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须氏族的集落没有黑夜但存在着圣火无论如何都照不到的阴暗角落,比如监狱。无光的走道中只有零星的灯火照亮着前路,赤须王就在这之中前进着,最终停在了最后的一扇牢门之前,这是赤须氏族史上最伟大的预言者同时也是最罪大恶极的罪人的关押处,一团篝火将牢房照的通亮,一个胡须全白的年老矮人在火前一边咏诵着无法让人理解的词汇一边手舞足蹈。
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赤须王的到来,矮人还是继续着,赤须王也丝毫没有打断他的意思。
“火焰啊,请照亮吾等前进的道路!”矮人突然站了起来大叫着,火焰仿佛是在回应着,火光开始摇动然后越烧越高,激烈的燃烧没能持续多久,当火焰将要触及屋顶的那一瞬间,火灭了。
“一片黑暗,是一片黑暗啊啊啊啊啊。”变调的叫喊声传遍了整个地牢,矮人完全失控了,留着眼泪,不停地用头锤击地面。
“未来会是光明的。”赤须王的一句话打断了老矮人的自残。
一点一点爬到牢门边上,矮人接着牢门的铁杆起身,定睛看着赤须王,在辨认出来者为何人时“赤须王在上。”一边这么叫着一边以五体投地的姿势跪下。
“真是的我来这里又不是让人给我下跪的。”双手穿过铁栏杆,赤须王扶起了老矮人。
“变数来了,我要你帮我占卜一次。”
老矮人的眼睛中泛出了光泽“变数!变数!”赤须王此时完全不相信此时抓着自己胳膊的家伙是个一个半只脚已经跨进棺材的老头。
“就在昨天,两个旅人来到了集落,一个人类,一个精灵。”
“你说什么!”老矮人放开了赤须王,自顾自地开始思索起来,不住地点了几下头,而后从摆着一大堆东西的角落中找出了许多东西,点起了新的篝火。再次开始了无法理解的仪式。
“火焰啊,请照亮吾等前进的道路!”就和之前一样矮人叫喊着,火焰再度开始摇动。和之前迅猛的暴涨不同这一次的火焰显得有些无力,越来越小感觉上快要灭掉一般,忽明忽暗的变化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最终稳定了下来。
老矮人有哭了但这次是喜悦的泪水,“我看见了,我看见了我族的未来。”刚说完,眼泪就止住了,转而是一副非常严肃的表情面对着赤须王,“深渊之暗将再度袭来,我们的族人将死伤无数。”
“我不会让这事情发生的。”赤须王以坚定的眼神回应矮人的预言。
安心的老矮人点了点头,然后冷不丁的两手高举慷慨激昂地说道:“优秀的王者将指引族人们迈向未来,崭新的未来。”大概是想让赤须王更加注意,老矮人几乎要把脸贴在栏杆上又说了一次“崭新的未来,但光明或是黑暗将取决于那位带来转机的旅人。”
“说实话,虽然我知道那个小伙计身手不错但他能够为我们改变什么?”无法理解的赤须王提问到,但思考中的大脑自己解答了“外面的世界吗……”
老矮人没有回应他,只是默默的回到阴暗牢房的一角躺了下来,“我累了,剩下的就是你们的事情了……”终于安心下来的他缓缓合上双眼,再也不会醒来了。
“愿先祖给予你指引。”
自己曾经的恩师已经逝去但是作为赤须氏族的领导者,赤须王绝不能悲伤,绝不能止步不前,“未来到底会有什么尽管来吧!”赤须王举步向前。
…………一段时间以前的另一边…………
路途的劳顿真不是盖的,我和路德直接一觉睡到了钱伯过来喊我们起床,竟然在完全陌生的地方睡死过去,果然现在的身体还是不够坚韧。
在此看见了路德的斗篷收纳的绝技以后,我向钱伯询问他的来意。
“你们之前不是一直问东问西的吗?我带你们去见能够回答这些问题的人,正好那位也很想见见你们。”钱伯如此解释。
带着会是怎样的人呢?这样的想法我们跟从钱伯前往那位的所在,地点是一个相当大的建筑,像是作坊一样的地方但不是矮人自己在动手,建筑中的矮人们操作着疑似魔道器的不明仪器,一个物品从一个器具到另一个就变了个样子,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好像很厉害。
“这里是什么地方?”兴致勃勃的路德询问着。
“我们集落中最大的魔导工坊,这里的器械都是很重要的东西可别乱碰。”解释之余也不忘提醒我们,钱伯转过身来“顺便和你们说声带你们去见的可是我族的大贤者格林大人,过会儿记得放尊重一点。”
大贤者吗?听着像是个很睿智的人只希望脾气不要太奇怪。
表示了解之后,钱伯继续引路来到了一扇大门前,他敲了三下,相当洪亮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进来吧。”
大门打开,里面的摆设有些杂乱,图纸、书稿和不知道是什么的器具铺了一地,房间的一角有个桌子,矮人正在图纸上画着些什么。
从我的角度来说,这个叫格林的矮人和我想法中的大贤者形象出入很大,带着一副好像可以更换镜片的眼镜,和铁匠一般的工作装,胡子和头发都被仔细地束紧了,应该说他的形象和这里的矮人都不大接近。
他抬头停下手边的工作看看我们“哦!是钱伯啊,那么后面的两位就是来自地上的旅人了吧。”
“您好。”
“见过,阁下。”
“哈哈,不必多礼,这边比较乱你们找张椅子坐下再说吧。”
“那我先走了。”
“哦,辛苦了。”
临走时还不忘提醒我们要注意保持尊重。
待我们坐定,格林端来一壶茶不对是一壶水,一人一杯倒满然后自己端着自己的那杯直接喝了一口“那么事不宜迟,两位给我说说地上的事情吧。”
“该从什么地方说比较好呢?”
路德看来很乐意回应他的问题那我就不用说了。
“要不这样吧,我问问题,你概括的回答一下就行了。”
“没问题。”
于是一问一答开始了,格林问了很多,路德非常认真的一一回答了,还问了不少事情,这段时间我大概喝了……不知道几杯了,期间由于提问我也说了一下。
“这千年来地上的变化还真是天翻地覆啊,不对有变化才是自然的吧。”
“嘛……毕竟经历了那么长的时光呢。”
就当这段对话要圆满结束时,刺耳的声音刺入耳朵。
“警报吗。”
警报,什么的警报?
“注意!第四结界正在遭受攻击!全体兵士武装集合!注意!第四结界正在遭受攻击!全体兵士武装集合!……”相当急促的声音为我们做出解答。
“看来不能再聊了啊,抱歉了两位我得先走了。”格林起身取来一根手杖就要离开。
“我们能一起去吗?”
沉默了一下,格林说“一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