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阴暗的间桐老宅内,和以往一样弥漫着令人不安的气息,从地下的密室涌进屋内的充满不祥魔法波动考验着客厅里的讲师,磨练着他身为老师的身心意志。
“好了,今天的课程就讲到这里,还有什么问题打电话问我就行。”
不太耐烦地啪一下合上自己按照间桐家要求为学生量身编写的教材,韦伯·维尔维特老师微微皱着眉头宣布结束今天的课程。
和他的隐隐可以察觉的不耐烦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好学生做派的间桐樱,和刚被领养时比,被刻印虫连续蚕食改造了不知多少次,经过数年的家庭摧残的樱身心的状态早就已经被扭曲到不成样的程度,在她的爷爷间桐脏砚和他的哥哥间桐慎二折磨下小姑娘内里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谢谢老师的关心,我都已经明白了”
没有什么明显的感情波动,间桐樱带着公式化的温柔和礼节向老师道别同时表示自己全明白了。看到小姑娘又是这副一切都懂的样子韦伯心中的烟雾来的更加强烈。正是间桐樱的这种态度以及才华引起了韦伯·维尔维特的反感和嫉妒。
‘这么快就都明白了?!这些东西就是我都要花很长时间才能理解掌握这个小姑娘怎么学的这么快?!’
如果只是理解的快就算了,可是多年的接触下韦伯很明白樱只要说明白了那就是连理解带可以实践掌握的程度。
这种理论和实践双向的才华令韦伯嫉妒不已,他本来就是个品德不是很高尚,心胸不是很宽广,志向也不是很远大的小市民式的俗人,看到眼前的学生在自己面前展现出的才华和惊人的魔法实践能力,优秀的魔术师天赋,令人羡慕的魔术回路……一切的一切都让先天魔术天赋不足,实践上只永远只能是杂牌水平的韦伯心生嫉妒。
“是吗,那就这样吧。”
说完拿起课本就起身离开了,离开了这个阴森充满腐朽气息的古宅,离开这个天赋令人嫉妒的学生,往自己在冬木市的第二居所远坂家的大宅走去。他是一分钟都不想在这让人不快的间桐宅多呆,离开这个宛如被恶鬼占据装满了不正常生物的阴宅。
现在正好是下午头,街道上温暖的太阳驱散着韦伯老师因宅内阴森气息而产生的恶寒。不远处的小山郁郁葱葱,经过一天的光合作用,富氧的山间空气裹着浓郁的含负离子气息卷走心头的疲倦,温暖的阳光将闲散的行人包裹在暮色的画卷里指引着归途的老师走向舒适的居所。
韦伯喜欢这座小镇临近傍晚的景色,虽然他不太喜欢日本人,也不太喜欢日本风格的建筑,但这种具有部分现代气息小镇暮色下的山间小路他并不讨厌,这种山与海之间的景色,明朗的天空与红霞的配色在一马平川的老家雾都伦敦是见不到的。
远坂宅和间桐宅之间的距离不算远,自北向南,蜿蜒的未远川缓缓从深山町方向向大海流淌将冬木市顺理成章地分成东西两半,远坂宅和间桐宅都在未远川左畔,靠近山陵的东北侧。
顺着大约南北向的小坡道路优哉游哉地往北漫步,不一会韦伯就回到了远坂宅,这里是他闲暇时呆的最多的地方。
“真是羡慕嫉妒恨,我什么时候才能拥有自己的洋房呀?”嘴上带着永远不会缺少的牢骚,走到小坡尽头,典雅的欧式洋房便如恭候多时的女仆出现在韦伯的眼前。汉白石的大门立柱,铁质的院门和围栏,蓝色和黄色的蔷薇花在藤蔓的围衬下恭顺地按照主人的意思匍匐在栅栏上为庭院增添了几分私密,打理有佳的庭院花卉和树木为这座华丽的洋房增添了几分贵族的典雅,覆盖在洋房红色砖瓦壁上的枫藤为这座魔术师的魔术堡垒平添了一分神秘。
“TX那个家伙,都和她说了多少次把枫藤剪掉一些怎么还没剪?”
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走进远坂宅的大门,推开铁质的大门大门却没有发出一丝刺耳的声响,TX那个笨蛋,老是在不需要注意的地方花费太多精力,都和她说多少回了铁门这种东西发出些声响没什么不好却每每保养的特别精细,莫不是因为同为金属本体对自己的同类产生了感情?
“下午好主人,您今天回来的怎么这么早?”
还没走到门口,一位身着白色基调女仆装的女仆不知何时出现在玄关前,白色的喀秋莎头饰蓝底百花的改良款女仆短裙,白色的长筒袜和褐色的小皮靴无不吸引男性的视觉。对于自己的审美观,韦伯还算有些自信,身为英国人,正牌女仆文化创始国的一员,他并不能十分接受将女仆装换成类哥特式的日本女仆文化,这种改短的女仆装和白色长筒袜是他能容忍的极限……不要问容忍谁?还能是谁?那个这个宅邸的代理经营者和年幼房东的监护人——爱哥特女仆装到不行的贞德呗。
“太阳都快下山了,还早?在你看来我这个主人不能早点回来吗?”
女仆的身材很好声音也很好听,但那充满金属反光质感的脸部告诉任何眼睛没瞎的观众这货绝逼不是人类。
啊,忘了介绍了,这位女仆的学名叫月灵髓液型魔像女仆。听名字就知道是用一种叫月灵髓液的东东以魔像形态制造的人工女仆。是一个魔术本体为魔像化的140公斤重魔术水银的魔导机械……虽说是机械,其实她的原型是前次圣杯战争中,被贞德二次敲诈勒索秦家荡产的肯尼斯·阿其波卢德茶几先生留下的债务抵押品——阿其波卢德的魔术礼装自动防御武器,后来在魔术理论研究界首屈一指的韦伯·维尔维特大师和魔术实践达人对魔像手办有着超乎想象热情的美狄亚两人手里完成了重塑和重生,从去年开始已经可以担负起远坂家的卫生清扫打扫庭院等诸多杂务了。虽然本身的性格因为在迷上看电视懂得自我学习后变得有些奇怪,但作为不要工资的机械女仆,懒鬼加小气鬼的主人韦伯也只好悻然接受了。
“作为一名愤世嫉俗老是不好好工作沉迷于电子游戏的御主的使魔,TX绝对不是因为不想看到主人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才想把主人赶出去的。”
“……”被自己制造的使魔挖苦讽刺,天知道一脸无奈的韦伯心里作何感想。
至少他对美狄亚在做手办时的执着程度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似乎只要是能用手捏美少女类型的她都有着疯狂的爱意。
而TX——没错,就是韦伯制造出来的这个水银本体的液态金属女仆,她那令人无语的和终结者3反派美女机器人名字一样的名字也是她自己追完终结者3后改的,之前她其实叫T-1000来着,当然这个名字也是她看完电影后自动修改的,至于哪部电影就不用继续说了吧?反正韦伯造的这个液态金属妹抖对终结者中的诸多反派前辈特别崇拜,动不动经常说自己是从什么未来来到现世界的终结者杀人机器……果然电视看多了连使魔都会学坏吗?
“有没有给我的信件?”
为了不在腹黑妹抖面前把主人最后的尊严全丢掉,韦伯决定无视使魔妹抖的吐糟,将外套塞进妹抖手上大踏步走进远坂宅玄关。
“有一封来自德国巨人之窑炼金术学院学士科的信件。”
说着妹抖从胸前掏出一封魔法信件,看封印只有韦伯本人能正常打开。
“好了,直接给我读吧,上了一下午的课累的眼都花了。”
随手碰了下信封将封印解开,韦伯走进会客室直接没形象地仰头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间桐宅的阴气和邪气太重,每次上完课他都觉得格外疲惫,他不是感受不到少女和地下室里那些恶心可怕的东西,但因为有事先和金主间桐脏砚老不死的契约以及丰厚的酬劳,因为偷取圣遗物被阿其波卢德学派通缉无法再回时钟之塔甚至欧洲的韦伯也没法挑三拣四了,凛在冬木市带着的时候他会给凛还有黑桐鲜花当家庭老师,贞德带着凛和鲜花出游时他会给间桐樱当家教,远坂家和间桐家的魔法书籍的数量是相当可观的,因为缺乏良好的管理两个家族的许多研究资料和技术都被荒废了,所以擅长资料整理和授业解惑的韦伯还同时被两个家族雇佣来整理数百年来的魔术资料并将自己的研究成果整理好交给两家换取酬劳。
上次圣杯战争结束后韦伯无法返回时钟之塔所以一直留在了冬木市,和战争时收留他的两个外国老夫妇住在一起,就在去年夫妇两人已经去世了而房产也自然而然被韦伯以半理所应当地合理方式拿到手了。
现在的他在日本冬木市有丰厚的收入,有自己的房子,还有个照顾起居的女仆。还经常以研究整理资料代理看家等理由经常住在远坂家的豪宅里,日子比当初在伦敦塔当小杂工惬意多了。
要说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咕嘟——”
没人给他做饭吃呀。
“厨房的柜子里还有一包泡面,开水要给您准备吗?”
听到主人肚子响了,液态水银妹抖淡淡地询问道
“不用了,还是我自己去烧吧。”
倒不是说液态水银妹抖的厨艺不行,是韦伯实在不敢让她去做饭,别忘了她的本体可是魔法水银,一不小心就会重金属中毒的。
“叮咚——”
“恩?什么人这么不会看时间?”厨房里,韦伯正趴在餐桌上忍着饥饿不耐烦地等着眼前的泡面过五分钟揭开盖子狼吞虎咽,却没想到在泡面泡了四分钟时玄关的门铃居然响了。而泡面马上就要泡好了……
“TX!去看看谁来了!”
这时韦伯完全没想到,自己那终结者中毒的妹抖使魔会因为自身的习惯付出多大的代价……