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
眼见着全威尼斯的名流商人都汇聚在一堂,本着黑心商人一贯的风格要是贞德不在这里打个广告高调亮相一下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我对这次审判的结果有一定疑义。”
因为经常像个大喇叭似得在三军中练嗓子,几年下来了贞德的嗓音和肺活量那是相当了得足够给歌剧院当喇叭了,虽然只是最平常的语气最温柔的声线,但那音量却足以引起全场准备散场的观众的注意。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您是……”看到该死的犹太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总督大人心情正好也没有介意废话两句。而此时丹多洛的仆人走到总督耳边说了些什么,听完仆人的话后,总督眼睛瞬间亮了。
“我是来自法兰西的贞德·达尔克,罗兰骑士,里昂总督,里昂商会的会长。”
“幸会。”身兼数职在欧洲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但即使知道贞德在意大利的战绩总督也装作不知道,因为他知道对方肯定不是为此显摆而来的。
“对于这次的审判,不知您有什么见解?”
听到贞德是从法国来的,又叫贞德,一些消息灵通的人立马想起了前一段时间在意大利大败德意志军团的法国将领,场内又起了不小的骚动,大家不介意听一下这位欧洲第一位女性骑士想说什么。
“首先,我对本次审判的公正性和仁慈性毫不怀疑,它充分彰显了基督的仁慈与宽仁,也体现了威尼斯共和国法律的公正与严明。我所说的异议,只是因为对审判的结果有一点遗憾而已。”
说着摊手指向一旁准备和好基友巴萨尼奥离开的破产商人安东尼奥。
“邪恶的异教徒和卑劣的高利贷吸血鬼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和宽容,但仁慈善良而正直的威尼斯商人——安东尼奥先生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充分的解决,他的资产随着四艘沉没的商船化为了乌有,他在威尼斯商会欠下了一万金杜尔特的债务无力偿还,我所说的美中不足,就是这个意思。邪恶得到了制裁正义得到了伸张,但虔诚又仁慈的信徒尚未得到完全的救赎。”
“债务完全没有问题。”不懂经济的巴萨尼奥插嘴道“犹太人一半的财产都由安东尼奥代管,用他的钱垫付就行。”
“任何财产代管人都不得以任何形式任何方式用被代管人的资产偿还自身债务,否则便会被视为财产欺诈。”
“那就用我妻子的钱来给你偿还债务吧安东尼奥。”
“……”听到刚和自己结婚就要开始败家的巴萨尼奥这样说,扮成法官的鲍西亚表情稍微有些精彩,贞德捕捉到了这一幕。
“因此,我给出一个提议。”
说着贞德将焦点和对话的话题引向自己。
“作为一名虔诚的基督徒,在下对安东尼奥先生崇高的灵魂表示由衷的钦佩与欣赏,因此希望由在下代替安东尼奥先生偿还他在商会欠下的一万杜尔特金币的债务~”
“哦!!!”
任何动听的辞藻都不如这一万杜尔特金币来的动听,在安东尼奥破产资不抵债四处筹钱时,即使是平日和他关系最好的人除了巴萨尼奥没有谁借钱给他。因为他们都认为作为商业合作伙伴的安东尼奥已经完了。他不但要偿还犹太人的三千金币还需要偿还商会一万金币的债务总计一万三千金币的巨额债务。(二十金杜尔特就足够买下一个不错的小店铺并开张了)没有人会愿意白白借钱给无法还本的人。
“这……但是这位小姐……”
没想到素未蒙面的人会慷慨解囊,安东尼奥心中的矜持又冒了上来。
“我没有为您做过任何事情,我不能要您的钱。”
“那么,就当做我借给您的吧,尊敬的安东尼奥先生~”
“谢谢您尊敬的骑士小姐,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
“事实上您的确有可以帮助我的地方~”
安东尼奥和她判断的一样很上道,让她的话题可以正式展开了。
“普罗旺斯已经回归了法王的怀抱~马赛港——这个位于法兰西南部的优良天然港口将作为法兰西乃至全欧洲第一个免税港向所有人开放~”再次面向全场的商人们,贞德说道
“作为一个身兼数职的总督,我云游四方,希望能在全地中海商业信誉最好最重视法律的商人中找一位正直虔诚的人协助我管理马赛港以及我名下商会的诸多事宜,安东尼奥先生~您是否愿意帮我分担这份重任呢?~”
听到马赛港将会成为免税港口,在场的商人们表现的比审判时更加亢奋和激动,一个个交头接耳跃跃欲试,显然也打算去那里插一脚。
在这个令人厌恶的中世纪,税卡和陆上通行税几乎扼杀了路上商业发展的希望。
在这个领主各自为政的时代,货物从一个领主的领地去另一个领主的领地都有可能被克扣重税,海运和海上贸易才是唯一逃避重重税卡的办法所以几乎所有港口船只入港起就要交税,卸货交易同样要交重税,现在在法兰西海岸线突然冒出一个不需要交税的港口你说他们能不激动吗?
“这是一个好机会,安东尼奥先生。”威尼斯总督大人显然也想成人之美同时为了威尼斯人抢占这一职位为威尼斯商业打入法国创造机会,他不介意自己做的露骨些。
“总督小姐身份高贵,为了你不但愿意慷慨解囊更是委以重任,我实在看不出你有什么拒绝的必要。”
总督发话了,大法官和其他要员也纷纷表示赞同,他们家族和背后都有商业背景,很明白如果这个职位落入到热那亚或者西西里商人手里会造成什么后果,所以虽然各怀鬼胎但依然极力推荐安东尼奥接受委任,因为现在看来只有安东尼奥让贞德满意。
“这……”人生大起大落,就在前几分钟还以为自己命不久矣的安东尼奥,刚刚从对死亡的恐惧中缓过来,眼看着债也有人还了,还被一位身份高贵的总督委以重任,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他感觉自己在做梦一样。
“当然了,尊敬的总督阁下。”
说着走到贞德面前拿起贞德的手吻了一下。
“我愿意接受这个职务,同时我向您保证会用我的努力去偿还我的债务。”
“很好~”
然后贞德面向全场所有威尼斯商人
“文明世界唯一一座免税的商业港口——马赛港欢迎每一位遵纪守法的商人的光临这里不仅仅欢迎虔诚的基督徒也允许其他人来这里经商~”
听到贞德这么说,那些原本是来声援夏洛特却灰头土脸的犹太商人们也开始嘀咕起来,思考着能在那里捞到什么油水。
之后,法庭现场就变成了贞德的招商引资现场,对马赛港抱有兴趣的商人们不管基督徒也好犹太教徒也罢,争先恐后地上前和贞德攀谈并希望贞德能来自己家吃晚饭。但最后她谁那里都没去而是和法官鲍西亚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