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个……”
“也不是这个……”
战音在试管架上翻找着，一旁的沙漏不停扫描着这些装着奇怪溶液的试管，显示着这些溶液的成分。
“难道不在这吗？”战音嘀咕着，这些医生调制心理药物的时候都不把标签标着的吗？
战音有些失望，正当她准备转头换个地方时，沙漏发出了响声。
“找到了。”
战音转过头，兴奋地看着眼前的那瓶试剂。
“解析。”
这段时间很漫长，大概得用几个小时左右，接下来还有装填纳米机器人，装瓶成剂的步骤，大概需要一整天。
战音无聊地在实验室内踱步，现在的话，言和应该还没回家。
“不过在这太危险了，带回去再弄吧。”
她把瓶子内一小滴溶液吸了出来，小心地放在沙漏的储蓄空间中，随后双手微张，顷刻间在原地消失。
战音传送到了言和的窗户上，跳到了房间里，眼前是言和的桌子，她轻轻把沙漏放在桌子上，进行解析。
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战音愣了一下，不对，现在的话，言和母亲和言和都应该不在家才对。
怎么回事？
战音把门打开一道缝隙，悄悄地向门外看去，搜索这声音的来源。
是言和的母亲。
战音松了口气，言和母亲似乎在写着什么东西，表情很严肃，和平常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言和母亲很快写完了，将纸折起来，向着言和卧室走去。战音见此情形，把光学迷彩披在身上。
言和母亲郑重把纸放在了言和的书桌上，眼神带有丝丝愁绪，沉思片刻后，向门外走去。
虽然很好奇纸上写着什么，不过偷看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战音看了看钟，反正言和马上就到家了，不如等会她一起看。
可她心里总有种不安的感觉，尤其是想到言和母亲的眼神，分明有一种异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距离言和回家的时间越来越近，正当战音忍不住要把纸直接给言和送过去的时候，开门的声音响起来了。
“我回来了……”还没说完，战音就走到门口，把纸塞给言和。
“快，看看写了什么。”
言和看到这举动愣了一下，随后立刻把纸接了过来，展开仔细阅读。
随着一行一行看过去，言和的表情由惊诧，变成慌张，又变成急切。
“她有危险！”
战音也凑过去扫了一眼，顿时明白了言和的意思。
阿和
昨天他来的时候我很害怕，
但我作为母亲不应该害怕的，
作为女人可以害怕，
但母亲不能，
你想要保护我，
在你伸出手的时候，
我明白了十几年来我的懦弱，
我不该懦弱的，
那只能让我来结束这些。
“这个意思是……”战音看完了信，转头看向言和。
“她要找那家伙离婚，可是……”言和攥紧着信，手中的汗水打湿了它，“那家伙现在就是个疯子，恐怕会有危险。”
言和咬着牙，现在的她对一切都不了解，见面地点，他们要说什么，会发生什么，她都不知道，无助的泪水在眼眶里涌了出来。
战音甚至是头一次看到掉眼泪的言和，她快步走过去，用力拉紧言和的手。
“抓紧我。”
“什么？”
“我带你去找他们。”战音说：“用飞的。”
“才过了不到一个小时，来得及。”战音背起言和，漂浮在空中，“抓稳点，刚开始可能会不舒服。”
中速飞行。
她们两个在大概五百米的高空穿行，速度和满速的跑车差不多，凌厉的风刮蹭着她们的脸颊。
可是没时间管这些了，她们在全力地搜寻着言和母亲的踪迹，一个街区，又一个街区，一个公园，又一个公园。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们的心里越来越急切，在这座城市找一个毫无线索的人，太难了。
但必须找到，一定要找到！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她们突然听到了一个刺耳的声音。
是救护车，平时很平常的声音也变得刺耳起来。
言和心里突然紧了起来，战音也顺着救护车的路线飞了过去，尽头是人群，几个警察在疏散着人群，已经拉好了警戒线。
她们们在没有人的角落里悄悄降落，朝着人群冲了过去，言和疯狂地推开人群，向里面挤进。
“小姑娘，干什么呢。”警察拿手拦了拦。
言和突然停住了，眼神猛地怔住，周围的所有声音都消失了，人群，警察，还有救护车的轰鸣声都仿佛在另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只有三种颜色，黑白和红色。
血泊中躺着的是……
“妈妈！”言和腿无力地跪了下来，红色让她有些眩晕，嘴唇不住地颤抖。
“伤者和一男性发生争执，被捅了几刀，正在转移到救护车上。”警察对着对讲机说着，又看到一旁的言和：“伤者女儿在这，把她拉到医院签个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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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和在手术室外面坐着，她全身感觉冰凉，现在每一秒的时间都是煎熬，一旦手术室的门开了……
签字的时候，护士说了一句话。
“医生说成功概率大概只有百分之五十……请做好心理准备。”
她不敢想象，只能默默祈祷这个世界能否仁慈一点。
不知道是谁的手表在咔咔作响，每一次的响声都仿佛在她的心上割开一道口子，这无限微弱的声音在此时如此响亮。
门开了。
言和微微抬起头，眼神恍惚，似乎在乞求着什么。
“病人因失血过多……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节哀顺变......”
“太晚了，如果再早一点……”
五成的概率，落在她的头上，如此可笑。
“概率……”言和低下头去。
这就是命运吗，为什么……
每个百分之一都会变成百分之百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