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这不是鬼打墙。”
许若然看着逐渐西下的太阳,越来越多的不安涌上心头。
“你要相信我,林子里没有任何野兽很可能就是布阵的人想要饿死困在阵法中的人。”
这么一会儿许若然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但是玄墨就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一直在作画。
粘了粘墨水,玄墨挥洒一般劲甩毛笔,墨水啪嗒啪嗒掉落,大功告成!
看了一眼自己的画,玄墨颇为满意。他画的是夕阳,自己刚才所见的夕阳。
“你呀,没我想象的那么傻。”
“啊?”许若然一愣。
“原本我以为你就是个傻白甜,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但是现在看,是我小看你了。或者说,你之前的样子,都是你装出来的!”
玄墨收起工具,继续道,“严谨一点说,是你无论对外人还是你的家人,你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你什么意思?”
许若然一改之前人蓄无害的表情。她狭长的美眸半眯,手心暗暗聚集灵力。
“你到底是怎么伪装的呢?竟然连我都没再第一时间看出你伪装下的真相。”
“玄墨,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许若然挠了挠脸,卖萌一样的淡淡一笑。
“休想萌混过关!”
吐槽后,玄墨凑上前,贱贱的一笑,“我喜欢御姐,能换个风格不?”
“滚!”
许若然瞬间破防,人设崩了。
她绷不住自己建设多年的乖乖女形象了,“玄墨,本姑娘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我竟然暴露在一个废人手上。”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玄墨道,“神在关上门的时候,会给你打开一扇窗。”
“所以说你的窗户是什么?”
许若然顺手推倒一棵树,翘起二郎腿坐了上去,“跟你在这深山老林转了这么多圈累死了。”
“你没听说过另一句话吗?”玄墨对着日光看了看画作,“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眼睛?”许若然若有所思,片刻后猛然起身,“你得了白内障?”
“得了白内障的是雏田。”玄墨的脸黑了下去,
“不是白内障啊,那是青光眼?”
许若然纤指抵着薄唇,玩味笑着,最后实在忍不住笑意,发出了银铃般的声音。
玄墨气不过,但却没有再多费口舌和她吵嘴,毕竟他已经见到了许若然伪装之下的模样。
“不逗你了,我知道你那是极其稀有的魔眼,不需要任何灵力,天生可以看破一切。”
许若然像是变了一个人,无论是气质还是语气。
“这就是我本来的面目,你满意了吗?”
“我想不通。”玄墨坐在,“你为什么连父母都要欺骗?”
“那不是欺骗。”
“那是名叫许若然的女孩儿,原本的模样。”
长长的睫毛下拉,许若然美眸合并。她告诉玄墨,现在的许若然,是继承了许家先祖之力的许若然,身体内存有先祖残魂,所以心性才会变得异常成熟。
“为什么告诉我这么多?”
玄墨没有太多的惊讶,唯一出乎他意料的,就是许若然,她真的是洪荒许家的大小姐!
“因为除了你还没人能看穿我,我想找个倾诉的人都没有。”
许若然卷弄着自己的发梢,活脱脱一个不良少女。
“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可以用这幅样子面对你吗?”
“我喜欢御姐,你说可不可以?”
玄墨贱贱的挑了挑眉毛,哪还有半分对外展示的那种文弱书生的气质。
“那你就庆幸吧,只有你才能见到真正的许若然。”
不知何时,许若然突然闪现到了玄墨的身后,眸光微颤,“你知道吗?我曾经用这幅样子出现在我爹面前,用现在这种语气和他们说话,而他却以为我病了。小孩子成熟一点怎么了?但他们就是接受不了。”
“所以你就装成了那副模样?”
许若然点了点头,“不过我刚才说的没有假话,我的确很向往外边的世界。”
“把你的老底都告诉我了,你就不怕我借机利用你?”
玄墨摊开画好的夕阳图画,吹了吹上边的墨块。
“你能利用我,难道本姑娘就不能利用你?别看你没有灵力,但是其他的地方用处可大的很。就比如你的那根笔,若不是上边有你刻印,我都想要抢过来了。”
“唯独这个是我专用的,是我父亲小时候专门找人给我打造的仙品灵器。”
“但是你却发挥不出它的全部力量。”
“早晚有一天会的,不过现在,这样就够了。”
装好东西,玄墨只留下了刚刚画的那幅画。他咬破指尖,让一滴鲜血浸透画纸,随之那血液就像生出了灵性,擅自在画卷上游走着。
“跟我走。”
玄墨按照血液的方向,毫不怀疑的走了过去。
“你那笔还有破阵的功能?”许若然一脸诧异。
“是笔下的画。‘墨矩’笔下的东西,都具有灵性,只要赋予其生气,便会显灵。”
“这么说那你给我画的画像也是这样?”
“当然。”玄墨眼球转了转,“等我哪次偷偷画一幅你出浴时候的画,然后赋予它生气……”
“玄墨。”许若然不知何时凑到了玄墨耳边,“你若敢那么做,我就把你对着画像做不可描述的事录制在玄影石,走到哪里播放到哪里。”
“许若然,你好狠啊!”
玄墨咬牙切齿,片刻后袖袍一挥,“有真人我用什么画,真是!”
“你敢吗?”
许若然唏嘘,妖魅地眨了眨眼,故意撩拨着玄墨。
草,这家伙是个活妖精,这下有的受了。
玄墨后悔了,那种软萌傻白甜的样子起码不会咬人,但现在这个样子,他没有自信保住自己不被这个妖精吃干抹净啊。
“……不敢。”
玄墨是真不敢,他心里明镜的,如果真敢对许若然做出什么事,她一定会反过来奉还千倍万倍,绝对不会亏待了自己。
撇了撇嘴,玄墨加快了脚步。
宝宝心里苦,宝宝也想找人说,但没人能听宝宝说啊!
拌着嘴,两人按照画上了血迹,很快走出了阵法。
阵法被破,布阵者很快便感应到了。他正在闭目打坐,在感受到阵法受损后双目陡然睁开。
他拿出一块石头,恭敬道,“主人,玄墨这一次也过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