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箭的角度各有不同,一箭指上身,侧过身子,二箭却正好要顶上此时的脑袋,连忙后闪第三箭迅速袭来,我已有所准备,调动手边的以太化为流动的铠甲挥开箭矢,用力稍许猛了一点整支箭在空中分崩离析竟是发出了清脆的爆炸声,有些异常的声音,我明显感觉到了以太的存在。
他并不像是会驾驭以太的样子,那么原因只能是手里的那把木弓了,看似木制的弓体色泽黑的发亮,雕花配得恰到好处。看来是件有点年份的魔具但保养得很好。
“你的弓比匕首耍得厉害多了。”
我必须承认他的那三箭非常了得,若是偷袭即使是那些骑士也必要吃大亏。
“那是,本大爷可是第一猎手,接下来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了。”又叫嚣起来了,我就不该夸他。
他又搭上一支箭“我倒要看看你能接下几箭。”
后跃射击,他隐入了森林,我避开攻击追了过去。
夜晚的森林是巨大的怪兽,一切进入的东西都会被吞没在阴影中。
黑暗的森林会让人失去方向,声音仿佛来自于四面八方,就像我当初和狼人战斗时一样。精灵和人类夜视能力都不够优秀但敌在暗处作为追击一方的我终究处在弱势。我若也躲着那双方就对等了但这样子战斗就没有办法结束了。
攻击可以来自各处,刚才的来自左上方,下一次攻击却源自前方的树丛,动身回避或挥手挡开,攻击到达之前虽能做出反应不过反击就很难了。
我现在不能着急,要等待机会,他漏出破绽的机会。
布德的武器是短弓,适合速射较近的目标。他不会离我太远,只要露出马脚我能立刻把他揪出来。
“嗖”箭破空而来,挥开,后面还有一支,来不及反应被充入以太的箭矢穿过护体的屏障在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先挂彩的是我这边,布德的脸上的笑容出现在脑海里,我一定要给他来上几拳才行,不对,是好几拳。
集中精神,接下来的攻击再没击中过我。37……38……39,布德不断射击,过去了一段时间。
我不得不承认作为猎人,布德很优秀,自己不被发现的同时消耗自己的猎物。但那是在目标是没脑子的野兽的情况下,我自认比那些家伙高级多了。42……43……干的不错,他还是没有露出马脚,但有东西正一点一点积攒他的焦虑,他的箭矢要耗光了。我确认过,他身上背有一个大箭筒正好30支以及左右两个小箭袋每个只有10支。如果没有额外藏着的话再7支就结束了。
又是两支箭,攻击停滞了,看来他开始慌了,如果情况如我猜想的话。自己应该刺激一下“我说,你的箭看来是要完了吧?我可还好好地站在这里呢。刚才是谁说谁是猎物来着。”尽量让语气显得更加挑衅一些,我对周围警戒着。
布德没有用语言回答我,一支箭从脑后袭来,偏偏头躲开。表情要显得更轻松一点,嘴角的弧度稍微提高一些。
不出意外对方还有4支箭,为了以防万一我需要让他失去信心。比如抓住他的箭。
师傅以前和我说过,存在一种叫心眼的东西,洞察万物以心为眼。当初师傅为了研究这个把自己锁在那里愁了半天,我也有幸看到师傅发愁的样子,代价是一顿痛打,疼了我好久。最后师傅还是找到了感觉,并将其传授给了我。
闭上眼睛,放空内心,摒弃杂念,周身的一切都明晰了起来,接下来去除不需要的内容,风的声音,草木的摇动,寻找不属于这一切中的东西……找到了。
箭矢脱弦而出,又是一支,是并排的二重箭,我“看见”了。避开前者伸手配合箭矢飞行的速度接住后者,折断当做飞刀掷回去。“嘟”击中的是树干,看来还是偏差了不少。
不过无所谓,发现自己的箭竟然被接住了而且位置也暴露了,作为猎人他已经失格了,当然打从一开始我就不会是猎物。
“看来你的实力终究只有这么一点。”继续挑衅,他马上就会失去冷静。
草丛颤动了,布德跳了出来,“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啊啊啊!”怒吼着,搭在弦上的双箭由于大量灌入的以太发出了光芒,那可不是正确的使用方法。放弃了自己的优势改用大出力的一击在近距离决胜负,这是愚蠢的策略因为对手可比他强多了。
我加速上前,气集于手,以太压缩其上,现在手化为利刃。手刀挥击斩断飞箭,落向一边的箭矢爆炸四散。下一步,继续提速快过他后退的速度。抓住脖子,手臂发力。他身体离开了地面,被带着撞向了树干,由于身高他被我以非常变扭的姿势抵在树上,即站不起来又坐不下来,由于勒紧的脖子拼命挣扎。
目前没有勒死他的打算,手放开后,重获自由和空气的布德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待他好像缓过了气来,再拉着衣领提起来。
我还没有揍他几拳呢。
抡起拳头,一拳,打在脸上,脸马上红肿了些许,两拳,还是打在脸上,这一拳揍出了鼻血,整张脸马上凄惨了不少,也许是被打清醒了的缘故,布德不仅没喊疼反而龇牙咧嘴“有种你就再来一拳。”说着我又打了一拳,这一拳下去,左眼肿起已经睁不大开了。
“再打啊!”好像在挑衅我的样子,我当然还要再打。第四拳打在左面颊,脑袋受不住冲击摇了一下,一摇下来他的神情有些恍惚。我不担心打死他,在使用了师傅当年殴打我用的技巧的情况下,每一拳的伤害都会散开,皮肤会显得很惨,被打的也会很痛但实际上只是皮外伤,敷点药休息一段时间就能好。
缓过神的布德还是继续在叫嚣着,我敬他是条汉子但我不打算停手,就这样他叫一声我打一拳。直到他已经意识模糊到话都说不出来了,此时已经满脸是血了。连续的冲击还是把他给打昏了,看来我功夫还是不到家,算了来几个耳光应该就会醒吧。
正当我抬手要扇的时候,一个声音阻止了我。
“求你了别再打了!”
说话的人是巴斯卡,他跪在地上哀求着。
“求你了别再打了!”
简直都要哭出来了,我又没打他,怎么就这副样子了,我以前见过不少给自己求情的但真没见过给别人求情的。我也不是恶魔,既然有人求情了我就姑且放过手里的家伙。
从我手中放下的布德像个脱线木偶一样瘫在地上。看来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那就打发一下时间吧。
“你为什么要替这家伙求情,刚才不还在吵吗?”
我向巴斯卡搭起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