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怎么办,还要继续找老弟吗?”我身边的女孩满脸愁容,蒋宇白的突然消失像是给她带来了不小的打击,就连我同她争吵之后,也没见过这家伙露出这样手足无措的神情。
当警察询问了我和杨雨晴一些与蒋宇白失踪有关的事之后,以继续走访调查的理由将洪到一边,那个满下巴胡茬的老警察连客套话都不说,留了我的联系方式后直接让我们回家等消息。
那副不留情的模样和他那一板一眼的脸可真是“相得益彰”,想要从这老家伙口中套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可比登天还难。我和杨雨晴就像是被射透的筛子,在那个老警察眼里隐藏不了任何信息,恐怕再同那个人待久一点,我为杨雨晴编造的简单谎言就要不攻自破。
“先回家吧,我们现在除了等待也做不了什么。”
“可是我们也去找的话,不是能增加找到老弟的几率吗?”女孩似乎很不甘心,语气中有几分对我回家这个决定的不满,紧蹙起两条秀眉下的瞳孔看向我时好像写满了担忧和不解。
“蒋宇白是个聪明人,就算遇上危险,以他的智商绝对不会束手待毙的。我们现在找不到寻找目标也没有调阅沿路监控的权力,而且你看这种事情像是普通的事情吗?要是他是因为普通的寻常事件失踪还有找回来的可能性,可是……”我顿了顿,看向紧跟在身边的女孩:“要是他像你一样出现了超自然的现象的话,能寻回来的几率……”
“超自然现象?”女孩的不解更甚些许,“什么意思?”
“刚才那个叫陈默的警察说的东西你没听见吗?今天发生了三起类似的事件,都是人突然消失不见,而且都是在人多的地方消失的。我一直想不通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也不明白将宇白一个大活人为什么会突然不声不响的突然消失。但是我刚刚将你和蒋宇白的事情结合在一起就想明白了一些东西。”
我停下了脚步,转身面向一脸狐疑的女孩摊开了我的两只手掌:“还记得生日那天你和我说的那天的天气吗?”
“我记得啊,是晴天,万里无云的那种。”
“但我的世界是同前几天一样的狂风暴雨。但当你出现以后,我的世界就变了,本来应该肆虐一个礼拜的暴雨就像是消失一样,变成了你口中的万里无云。”
“而这个月也遇的百年难遇的超大台风,还是连着三个。可就一晚上的时间,台风的积雨云就像掉进了另外一个时空一样消失,要不是到处都是被台风破坏的痕迹,谁会相信那样恐怖的台风发生过。”
我将摊开的双手扣在一起,在女孩面前晃了晃:“如果我们本是同一个人的话,就会有不同的世界存在,这样的世界可能不只存在两个,不过没关系。你可以突然出现在我的世界,蒋宇白和其他的人也可以被送到其他的世界,我甚至怀疑还有更多的难以解释的事情发生,只不过没人发现或者刻意隐瞒了。”
“当然,这些只是我的猜测,具体的原因我说不上来,这方面也不是我的专业。”我摊了摊手:“但这是我能猜想出来最有可能解释这么多人突然消失,以及天气异常变化的理由了。”
“你的意思是,老弟他可能已经在别的世界里面了?”女孩有些难以置信的歪着脑袋。
“我的意思是让你别太担心,蒋宇白好歹也是华清免考报送的家伙,遇到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事肯定会求助我们的,他也许现在就在家里等着我们回去吃饭也说不定。”
“可……”女孩还想说些什么,但我已经不打算给她狡辩的空间。
快步走到她身后轻轻推了一下她的肩膀:“相信我,也相信蒋宇白。”
我冲着女孩那张苦涩的脸笑了笑,仿佛这一切都只是时间足以抹平的小事。
虽然我也很担心蒋宇白的安全也还想继续找下去,但女孩大病未愈,身体已经撑到极限了。
女孩一路的奔波早就将脸颊印的煞白,呼吸的频率明显异于正常水平,一路的狂奔让她受伤肺更加痛苦,再加上昨夜发烧,咳嗽,一夜难眠,继续寻找下去杨雨晴的精神和体力都会支撑不住的。杨雨晴早就体力不支,却还在强撑着精神紧跟着我的步子。
接下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继续下去了,杨雨晴必须要休息。
△▼△▼
我半哄半骗好不容易将身边这个和牛一般犟的家伙骗上了回家的车,火车站离我的出租屋还有一段距离,女孩靠在车门上眼皮打架了一会,很快沉沉睡了过去。而我则是偏过头对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发呆,心里还在盘算着发生在我身上的这些超自然的事件。
不知是不是昨晚熬的太晚的缘故,脑海中思维的风暴逐渐趋于平静,我也渐渐陷入梦想之中,直到感受到出租车停止时刹车才从朦朦胧胧的睡意之中醒来。
揣着惺忪的睡眼四环顾了一阵,这才发现我们已经到达了。
掏出手机付了车钱,拍了拍还靠在车门睡大觉的杨雨晴的肩膀。
“走了,到地方了。”
“到了?”女孩被我的声音吵醒,她像是一只睡蒙的小熊猫一样,懵懵懂懂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没有再说什么,我自顾自的拉开车门,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等待慢悠悠下车的杨雨晴。
“我睡了多久了。”合上车门的女孩还有些发懵,右手的大拇指使劲揉搓着自己的太阳穴。
“你上车没多久就睡了,到现在有四十分钟了吧?”我看了看手机说到:“别呆在这了,你越早回到家越早休息。”
“但是我还想在附近找找……”
“杨雨晴。”我厉声止住了眼前女孩的话,紧皱眉头瞪了她一眼:“你看你都累成什么样了,还逞什么强?”
“我没有逞强!”
“这件事没得商量,你必须休息!”
女孩看向我的眼睛,还想说什么,可在我威胁似的目光下她想说的那些话全部咽进了肚子里。
“知道了……”
△▼△▼
“吱呀。”
随着一声刺耳的开门声,我缓缓开了自己出租屋的门。虽然只是一晚未归,却好像阔别了好几年,那张堆满了乱起八糟零食的桌子和地上还摊得到处都是的被褥都还在诉说着老弟没离开时我们相处的画面,电视机上还一直循环播放着蒋宇白离开时看的动漫,我买回来的蔬菜和肉也完全没有整理,只是被我随手丢在客厅的沙发上,天气的炎热已经让里面买回来的肉类变质了,几只嗡嗡的苍蝇围着红色的塑料袋打转。
可只是我恶语几句话的功夫,这间房子原有的温馨与和谐就荡然无存。
紧跟在我身后的杨雨晴见到眼前这副不堪的画面愣住了一会,薄削的两片唇瓣微微颤动,却吱呀着说不出话来。
片刻,重新提振了精神的杨雨晴才回过神,自觉的上前收拾起这乱成一团的房间。
看着忙碌起来的杨雨晴我也不好意思闲着,跟着女孩一同收拾起了房间。
“哒哒哒,哒 哒 哒,哒哒哒。”
刚开始收拾没多久,一阵急促的敲击声响起,刚进入劳动状态的我们两人整齐的将目光转移到声音出现的地方。
“你在敲吗?“我不确定的问了动作僵持在半空中的杨雨晴。
“不是我啊?”
就我们疑惑的那一瞬,那段有节奏的敲击声又响起了。
“哒哒哒,哒 哒 哒,哒哒哒。”
我昨天回家的时候窗帘还是拉起来的,所以我们看不到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敲击,但是声音确确实实出现在我拉起的窗帘后面。
“谁在那?”
杨雨晴皱着眉和我对视了一眼,对着窗户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声。
“哒哒哒,哒 哒 哒,哒哒哒。”
回应她的只有不停的敲击声。
这并不是水滴滴落造成的声音,像是什么硬物敲击在玻璃上都发出的动静,但是我的出租屋在十几层的高出,怎么会有东西能敲我的窗户?而且这敲击的声音相当的有节奏,完全不是自然能够发出的声音。
如果这声音是人为的,那他是怎么站在完全没有着力点的墙上敲击我的窗户的?
不容我多想,那诡异的敲击声又一次响起,只不过这次的声音更加大,节奏感也更加分明。
我回过头递给杨雨晴一个向后站的眼神,一点一点慢慢的靠近那被敲得整扇都整栋起来的窗户,双手握住窗帘得两端,深吸了一口气。
“刷!”
几乎在一瞬间,我将窗帘拉开时向后迈了一步,做好了面对恐惧的准备。
可当阳光照进房间,窗外只是一片晴朗,我想象中的什么怪物或者凶手并没有出现,只是在窗口外的防盗网上,正扒着一只浑身金黄的鸟,正在不停的用自己的喙敲击着我家脆弱的玻璃。
“鹦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