个理由知道我住哪个套房，然后发动能力来偷东西吧...你知道的，你游戏里的人设就是这样...”
“....这个主意好诶。”
“拜托了不要这样...”
小瑶叹了口气回应着澪的话，然后又深呼吸了一下，询问着澪：“所以，你想说的事是什么？”
“......嗯...我觉得你不能够太依赖我们。”
“嗯？”
“我是指，我们之间朋友的关系上，你不能因为我们能够理解你，就把所有的精神寄托都集中在我们身上，你也是有着属于你自己的生活的。”
“...我不太明白？”
“我和虚空都来自另一个世界，所以我们哪一天也有可能会毫无征兆的回去那个世界中，对于我们产生了太多的感情的话，我担心只会伤害到你...但那也不是关键，我也担心着在我们离开了之后，你又会回归到那种颓废奔溃的状态，一个人这样是很难受的。”
“...所以？”
“我是瑞尔，有着十二种神之力的半神，但是神之力并不仅仅只有十二种，我天生也被赋予了其他的能力，要是说时间之力属于第一代时间之神的话，我自身的能力其实是‘抢夺’，能够夺取其他人的能力的能力。”
“？”
“小瑶，如果你想要回归到正常人的生活，完完全全的正常人的生活，我可以夺走你的那份读心术的能力。”
“什么？”
“再也没有嘈杂的声音，听不到他人的言语，不会被噪声打扰，不会感受到人心中的负面情绪，不会被其所困扰，不会再这么痛苦...你能够像个普通人一样正常的生活，能够交好朋友，能够体会到...幸福。”
“...但是这样你不就会成为那个被这个能力困扰着的人了吗？”
“无所谓。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
“条件？”
“...你的能力，专注一点的话，是能够达到那种你问什么就会回应什么的程度吧？相当于完全窥探他人心声、记忆、想法的程度。”
“.....”
“我想要...让你查看我的心，查看我真正的心之所属。”
澪这么严肃的说着，小瑶也疑惑地皱起了眉头。啊...这或许就是澪自己所困扰的其中一个问题吧...其对象，是对艾尔、还是虚空、还是浅沫吗？
不过既然是澪自己的要求，就稍微提起精神，替她查看一下就好了...
......
“？！”
猛地反应了过来，小瑶却也发现，自己此刻的脸颊上挂满了泪水。自己不仅仅查看了澪心中的所想，也切身体会的感受到了澪的感受，那份痛苦，那种伤痛，她就是抱着这一切坚持到了现在的吗？
比起这些，我自己所遭受的痛苦，根本就不值一提，我却为此自甘堕落，自我颓废...
“怎么了吗？”
“抱歉...我...我....”
小瑶支支吾吾的哽咽着，捂住了脸，而后澪则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或许看到了我很多痛苦的回忆，但是也还有很多美好的回忆，没必要太耿耿于怀，做你自己就好。”
“...嗯...那个，你想要的回答，想要的结果，你的心之所向，那个人是...”
“不用告诉我答案，我自己的想法我自己自然清楚，只是不敢去承认罢了。”
“嗯...”
小瑶沉默着，低下了头，澪也再次伸出了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
“那你有考虑吗？要不要保留这份能力？”
“....”
“没有想好也没关系哟，时间...应该还蛮充裕的。”
“我已经决定了，这个能力...要是用在合适的地方的话，应该能够帮助到更多的人...所以...”
“你能这么想就好。”
望着小瑶展露出了坚定的神情，澪也这么轻笑着说道，之后便站直起了身，往一边的楼下走去。
“对你现在的决定好好努力吧，明天见，小瑶。”
“嗯！明天见，澪！”
走出了大门，便望见虚空正抱着澪捡的那束花，坐在楼梯上乖巧的等候着，从后边这个视角看过来，感觉上这样的虚空还蛮少见的。
自己的心之所想？无所谓了吧，暂时就先享受享受这样的日常好了。
澪这般想着，轻轻拍了拍虚空的肩膀，稍微说着些话，然后一同踏上了回去的道路，两个人一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