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爸。。。妈妈!妈妈。。。你们在哪里?不要丢下我!不要!”被自己的梦惊醒,牧归荑突然坐起来,看到是自己的卧室,才稍微安下心来擦擦额头的冷汗。她侧了侧头,看到衣橱上的落地镜,刹那间整个人僵住了,她的脖子上缠着绷带,那么。。。刚才的事是真的吗?
“不会的,不会的。。。她都忘了该怎么摇头了。
“蹬、蹬、蹬”的敲门声。除了恐惧此刻牧归荑不知道自己还剩下什么,所以任由这声音放肆着。她拉紧的被子整个人都埋了进去,她认为这样可以减少一些恐惧,尽管她在不停的颤抖着,把自己的嘴唇也要出了血。知了在欢快的唱着,门打开了。
脚步声接近她的床,一只手企图掀开她的被子,她努力的抓紧被角似乎这是她最后的一层防线。
“不嫌闷吗?”那只手松开了,手的主人问道。
“。。。是艾御泽吗?”牧归荑犹豫着探出一双泪汪汪的眼睛,她怕见到简亚蓝那样的情景。
“终于肯出来了吗?”艾御泽一脸疲倦的表情,手上还端着什么东西。
“我。。。”慢慢的牧归荑把脸露出来,但在她瞥到镜子时,又条件反射般的把脑袋缩回被子里。
看到这样的她,艾御泽在她的床边坐下来,一般情况下不是应该说些安慰的话吗。但房间却很安静。
牧归荑不知道是不是不在是自己一个人的缘故,慢慢的也没有一开始那么害怕了。
“你再闷在里面,我可不奉陪了。”听到点火气的声音,牧归荑想一个人的耐心毕竟是有限的吧,何况这个人还是艾御泽。
嘴唇上的血已经干了,长时间闷在被子里,牧归荑的脸涨的红红的,“你对自己还真残忍。”不过是几秒的停顿。
“呵呵~~”艾御泽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这次牧归荑很聪明的把头瞥到镜子的反方向。
“你学别人玩自杀吗?”
“啊?”牧归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我还没那么想不开,何况死又解决不了问题。”
“哦,是吗?”他抬起手伸向她的脖子,这一动作令她的记忆瞬间一闪人也本能的往后缩了缩。
“别动,我帮你换绷带,没看见已经渗出血了吗?”
“哦。”她乖乖的不动了。
“要自己看看伤口吗?”绷带已经拿下来了。
“不要!”回答的很干脆。
“。。。洗手间的玻璃是你打碎的吗?”艾御泽边重新裁剪绷带边问。
“。。。我没有。”
“哦。”
“你。。。怎么发现我的?”原本要问的话牧归荑却说不出口。
“洗手的时候发现的,”手中的绷带已经裁成差不多大小,“别说话了,把下巴稍微抬起一点。”
“哦。”
“笨蛋,抬太多了。” 他冰凉的手指触碰到她下颚的瞬间,牧归荑感到自己的心跳频率乱了。
“伤口好象满深的,不过没碰到大动脉。”收拾起换下的绷带,他不急不慢的问:“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了。”为了掩饰刚刚的自己的胡乱心跳,她生硬的说。
“那把那碗粥喝了吧。”
“恩。。。”端起白花花的米粥碗,她没胃口的端起一勺送进嘴里,一股血腥味立刻涌上来,她剧烈的咳起来,感到喉咙处一阵阵疼痛。她用手抓着自己的脖子想要缓解痛楚。
“这样会把你自己掐死的。”他抓住她那过分用力的手。
咳的太厉害了,她的嘴中咳出了血,这时候人是很脆弱的吧,再怎么想掩饰行为还是会暴露内心的吧。她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了,在疼痛中流下来。
“很痛苦吗?”他松开手问。
“。。。”无声的回答,虽然咳的不那么厉害了,但她的手还是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脖子。
“这就是回答吗?”他无奈的笑笑,用细长的手指轻轻的帮她擦拭嘴角的血,她吃惊的抬起头望着他,手好象没那么用力了。他给了他一个淡淡的微笑,把嘴唇贴到了她的嘴唇上。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好象令她忘记了哭泣,忘记了疼痛,手慢慢的从自己的脖子上滑落下来,没有任何的反抗,只是任由时间流逝,她觉得自己的心里防线已经崩溃了。
“还疼吗?”分开后,他柔和的问。
“。。。”她不敢正视他的眼睛,只是微微的摇摇头。
“还是去医院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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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归荑。”她也可以听到寒景熙的声音。
“我是艾御泽,你来我们家一下,牧归荑需要上医院。”
“什么!她出什么事?我马上过来!”寒景熙挂了。听的出来他很着急,这令她很感激。
艾御泽回过头来对她说:“他马上就会来。。。”
“恩。。。”声音有些沙哑,是喉咙的原因吧。
“。。。刚刚那么做只是为了让你平静下来,也许我做错了。”
“。。。没有~~~是我错了,我会忘记的~~~”她责怪自己不该表现的那么脆弱,她知道以后的伪装更不能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