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辉有点发愣,之前可没有听说过什么要完成任务才能去学院之类的事。
“为什么啊,江老?”带着极大的疑惑,一辉直接问道。
“学院没那么好呆,没点实力会被欺负的。”
江老慢悠悠地说道,似乎一点不急。“反正离开学还有好一段时间,就当是测试一下自己的实力,为老夫做点小事如何?”
侍从上前,递上一杯茶。
老人慢悠悠地换了个姿势坐着,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似乎在等待着两人的决定。
“嗯……您老不妨先说来听听?”
一旁不说话的负剑突然开口道,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老人那悠闲的表情,看上去极力想从老人脸上看出来一点什么。
“嗯。”
江老放下茶杯,沉吟道。
“这广村,出了一窝土匪。”
这一句话可让一辉不太舒服了。说什么试炼啥的,要是让他们两人一起去端掉一窝土匪的话,那一辉就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虽然一辉不否认那些高阶的武者可以做到以一当十甚至一人敌百,但显然一辉做不到,勉强自己去做那些做不到的事就是去送命,这是完全和一辉的价值观相违背的。
学院也好,习武也好,总要先活着才能考虑这些,这不仅是一辉在双亲都离世的情况下,他独自生存的经验,还是一直这么教育妹妹的。
毕竟只有这一个亲人,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好好活着才行。
“不行啊,我们两人是不可能和那些土匪打的,怎么可能打得过嘛!”一辉想到这里,情不自禁的说了出来。“官军呢?村子里的自卫队呢?就算是学院的新生也没几个强悍到能一人干掉那么多土匪吧。”
说完一辉就后悔了,因为他发现两人都用关爱智障的眼光看着一辉。
“呃。”负剑无奈的捂着脸。“这也没说让我们俩自己去打土匪啊。”
“你想去的话老夫可不拦着。”江老摸了摸并不长的胡子,有些无奈的说道。
“啊,抱歉,是我太激动了。”一辉羞愧的低下脑袋,不打算再说话了。
看来自己果然不擅长和生人交流。
“咳咳,实际上这窝土匪并不是给你的目标。”江老清了清嗓子说道,他还特意把“你”字强调了一下。
“我们也曾经叫过官军,但每次围剿都会走漏消息,让他们跑了。”
“很显然,我们之中有奸细。”村长顿了顿,压低了声音,抬手示意两人走近。
“村子很小,大都知道各自是干什么的,我手下的人派出去打探消息只会打草惊蛇。”
“但作为外人的你们不一样,你等可以四处打听一下而不被怀疑。”村长说道。他的脸色很是凝重。“内奸可恨,必须除掉,大胆做事就好,其他的后事交给我就行了。”
一辉和负剑也是面色凝重,他们深知土匪会对村子造成多大的伤害,毕竟自己的村子也是来过劫匪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小子啊。。。”
村长长出一口气,接着就放松了下来。
“这样事情就都解决了,接下来就在我这好好休息一下,吃点好的吧!”
刚刚站起身的江老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双手合十,笑眯眯地对两人说道。
他笑着吩咐侍从准备宴席,自己则又开始眯着眼睛喝茶了。
就这样,两人在村长府上度过了大鱼大肉的一晚。
说来也奇怪,这村长看上去就像两个人一样,时不时就有着完全不一样的表现。在酒席上的村长根本就是个慈祥的老爷爷罢了,完全没有架子,甚至可以和侍从把酒言欢。
但反观工作时,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威压,让人不敢随意嬉笑。
这天安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虽然草草答应了村长的建议,但实际上两人根本没有想到该怎么去找那些奸细,更不知道该怎么去找消息,要说负剑可能还会一点,那一辉就是完全不会。
于是兜兜转转一整天,完全没有任何收获。
“唉,别灰心,事情没那么容易办成的。”村长此刻正攥着酒杯,满身酒气地安慰着一辉。
“嗯。”一辉尽可能不失礼节地推开试图和自己勾肩搭背的村长,站了起来,这时候负剑已经挡了好多酒,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一辉不会喝酒,但负剑喜欢喝酒,于是就成了这个样子。
随着又一杯酒下肚,村长终于也不再闹腾,渐渐的就睡了过去。一辉唤来侍者将两人安顿好,独自一人走出了这个满是酒气的屋子。
一辉略微有一丝丝心烦意乱,并且说实在的,他并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
是因为找线索没头绪?还是为接下来的事感到不安呢?或者说是有些急不可耐地想去学院呢?一辉不知道,因为这无疑是一辉第一次出远门。
说起来,也是第一次和妹妹分开那么久呢。
清雪啊,是一个多么文静的女孩子啊。
她有着如同初冬新雪一般的银白长发,如凝脂般吹弹可破的肌肤,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他的哥哥一辉。村里人都会说一辉藏了个像天使一般的妹妹不给别人看,有时还会调侃说这是自私地想独占妹妹。
但这都没关系,只要她还是清雪,还是自己的妹妹,一辉就不会改变自己对她的好,也许对一辉来说,这就是亲情吧。
她喜欢看书,最爱看父母留下来的那些书本。虽然一辉不喜欢看书,但却喜欢在闲暇时间坐在妹妹的书桌边看着她。阳光悄悄照进房间,轻抚书卷的少女,和煦轻柔的风,将时间放缓,悠悠划过指尖。
那是记忆中最安逸的时光。
一辉在凉爽的夜风中行走,脑子里不停地胡思乱想着。
他的思绪停顿,意识瞬间回归现实。
他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按说这个时间,绝大多数的人应该都已经闭门不出了,但这里却开着门,并且挂上了一般人家只有节日才会有的红灯笼。
门里透出一股红光,里边似乎很是热闹,时不时有着交流的声音传出。
好奇心驱使一辉慢慢走了进去。
记得负剑似乎说过一种奇妙的地方,那里是什么男性的天堂啥的,据说有很多好看的女性,只要付钱就可以和她们住在一起。
一辉也是一个神奇的人,散步都能散到这种地方来,真是绝了……
凭着记忆里负剑对这的描述,一辉感觉越来越不妙,但强烈的好奇心还是让他不断走了进去,很快便碰到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嗯。。。怎么说呢?
不能说她难看,但在一辉这儿绝对不好看。
哼,负剑那家伙果然在骗我,什么好看的女人,连我妹妹的边都摸不着好吧......
“呦,这位公子也是来消遣的?”那女人用一种挑逗的语气对一辉说着,那样子像极了村里曾经到处招惹人的一个寡妇。
“呃……”一辉一时间说不上话,感觉有点胸闷,喘不过气来。“大概。”
“啊。。。”那人显然很失望,也不再逗一辉了,长叹一口气,对着里边喊道。“老板娘,是新客人。”
不多久,便又有一个女人迈着成熟的步伐走了过来。
说来稀奇,她的身材也是玲珑有致,穿着更是妩媚动人,但却不让一辉反感。她的步伐轻快而稳健,步频均匀,而就一辉对呼吸方式的了解,这个人呼吸均匀且深沉,目光柔美多情却炯炯有神,似乎练过武。
至于为什么这么说?一辉学的东西正巧包含了气息的把握,而练武的人,必定要练气,所以一辉一眼看出了对方的武者身份。
那老板娘走来,看了看一辉,招手让刚才的女人退去。
“跟我来吧,小公子。”她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温柔,但并不妖娆,就像一个成熟的姐姐一般,这顿时让一辉轻松了不少。
一辉跟在她身后,来到了一个雅致的小包间。
中间路过那些房间时,一辉的心跳速度比绕山跑两圈后还快。
“公子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刚刚的心跳有点过分哦。”两人在茶几对坐,她用玩味的眼神看着一辉,时不时抿上一口茶。
“是的。”一辉感觉这老板娘早就看破了自己,索性也不再隐瞒什么。
“呵呵。”她掩面笑了笑,又说道。“公子倒是爽快人,要是一般的人来我这儿,可是都会争辩两句呢。”
“因为已经被看穿了,所以没有必要吧。”一辉努力保持着镇静的样子,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应付着老板娘。他只觉得像是被蛇缠上一般,一道目光不停地在自己身上游走,仿佛要将自己的一切都洞察透彻。
“嗯~也是呢。”
“这附近还有其他你这样的店吗”一辉想了想,如此问道。
这是经过考虑的决定,因为在一辉看来,这些地方人群复杂,肯定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人来,其中不乏那些非法之徒。要是店家有想法,就很容易掌握大量情报。
所以要先确认一些事实。
“怎么会,这里可是广村唯一一家哦,我这里的姑娘们可都不是外边的那些可以比的呢。”说到这里,她一副很骄傲的样子。
“嗯,那我要最好的吧。”一辉狠了狠心,试着说了出来。
“哦?”她的手顿了一顿,刚刚拿起的茶杯又慢慢放了下来。
“公子可真是大气啊,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哦。”
她用打量的眼光看向一辉,似乎在斟酌什么一样。
一辉在她的眼光里有些局促不安,只得端起茶杯就喝,却被烫得直伸舌头。
对面愣了一下,随即开怀大笑。
“公子就不怕我给你下**?”她笑着调侃道。
“嗯,你不会,至少不应该。”一辉从烫伤中缓了缓,慢悠悠的说道。
“啊哈哈,公子说笑了。”
“跟我来吧,这是最好的,也是最难驯服的姑娘哦。”老板娘起身,优雅地拉开的包间的大门,引着一辉向二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