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它们”或许有些失礼,虽然那五六个人头上长草;身上四肢上也长着一些根枝,覆盖着青苔、树斑,看着着实不太像人,起码不太像正常人。但他们有鼻子有脸的,确实是五官齐全四肢完整的人。
现在或许已不能确定,但至少他们曾经是人。因为林歌看到了两张眼熟的脸。
一人板寸头长马脸,一人平头方脸,赫然是之前见过的卡文迪休的护卫打手。
他们旁边还有穿盔甲的一男一女,以及穿着不合身的制服的壮汉与一个穿着华贵大衣的大肚子中年男人,共六个人。
那马脸和方脸的两人显然也是认出了林歌。虽然与上次相遇时相比好像已经变了个人,但看到林歌正面望过来,他们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张副清秀好看好像人畜无害,但透着些懒散的模样。
绝对是他!虽然现在他身边没有史莱姆也没有带那把破剑,但他们两天前拜他所赐,承受又是下身痛得差点失去该有的作用,又是家传的全村最好的刀已经不能传家的耻辱,绝不可能认错。
就算换化成灰都能把他认出来,何况现在只是换了一身不怎么样的装备?
慢着,那装备……那不是我的重金从漂亮小姐姐那买的小木盾吗?……那不是,我新买的皮腰带吗?
他们眼睛突鼓又惊又怒,同时喝道:“你…是你这家伙!”
旁边另外四人闻言都是一愣,其中那名穿短小西装制服的壮汉和穿华贵大衣的大肚子中年男人眼前更是一亮。
那大肚子中年男人原本被林歌那一剑吓得面如土色,惊惧颤抖,这时冷静下来,道:“什么,原来是你们两认识的人吗?太好了!平民…冒险者吗?你不能砍我,我乃这斯特鲁城镇的城主鲁法大人。”
“知道了吗?我是一城之主,你上了我就是以下犯上,罪该万死。”鲁法城主傲然的昂起头,仰着脸。生长出枝桠,树枝般的手却蓦然向林歌扇过去。
抬盾当下,却像是被大木头抡中,力道沉重。林歌身形不稳,身体侧移,抬手便一剑看去。
旁边几人看得惊呼,而城主鲁法大喝道:
“你住手!!我不是刚说了我是城主吗,你敢砍我?!好…好大的胆子!”
“蛤??”林歌无语,攻击人还不准人还击?
“笃”一剑砍在起树干般的肥大的手上。
“噢噢噢噢!!!你居然砍我!区区平民你居然真的砍我!!”城主鲁法惊叫起来。但他的树枝手没有被砍断,而在他惊叫的同时,那树枝般的身体却又林歌靠近又挥打过来。
咦?
林歌闪避开,心中则奇怪魔剑怎么突然失去了力量。剑上的黑气已经消失,原本不用技能,只需注入泽力随便一挥应该就可以轻松将城主的树枝身体斩断的魔剑,刚才只像是普通钝器一样砍在他手上。
他得到魔剑之后,与魔剑自有了某种感应,心念一动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简单来说就是,因为林歌见到人之后收了魔剑的泽力,魔剑退出了战斗模式。
林歌心中苦笑,他有些理解魔剑为什么对名字那么在意了。
因为要重新激活魔剑的话,要么想第一次用充盈的泽力使用技能后激活,要么喊出那句羞耻台词——
“觉醒吧,魔剑「贵族宅邸墙上的装饰用剑」!”
听到林歌闪开攻击后,忽然这样幽幽念了一句,那六人都是一愣:
“欸?”
“欸??”
“欸??”
接着就看到那古朴的魔剑上散发出黑气,萦绕起一种诡异不祥之感,一股可怕的气息爆发出来。
六人见状皆是脸色大变,那是刚才令他们感到惊惧的气息。
鲁法城主明显慌了神,似乎刚才那一剑的可怕又袭上了心头。那可是房子都劈倒了的。他感到身体发软,但现在他的身体不归他管,依旧向林歌发出攻击。
后面几个人也在靠近,但他首当其冲,无疑会“早死早投胎”。因而刚才还自高自大的他,现在忙慌慌张张的叫:
“这位平民兄弟,你千万不用冲动啊!冲动是魔鬼!你再用那剑砍我,那…我就真的完蛋了啊!你看,我根本伤不了你嘛?所以你就发发慈悲快点逃,好吗,放过我吧!”
感受到生命威胁,他已经不顾颜面,低声下气的求情,但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拼命向林歌打去。
不,这不是去送死啊!这位城主大人几乎自己都想打自己一顿的冲动。但他的身体不受他的控制,因此看着自己这边求情 ,那边身体上去攻击,他一个老男人几乎委屈得想哭出来:
“这不是我要攻击的,你千万别砍啊!我还不想死,虽然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可以救我,但不是想你让我解脱啊!!”
后面的那穿短小西装制服的壮汉,壮硕的身材将短小西装制服穿得什么紧身,露出半截肌肉蓬发的半截腰身,像个变态。但看着是城主的秘书助理的存在。
这时他也忙为主子(也是为自己)说话:“对啊,这位兄啊小弟,你看,你和我们这两位随(从)…同僚也认识不不是嘛?我们……”
林歌见他们这模样,一时也只提着剑闪避攻击,没急着出手。点了点头道:
“嗯,可以说认识”
但在他们有些高兴的时候,他又接着道:“…要说起来的话,大概还有仇。”
“蛤!??”
刚为搭上了一点关系而高兴的两人,霎时恨不得抽自己两耳瓜,向后后面的马脸和方脸的两人恨瞪一眼。两人几乎忍不住想反驳:他们才是受害者。
但看到自己一行人都在往林歌那可怕的剑口上冲,只闭嘴不言。
虽然他们确实对林歌怀恨在心,但现在他们除了头恼还算正常外,身体几乎全变成了植物。根本不听使唤。生死都仰仗在林歌手里。正是敢怒不敢言。
感到憋屈的同时,他们却也震惊不已。
那个耍手段乘机偷袭他们的小子——他们在那次吃亏后,经过来回反思后得出的想法——他难道不是一个小村庄里很废柴的废柴?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